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2章 總是錯付的信任以及被忘卻的某個母親

  “快說快說！”司空淼興奮得像是個小女孩一般，刷著淺金色金粉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是……”


  水奚躊躇片刻，雖然心中有些猶豫那到底是不是該說出來的話題，是不是應該說給司空淼聽，但是，最後還是很認真地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了司空淼聽。


  他低垂著頭，水綠色的頭發遮住眼瞼。


  除了地板和腳尖，什麽都看不見。


  恐懼是留藏在心底裏的傷痕，也許不會給予太多的關注、也未必能清楚地看見，然而就是——


  在自己不經意之間，仍然如同焚心之火灼燒著靈魂。


  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究竟是在害怕信任被辜負，還是其他的什麽情緒，水奚已經不知道了。


  僅僅是沉默著，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是嗎……這樣啊。”司空淼以一種淡然同時卻又很傷感的口吻道。


  “欸？”


  “原來這間屋子裏還有過這麽惡趣味的主人呢。不，原來這房間的主人司空淼們——還有如此惡劣趣味的存在。”司空淼搖了搖頭，苦笑道：“完全理解不了呢。尾巴什麽的刑具什麽的。我雖然不是什麽小動物愛好者，但是虐待動物的行為卻還是會感覺到惡心。總覺得這種行為是沒有什麽人性的。嘛，可能那位動物虐待者還認為我這種腐女沒救，我想我們是無法相容的——偏偏又是同一個身份，真是微妙。”


  “這房間主人的司空淼們……？”


  “是的，這間房間的主人，代代都是司空淼。‘父親’從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可以在這裏放置我們比較寶貴的珍藏品，而司空家上下是絕對不會去動的。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隱匿不為人知愛好的最佳藏寶地點。”


  “您上一代的司空淼，也有藏品吧……”水奚思忖了片刻，補充著問道：“而且，在那之中還沒有我剛才所描述的物品，是這樣吧——不然您就不會驚訝、也不會說完全不能相融的話……”


  “是的、沒錯。”司空淼點點頭：“下一代可以去檢查上一代的藏品，之後決定是保留還是放置到其他地方。之後我就選擇了清空——上一代司空淼房間中的藏品，是各種瓶瓶罐罐。大概是古董愛好者吧——反正我是一點也不懂，也找不到其中的價值。不過，如果要是還有溪你說的那種狀況出現，沒有被安排在那種人的後麵還真是我的幸運呢。”


  司空淼向水奚勾了勾手：“過來。”


  水奚默默地湊上前去。


  司空淼伸出手揉了揉水奚的頭發。


  “嘛、呐，乖孩子。”她嘴角的酒窩綻開來：“我能想象到，那個喜歡虐待小動物的女人，肯定也虐待過你——能夠在那種人手下成長，也算是非常辛苦了。所以，才會在記憶被清空了之後，仍然記著那間房間的事情。但是，你放心，我的惡趣味也很厲害、但並不會以虐小孩踢貓為榮——啊，雖然之前確實也有過讓你的內髒破碎的前科，但那種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力，不成為你的心理陰影——當然，如果要是被洗掉了記憶之後，也許也不會記住這一點會很可惜。不過、說起來日常生活也是這樣的吧，越是不會被記住的，其實越是寶貴的時間的累加，那是——無可比擬的最珍貴的幸福。即使被忘卻、也不會非常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