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幽暗。京城大街上滿是小販熱鬧的叫賣聲，各式花樣的花燈把長安城裝扮的繽紛靚麗。長安大街向來人氣鼎沸，又因為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各家官宦之子偷溜出府，此時的街道顯得更是擁擠。風月閣。臨水而立，是京城最大的風花雪月之地，有別於街道的寒冷，風月閣裏的姑娘各個輕緞薄紗，似乎感覺不到這外界的寒。內堂鶯歌笑語聲不絕於耳，煙籠霧罩，豔歌曼舞，輕緞薄紗女子嘴邊噙著笑，與身邊的男子拉扯著往不同的房間走去。“縈縈姑娘到——”那人剛報完縈縈的名號，樓道裏便迅速熱鬧起來。樓梯上的人紛紛退至一旁，隻為騰出一條寬敞的道兒給這京城的頭牌花魁。縈縈姑娘是美麗的，她那豔麗的姿容讓人隻一麵便難以忘卻，但縈縈姑娘隻賣藝不賣身，這條規矩就連風月閣那厲害的老鴇媽媽都無法改變，隻因為縈縈姑娘的身邊時刻跟著一個素白衣裳的汍兒。汍兒一身素白的男子打扮，如瀑般的長發全部由一根白色的絲緞綁紮在頭上。汍兒的五官精致得讓人驚歎，但她那冷淡的神情多少浪費了這撼世的容顏。汍兒的話很少，一如此刻跟在縈縈的身後，隻要樓下那些噙著淫笑的男子不做出過分的行為，汍兒是不會出手的。縈縈碎步下樓，她的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那傾城的笑容讓廳裏的男子為之神魂顛倒，她的嘴角咧得更深了，她喜歡被男子膜拜的感覺，她喜歡這種將世間所有男子都踩在腳底的感覺！“各位大爺——”老鴇親昵地拉過縈縈的小手，領著她來到一個比較空的地兒，然後又笑吟吟地宣布道，“大夥兒都知道的，我們縈縈彈得一手好琴，又會吟詩作對，今日是難得的元宵佳節，哪位爺出的價高，我們縈縈今個兒晚上就伺候誰——”“50兩！”老鴇話音未落，人群裏便有人開始喊價。“絲綢莊的少東家出50兩。”老鴇一邊介紹著喊價人的身份，一邊將其價格再次重申一遍。“50兩？”人群中有人鄙夷地冷哼，“給縈縈姑娘買水粉都嫌少，我出200兩！”“江南錢莊的二公子願出200兩買縈縈姑娘一晚。”“250兩！”“270兩！”“300兩！”風月閣的大廳熱鬧極了，眾男子圍著縈縈和老鴇相互攀比著抬價，而此時的老鴇更是笑得攏不起嘴。“1000兩！”聲音從大廳的一側傳來，眾人紛紛回身，隻見一個錦衣長袍的俊秀男子朝他們走來。人群如被施了符咒的軀殼，紛紛為錦衣男子退出一條道路。那男子仿佛也對此種場麵司空見慣，他庸懶地踱步到老鴇麵前，抬了抬手，身後便有一青衣男子將1000兩銀票遞於老鴇手中。“這位公子——”老鴇精明地打量著麵前的清秀男子，“想必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風月閣，我們風月閣有些規矩——”“2000兩。”錦衣男子淡淡瞥了一眼老鴇，然後目光略過縈縈落在汍兒的身上。世間俊秀的男子他見得多了，可是像麵前這個寒氣逼人又傲然的男子倒著實少見，那眉宇間的俊秀似乎更勝女子幾分。“這位公子——”“媽媽。”剛才給銀票的男子又往老鴇手上遞了1000兩，“銀票你拿下便是，問那麽多做什麽？我們公子最討厭別人多話。”“呃——”老鴇看了眼縈縈，又看了看在她身後的汍兒，見她倆沒有什麽異議，也便點頭應允了，但還是機械地問了聲，“台下的各位爺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有沒有……若沒有，今個兒晚上縈縈姑娘就伺候這位公子了。”老鴇喜滋滋地上前替錦衣男子引著路，“公子，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