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駱鈞仁去病房外麵接了一通電話,結束通話後,重新回到病房。對堅守在季鬱病床前的範雲想,壓著內心的火氣,說道:“林逸忠又買通了警署那邊,萣懿省公-安廳的局長——江複生,居然是林逸忠太太的親戚。他們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也就等同於,讓季鬱白白的經受了這麽大的災禍,林幼一卻能夠輕而易舉的逃脫出法律的製裁。範雲想,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範雲想心平氣和的回複道:“我答應過逸忠哥,不會用林幼一的所作所為去威脅她。把她弄到法庭上,不會阻礙到她的前途。”
駱鈞仁氣急,拉起坐在病床前椅子上的範雲想,吼道:“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季鬱現在躺在這裏,她從鬼門關裏麵繞了一圈回來,你居然還包庇,縱容,想要將她置於死地的林幼一?難道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她?你的心裏麵根本就沒有她?”
範雲想無可奈何的說道:“難道把林幼一送上法庭,關進監獄,小鬱就能夠醒過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用你說,我也會親手壓製林幼一,將林幼一送交警局,第一個告發她的。”
駱鈞仁拽著範雲想的衣領,將他向病房大門的方向摔了過去,憤怒的嘶吼道:“你給我滾!你根本就不配守在季鬱的病房前陪著她!”
這時,蘇桐剛好趕到醫院。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
她看到怒氣衝衝的駱鈞仁,和被摔倒在地上的範雲想。
蘇桐伸手扶起範雲想,對駱鈞仁問道:“你們倆這是又怎麽了?究竟是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能夠讓你們倆在小鬱的病房前打起來?”
駱鈞仁背對著二人,看著躺在病床上,頭部圍著厚厚的紗布,腳傷打著石膏,昏迷不醒的季鬱的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冷冷的回答道:“你問他,他的那個了不起的女朋友,不僅買通了凶手作案,把季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還買通了公-安局的局長,幫她銷毀通話記錄,銷毀證據。”
駱鈞仁轉過身,義憤填膺的,帶著仇恨的眼神,看著範雲想,說道:“憑什麽?憑什麽所有的痛苦都要讓季鬱一個人承擔?而林幼一做的所有的錯事,犯的所有的罪行,都可以輕易的逃脫?在季鬱清醒的時候是這樣,失去了記憶,糊塗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她躺在病床上,不知道還會不會醒過來,情況依舊是這樣。”
駱鈞仁大步走到範雲想的身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對他大吼道:“範雲想,我問你,季鬱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她承受這些?在我看來,她最大的悲劇,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你!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要是不替季鬱討回公道,你還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
蘇桐費力的將二人拉開,製止道:“駱鈞仁你夠了。現在事情弄成這樣,小鬱又傷成這樣,內心裏麵最痛苦,最自責的人就是雲想了。整件事情又不是雲想做的,你現在對他置氣又有什麽意義?你不要一發起瘋來,就總是傷害你身邊最親近的人。”
駱鈞仁眼神空洞的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被對著二人,冷漠的說道:“你們都走吧,這裏不需要你們。”
範雲想平靜的說道:“我說過,在小鬱清醒過來以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裏,不會離開她的身邊的。”
駱鈞仁帶著憤恨的神情,剛欲起身。
病房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蘇桐拉開了門。
林逸忠站在門外,說道:“我來看看季鬱,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駱鈞仁用身體擋在季鬱的病床前,冷冷的說道:“這裏不歡迎你。用不著你們林家的人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林逸忠籲出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們林家的責任。我們也會負擔起季鬱一切的手術費用,住院費用的。我已經和醫院打好招呼了,讓他們盡全力,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積極地搶救季鬱,挽回她的生命。”
蘇桐說道:“你們就隻會用錢來解決問題嗎?林先生,有些問題不是你付了錢,就可以解決的了得。小鬱所遭受的痛苦,她所承受的災禍,是你用錢就可以彌補的了得嗎?她失去了健康,失去了活力,這些是用錢可以挽回的來的嗎?”
林逸忠隻好扶住腹部的傷口,態度誠懇的對著三人鞠了一躬,說道:“萬分抱歉。如果季鬱醒來以後,她的身體,或是精神狀況,會對於自理生活造成困擾,或是會行動不便的話,我們林家也會負擔起責任,對她以後的生活負起全責的。”
駱鈞仁激憤的走向林逸忠,對著他的臉,狠狠地揍了一拳,吼道:“你說的是什麽狗屁話?季鬱是不會殘疾的!即使是法律管不了你們,可是她要是真的有事,我會讓你們償命的!現在,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我不想再見到你們林家的任何人!”
蘇桐拉著情緒激動的駱鈞仁,試圖阻攔他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範雲想扶住險些跌倒的林逸忠,將他帶出季鬱的病房,對他關切的問道:”逸忠哥,您沒事吧?傷口要不要緊?“
林逸忠扶住腹部傷口的位置,直起身體,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沒事。“
範雲想說道:”您回去休息吧,我會在這裏照料好小鬱的。“
林逸忠扶住範雲想的肩膀,囑咐道:”如果季鬱有什麽事,有什麽需要,或是醒過來了,麻煩請你一定要通知我一聲,行嗎?“
範雲想點了點頭,答應道:“可以。”
林逸忠安心了些,轉身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範雲想在他的身後叫住他:“逸忠哥。”
林逸忠回過了頭,看著他,等他開口。
範雲想抬起頭,帶著略顯疲憊的神色看向他,說道:“麻煩您幫我轉告幼一,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讓她放手吧。原本我認為,我和她至少還可以做回朋友,不過依現在的情況看來,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了。希望你能夠理解。“
林逸忠點了點頭,說道:”我能夠理解。你不去告發她,也不刁難她,憎惡她,就已經很難得了。看來你和季鬱都是同一種人,總是一個人默默承擔起一切禍患,不為難他人。我很欣賞你們二人身上的這種寬容和克製。你們兩人的確很般配。好好照顧她,我會幫你們祈禱,願她早日康複,希望你和她最終也能夠修成正果。我會好好管製幼一,不讓她再做出傷害季鬱,或是妄圖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的事情。“
範雲想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
然後目送著林逸忠走回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