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 尋覓失卻的世界

  “呃……”瞳沉默半晌，低聲道：“我根本就不喜歡玩那種有選項的遊戲——老實說就一次都沒有玩過。雖然‘欣欣姐姐’的信息凝聚而成的新的靈魂似乎倒是對那個類型很感興趣、有好幾次我在睡覺的時候睜開眼睛都看到欣欣姐姐拿著遊戲機在玩著——妮薩姐姐和白華哥哥好像也很喜歡的樣子——他們三個還經常交換買回來的卡帶、以及路線的攻略，偶爾還會拉上莫憶哥一起，但是我真的是受不了那種係統，每次他們在玩的時候我就直接讓意識休息、等到他們玩夠了再根據情況選擇下載需要的信息……”


  “竟然說不喜歡有選項的遊戲——”性感女郎“噗”地笑出聲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如果讓你在下棋者和棋子之中二選一，你肯定會選後者？”


  瞳沉吟片刻，“嗯”了一聲：“我的能力很菜的，逆天改命什麽的不是我這種人能做得來的。雖然我想到過去偶爾也會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在此處旋回之後我肯定了一點——如果是我、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的——”


  “沒有嚐試過就否認麽？”


  “不、這不是已經嚐試過了麽？雖然隻是模擬的係統，但是——”瞳用指尖輕輕碰了碰脖子上的鎖鏈：“相比我用自己的雙腿向前、我倒是更希望能夠被這個鎖鏈牽著走。愧疚感、悲傷感以及窒息感都會減小——我也知道始終沒有嚐試著打破桎梏的自己是非常可恥的，甚至像您們剛才指責的一樣——這有著把責任全部都推給其他人的嫌疑，但是——”


  她頓了頓，道：“我還是不得不這樣做——如果不這樣的話，我也許，根本沒辦法正常活下去了……”


  在說出了這番話之後，她就像是猛然間醒悟了一般倒吸了一口涼氣——


  逃避——


  如果是這副機械的身體，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鏈接在一起，輕而易舉就能得出相對比較準確的結論了。


  但是自己寧願放空機械的大腦也不願意看到浮現在大腦中的思緒——


  更何況，在這機械的身體之中還有著自己那被妮薩稱為澄澈的可怕的靈魂。


  既是澄澈的可怕的靈魂、當然可能染上各種各樣的顏色，也能夠在顏色沾染的刹那意識到那份存在。


  各種各樣的手段、各種各樣的方式都能夠讓她醒悟——本來是這樣的。


  她卻寧願閉著眼睛——就像是害怕剛才害怕崩落的觀眾席，直到被命令著、威脅著才不情不願睜開雙眼時一樣。


  這樣想看來、觀眾席中坐著的自己卻不認識的那些臉——


  可能不完全是路人、可能是自己直接或者間接傷害過的人吧。


  在繞圈的時候，她也找到了一絲絲懷念——似乎就意味著、並不僅僅在這個冰場之上，其實在其他的世界中她也並不是一片淒寂的空白——


  青年方才可是用熟人的口吻稱呼著白華和妮薩。


  自己卻下意識地否認了他對自己的熟悉，寧願用“也許那個世界自己是消失了”的說法來敷衍自己——


  其實她也可能和這三位一樣、是在世界中輪轉往生。


  既然繼承了唐欣的法術、自然也繼承了靈魂轉移的能力——脆弱的破損的肉體隻要舍棄就可以了、隻要靈魂不受損傷，就能夠延續壽命——


  即使靈魂受到了損傷，同樣還有其他的手段——像唐欣的偽蘇生的數據存儲——


  自己現在被貯存在機械的肉體中，簡直就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