第97章 分歧··收割
“麻煩聚到一起了嗎？倒也還好……”躲在某處的伊爾特如此說到。
修·塔克會與突然出現的諾頓合作，雖然出乎他的意料，卻並不讓他感到奇怪。
貴族們都是同樣的德性，與能夠合作的所有人都進行合作，再在利益衝突的時候，解決掉合作方。
這就是他們的基本思想。
隻要有共同的利益，能夠減輕自己這邊要承受的風險。
他們可以跟任何人合作，其中就包括並不限於惡魔等，非人類。
很高效的生存方式，這也是他們能夠成為西陸統治階級的原因。
為了上位，他們能夠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能夠幫助他們，而不是可有可無。
隻有獨一無二的人才能跟他們合作，普通人就隻會是他們的棋子而已。
貴族？還真是直接啊！？……
身為貴族，伊爾特吐槽了一番自己的出身後，又開始繼續執行起後續計劃來了。
今夜還很漫長，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可沒閑工夫在這繼續躲著，偷懶啊？！自己，還真是勞碌命呢！
漆黑的身影在屋簷上掠過，他今晚的目標有很多……大多數，都是些特別貪心的家夥。
砰！——乓啷啷～～
笨拙的人影撞在了滿是珠寶首飾與錢幣的桌子上，將桌上擺放著的所有東西都撞落在地，引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響，讓人心情煩躁。
看著昏迷的老鼠竊賊，伊爾特說道：“第四個…”
他正在整理著自己的袖口，因為剛才做出地那些動作的緣故，解除了臂甲的袖口，都有些歪了。
整理完衣袖，他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將衣服理順。
然後，他揮了揮手。
淡紫色的魔力光輝照亮了這間不大的房間，特殊的空間魔法；吞金獸，將散落一地的珠寶錢幣吞沒幹淨，沒有留給這家主人半點邊角碎屑。
做完這一切後，伊爾特就從這家的窗戶跳了出去。
漆黑的金屬羽翼驟然怒張，磨砂質感的羽翼表麵讓它很好地隱藏在了黑暗之中，一道翱翔天際的陰影，飛越過無數房屋，向著下一個地點飄然而去，不曾驚動任何人。
已經習慣如此行動的伊爾特，當然可以做到這麽悄無聲息地，在兩地間移動了。
這是一名‘俠盜’的基本素養之一，更是在這下城區夜色下活下去的基礎技能。
他當然會，他也必須會。
早先的高調已成過去式，現在的他或許該沉寂一段時間了。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迷惑那些盯著自己的人，讓他們放鬆心神，露出破綻……
總而言之，在第三次突襲魔能高塔之前，他做事，要安靜些了。
既不能刺激貴族們的神經，更不能挑釁全知之眼執法者的尊嚴。
這就是他最近，需要保持的行事作風了。
乓啷！——
正如此想著，伊爾特又一腳踹碎了一扇玻璃窗！
細碎的玻璃碴灑落一地，構成窗戶的鋁條被衝力帶起化作利箭。
當他落地時，已經有五根高能魔杖的尖端與八把熱切十字劍的劍尖指向他了。
同時還有一個年輕人正捂著自己流血的臉，憤怒地指著他大聲怒罵道：“這一定是那個惡心竊賊的同夥——給我動手殺了他！”
看來在伊爾特到來前，那個老鼠竊賊就已經被人找上門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因為今天這事被找上門的呢？還是因為以前的某些事情……
嗯？～看跪在地上那家夥那張錯愕的臉，他大概有結論了。
眼前這些正舉著魔杖、揮舞著刀劍的打手，應該是這家夥以前招惹到的仇家。
“嘖嘖～你可得比其他人多付出些代價了～”
嘟囔過後，是一道黑影飛起。
伊爾特抬腳就蹬飛了一個持劍打手，然後他就支起魔力護壁開始肆虐起來——在人群中肆虐！
砰！！！——
右拳直擊，一個壯漢打手的鼻梁被擊碎，倒地昏死過去。
咻！咻！——
急促的破空聲響起，內置魔晶與虛靈的高能魔杖，在打手的操作下激射出裂解射線，發動了攻擊。
在這種封閉環境內，稍有智慧的法係打手們作出了最好的選擇。
隻可惜的是，他們對付的並不是一般人。
在他們驚愕目光地注視下，他們自信發出的裂解射線——被彈開了！
是的，原本筆直且威力恐怖的射線束在接觸到，伊爾特架起的無形魔力護壁以後，就如同流水擊石般被排開了。
瑰麗的魔法呲花在所有人的眼中亮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隻見一道虛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每一次與人接觸就都會出現傷亡，隻是短短兩三分鍾而已，這房間就隻剩下他一個人站著了。
其他的人此時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起來了。
他們有的斷了胳膊，怕是許久拿不起刀劍了。
他們有的斷了鼻梁，怕是還得躺在地上繼續昏迷一陣子。
有的則更是淒慘，這兩者兼而有之！
斷胳膊斷腿，更兼頭部重擊。
倒在了地上，久久無法醒轉。
不曾使用任何超凡力量，伊爾特僅憑自己的身體素質與基礎力量就將這些人，給全部撂倒了。
