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癲瘋之下

  而是把內心最深的疑惑吐露了出來。


  如同紫水晶般清澈剔透的眼眸、如同櫻花花瓣一樣顏色的嘴唇、洋娃娃似的睫毛，頗有個性的珊瑚色短發。


  這個人——上上下下，從頭到腳，都是方青竹。


  都是他的隊友方青竹。


  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他的眼神看似靈動，實則並沒有一絲一毫真正的感情。


  多情婉轉的眸光與笑容，卻是個笑麵的無心人。


  無心且無情。


  他已經將虛幻的感情完全掌控，是沒有辦法察覺到假的痕跡，但是，水奚畢竟和宣未予同處在一個屋簷下數年，他深知宣未予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如他之前對父親所說，一個看起來會得到回報，然而卻是個填不滿的黑洞。回應虛假、答案虛假、整個人都是編織出來的麵具人，總會有一個人痛苦，不是他自己，便是眷戀著麵具的人——或者是兩個人都會被深深傷害。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也的確是宣未予。


  然而——


  無論是方青竹、還是宣未予，他們的眸子至少是沒有邪的氣息、惡的痕跡的。


  可那雙本應該充滿了如同陽光般幹淨的眼眸中，卻流轉著令人看不破的心思。柔軟的嘴唇勾起的角度，笑容竟是魅惑而邪氣的。


  整個人的氣質，也是充斥著無法形容的邪凜凜的氣質。


  他應該是可以掩蓋的，但是卻偏偏不掩蓋，任憑邪氣從骨子中滲透而出。讓他整個人完全充斥著一種妖物、惡魔的氣質。


  但，卻又是那種讓人見之難忘，既感到恐懼不敢與之抗衡、卻莫名會生出好感的肆邪。


  仿佛沒有什麽能夠拘束到他、仿佛沒有什麽能夠傷害到他、無所畏懼的霸道之氣——卻偏偏能夠察覺到，那並非是先天性、而是後天性的被捏碎了心髒，忘卻了感情而出現的純粹的人工產物。


  是的，這一點，又明顯與宣未予不同。


  宣未予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宛如天生。天生的無心、後天的無情。


  從骨子中透出來的邪氣，毫無疑問，又是——


  又是黛薇兒的Devil模樣，更準確的說，是COS著莫甘娜的Devil。


  寫真集上，模仿著莫甘娜的Devil身上，就是這樣的一種氣息。心仿佛凝結成萬裏寒冰，明知道這並非她的本意、也絕非她的本心。然而，那寒冰的麵積，非常人能融化，隻是靠近隻怕都會被凍結而死。


  如果說戴著麵具的跳舞的人，還能讓人心懷希望，心中結冰的麵具人卻是讓人看不到希望的，一丁點都看不到的。


  懂人心、知人心，而不會被其感動，試圖嚐試的結果，隻是讓對方的心門鎖得更緊。


  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水奚所認識的，方青竹、宣未予和黛薇兒三個人的結合體。


  “哦吼。”宣未予笑道：“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倒似乎是個我沒想到的——”


  紀舜音起初沒有明白，但是思考了片刻，卻豁然拊掌：“我懂了。”


  “這又是懂了什麽？”


  “博士和赫連家的養子韓子千，則又是不一樣的狀況。韓子千是每一世不斷輪回轉世都找來的新的小孩子，而博士，卻是直接用新的人代替。隻把能力注入到博士的大腦中，卻不留存著記憶。”


  “這麽看來，其實，之前也已經有人嚐試過、並且成功了。不過，這件事，赫連家並不知道、司空家也並不知道，那就隻能——”宣未予向赫連遠山拋了個媚眼。


  “嘖。”赫連遠山忍受不了似的按了一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