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宮冶與汍兒離開崖邊時,天際已露了魚肚白,由於幾日晝伏溫差較大,此時林間霧氣濃烈地厲害。行了幾步,南宮冶讓琉影後退了些,與汍兒的馬匹並行。這林間霧氣迷幻地厲害,盡管他也沒有把握是否可以穿過這裏,隻是他不想還沒離開小樹林就先把汍兒給丟了,汍兒是他南宮冶的貼身侍衛,他不會就那麽把自己的侍衛給丟了。南宮冶玄青色的眸子盯著汍兒的臉看了好些時候,直到汍兒察覺出異常,四目相視時,他才匆匆將臉別過去。汍兒一怔,方才南宮冶為何那樣看著自己?莫非是自己女裝的事解釋得還欠妥當,如今引起了他的懷疑?若真是如此,不到萬不得已,她定誓死抵賴。眼前霧氣氤氳,不自覺地讓汍兒想起了幾個時辰前的事。他握著她的小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地圈在他的懷裏,他低聲問她是否為天上的仙子,那時玄青色的眸子裏似乎隻剩下她一人,可是他從未對縈縈如此,她從未見他入過縈縈的房,而他如今卻對一個初次謀麵的,不,甚至連麵容都不曾真正見過的女子傾心,想必那南宮冶將縈縈收入府,並非是垂涎縈縈的美貌,隻是若非因縈縈的容貌,那又是為何?汍兒的心驀地一驚,當日縈縈拜托自己不能在南宮冶麵前暴露了女子身份,莫非另存著心思,縈縈怕南宮冶被自己引誘了?若真如自己猜想,那縈縈完全多慮了,她冷汍兒此生不會被世間任何男子恍了眼,何況,隻是初次謀麵就對女子無禮的人,她冷汍兒絕不稀罕。轉瞬間,兩人已回到了木蘭丫頭的屋前,此時,空中的霧氣已沒有方才那般濃密,隻剩幾縷蟬翼般的薄霧。淡淡的,空氣中彌散著廝殺過後的血腥味。汍兒瞬時警惕起來,同時南宮冶也發現了異常,兩人相視一眼,心領神會,輕聲下馬朝屋子走近。埋伏在屋子裏的人,透過虛掩的窗戶瞧著南宮冶與汍兒的動靜,見兩人稍近了些,屋內的黑衣蒙麵人揮著劍衝了出來。果真有埋伏!汍兒隨身別於腰間的軟劍瞬間出鞘,陰白色的光晃過來人的臉,殺戮即刻開始。那黑衣人與汍兒周旋半刻後,繞過汍兒的劍鋒直逼其身後的南宮冶,而南宮冶又豈是這幫匪類想象中的那般無用,一個側身躲開了黑衣人的攻擊,將內力運用至折扇上,順手打落了那人手中提拿的劍,折扇輕巧的擊打於黑衣人的身體,數招後,那人便處了下風,此時汍兒也繞到黑衣人身前,冰涼的劍直指他的咽喉。“說,是何人派你前來的?”那黑衣蒙麵之人倒也骨氣,頭一揚,脖頸朝劍鋒更貼近了些,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