他來到已經被嚇得坐在地上的那個貴公子麵前，道：“囂張的小朋友，下次記得分清楚人再讓手下動手。”
砰！——
幹脆利落的一拳，讓這位公子哥兒，躺倒在了地上。
伊爾特甩了甩手，道：“沒想到你這家夥的臉皮竟然這麽厚？打得我手都酸了！”
打暈別人還要揶揄別人，伊爾特或許也是獨一家了。
嗯？他最近的精神狀態，是不是越來越‘活躍’了？
有點，不過這並不礙事！
“輪到你了……”
伊爾特轉頭，臉上戴著的麵具讓他的眼神分外明顯，嚇了那個呆愣在那的竊賊一哆嗦。
他驚恐大叫道：“這…這位大哥！？你要什麽都可以拿…隻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走！就是求求你，不要打暈我行不行？”
被伊爾特盯上的他，已經快要跪在地上了。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伊爾特的拳頭，還是落在了他的腦袋上——砰！一聲悶響響起，他暈倒了。
“不打暈你？那我又怎麽能抹消你們的記憶呢？”他念叨道。
隻見十數隻細小的金屬飛蟲自風衣下飛出，沿著地上昏迷的人的耳蝸爬進了他們的腦子裏麵去，開始執行起獨特的記憶消除作業。
伊爾特打暈他們，不僅是為了自己辦事方便，更重要的，還是這樣做能夠讓消念蟲更容易地進入他們的腦子，抹掉他們腦子裏有關於自己的所有記憶。
同時還能埋個小雷，在必要時徹底解決這些潛在隱患。
收好被那個貴族公子裝起來的財物以後，伊爾特就走了。
隻不過他剛剛才走出這棟小屋而已——就有人盯上他了！
那人的臉上也戴著一張麵具。
不過與伊爾特臉上的麵具不同的是，那上麵刻畫了一幅圖案。
看那圖案輪盤帶符文的樣子，伊爾特可以斷定那麵具上描繪的應該是塔羅牌中；命運牌的樣子！
再加上他那雙淡紫色眼眸，伊爾特已經大概猜出這人是誰了。
威廉·赫伯特，他是真的沒有想過他們，會以這種形式會麵啊？
正在屋頂及樓頂飛躍的二人，齊齊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們站在這八層高樓的樓頂上對峙起來，沉默不語。
良久，伊爾特道：“威廉，你來了啊～”
波瀾不驚的聲音，說出對於威廉的問候，故友重逢，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多少欣喜之情。
而威廉對此，卻也是不甚在意的，“是的，老爺……我來幫助您了。根據命運的指引，我正應該在此時，與你相見。”
他躬身行禮，做出了個無可挑剔的貴族禮節來。
「沒錯，根據命運的指引你會來幫我的忙…但，絕不是現在。」
伊爾特無奈地想到。
他並不反感威廉出現，可他並不期望威廉現在就出現——他的計劃還有更多未完善之處，他現在並不希望威廉這個邏輯怪與命運怪出現，來打亂、重塑自己的計劃。
能夠預見未來的人都是麻煩的家夥！
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神棍。
伊爾特現在並不需要一個神棍過來，指導自己的計劃……
他心裏的念頭還真是失禮啊？
但這些想法，都是真實的。
“呼～”伊爾特壓抑著難平的心緒，語氣淡漠道：“既然你來了王都，那就先跟我一起去取些東西吧！？”
他發出了邀請，威廉已經出現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也隻能接受，既然接受了事實，那他可就要人盡其才了。
正好，今晚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他……
鐺啷啷～～
可惜，他沒有繼續思考的機會了。
就在他剛剛那些話的最後一個詞說完後，兩大袋子碰撞出悅耳聲響的財物，就被威廉，給扔到了他的麵前了。
同時威廉那淡漠縹緲的說話聲音也同時響起，“老爺您說得是這些東西吧？我已經幫您取來了。隻要事先知道了他們的所在，讓使魔幫忙取得這些東西——倒是挺簡單的。”
幾個棕衣棕帽的淘氣鬼在他的腳邊盤桓了一圈，對伊爾特投去了名為好奇的目光，最終又隱沒在了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淘氣鬼，法師最初契約的幾種使魔之一。
傳說中它們能帶來好運，更能帶走好運。
「呃！？——」當頭一棒，將伊爾特打醒了。
或許是他沉醉於苦大仇深複仇者角色的原因，他竟然沒有想到自己其實可以借用魔法助手來幫自己取得這些東西。
智商？被碾壓了啊！……
伊爾特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隻是個裝飾品而已。
神棍什麽的，果然最討厭了！
嘖～最可氣的是，自己還擺脫不了這個臭神棍。
命運之神啊！？你真是個操蛋的家夥！
伊爾特誹謗著神明，接著就揮手收起了兩袋財物，道：“很好，真是麻煩你了……威廉。”
“不麻煩，能幫到老爺您就是我的榮幸～”威廉笑道。
他的話，聽得伊爾特牙齒一陣發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