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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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浩鵬想喊住念小桃，卻聞到了一股糊味，趕緊拿起鍋鏟炒菜，等他把這道菜剛炒好，蕭紅亞進來了，對著正準備把油往窩裏倒的萬浩鵬說：“小桃說社長讓她去陪客，晚上有采訪，所以上班去了。我來炒，你去陪陪你爸，你媽吧。”萬浩鵬一回頭，看到了一臉關切的蕭紅亞，柔柔順順地站在他身後，仿佛她什麽都清楚，又仿佛她是這個家請來的保姆一般，無論是哪一種，都讓萬浩鵬無法拒絕，而且心甘情願地把廚房交給了她。等萬浩鵬走進客廳時，武訓朝著廚房一邊努嘴，一邊說：“紅亞還真是個死心眼，我幫她介紹男朋友，她看都不去看，一口給拒絕了。”沒想到武訓的話一落，萬浩鵬的母親秦玉蓮接過他的話說：“蕭姑娘還真是個好伢，誰娶她誰享福。她前一段帶了好多水果去看我們兩個老的，說是到鎮上有事，順道來看看我們兩個老人，當時我們兩個老的都在幹活，穿的衣服都是補過的，她竟記在了心裏，這不，她說是她自己親自替我們選的布料，讓人縫的兩套衣服，說適合幹活時穿。”秦玉蓮一邊說，一邊從沙發上的一個布袋裏拿出了兩套唐裝，當著萬浩鵬的麵，一臉幸福地往身上比劃著。秦玉蓮越這樣，越讓萬浩鵬難受，別說念小桃從沒替他父母買過衣服，就連他也很少關注父母穿什麽，吃什麽，更別說經常回鎮上陪父母們說說話了。“媽，對不起。”萬浩鵬突然很難過地說。萬浩鵬的父親萬旺生一聽兒子聲音不能，一邊吼秦玉蓮，一邊勸萬浩鵬說：“老婆子，你就是多事，收起來，收起來。讓小桃看到了，不好。對了，兒子，小桃現在懷孕了，你凡事讓著她點，年輕好玩是正常的，再說了，她在城裏長大的，自然嬌慣些。家裏的事，你就多擔當些，誰讓你當初要娶她呢？”萬浩鵬也不知道念小桃去接父母時和他們說了什麽，想問，卻見蕭紅亞雙手端著一大碗湯出來了，趕緊起身去幫她。武訓也起身去廚房幫蕭紅亞端菜，秦玉蓮卻衝著萬浩鵬嘟嚷著說：“看看蕭姑娘多好，也不知道你當初怎麽想的。”萬浩鵬明明聽到了母親的話，卻裝沒聽見，快步走到了蕭紅亞身邊要去幫她，她卻難為情地對著他說：“你別多心，我，我就是比較閑，所以來幫幫你。”“你小心別燙到了，這麽多湯，你應該喊我來端的。”萬浩鵬把話題引開了，他很清楚蕭紅亞至今不肯相親，不肯嫁人，其實一直在等他。可萬浩鵬說這話時，蕭紅亞的臉卻一下子漲得通紅，差點把湯灑出來了，嚇得一旁的萬浩鵬趕緊說：“快放下，快放下。”他越這麽緊張，蕭紅亞的臉卻越紅，趕緊把湯放在了桌上，急急地朝廚房走去。蕭紅亞因為走得急，差點和端著菜出來的武訓撞上了，他一見她這個樣子，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笑得蕭紅亞舉手要打他，他趕緊一邊讓一邊說：“你啊，你啊。”蕭紅亞一見，拿眼直瞪武訓，他後麵的話才沒繼續說。等菜全部端上桌，蕭紅亞如女主人一樣，一邊給萬浩鵬的父母夾菜，一邊叮囑武訓少讓萬浩鵬喝酒，惹得武訓忍不住開了一句玩笑：“你要是他媳婦就好了，這狗日的就是欠管，天天無精打彩的，就該多喝幾杯，看看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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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精神點？”武訓話一落，秦玉蓮也說：“對啊，對啊，蕭姑娘這樣的才是個好媳婦兒。”這話題讓蕭紅亞受不了，趕緊裝作給萬浩鵬的父母添飯，逃進了廚房，她一走，武訓因為喝了酒的，話多不說，而且放肆地說：“浩鵬，不是我說你，伯父、伯母年齡大了，你也該把他們接到城裏來享幾年福了。”萬浩鵬就是怕提這個話題，再加上喝了酒，人也激動，一下子就控製自己情緒，接口說：“我滿以為小桃懷孕後能答應讓我把父母接上來，可她把你們涼在這裏，自己卻跑走了。這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這話被從廚房走出來的蕭紅亞聽了一個正著，她沒想到是念小桃一直不讓萬浩鵬的父母來城裏住，前一段去鎮上看兩位老人時，他們說在鄉下住慣了，不願意去城裏住。蕭紅亞快走了幾步，把兩位老人的飯放在他們麵前，正想說話，萬旺生卻說：“隻要你們小倆口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我和你媽怎麽樣都行的，你少操這些心，好好把媳婦兒捧好，早點生個萬家的孫子。”蕭紅亞一聽，隻得埋頭裝吃飯，把想說的話壓了下去。武訓和萬浩鵬都看到了她的這個動作，特別是萬浩鵬不再接父親的話，而是對武訓說：“武訓，今天成書記找我談話了，準備讓我去太平鎮當鎮長，你覺得我去不去？”萬浩鵬的話一落，不僅僅是武訓，就連萬旺生也興奮起來，都齊聲地說：“這可是大好事，去，一定要去。”秦玉蓮和蕭紅亞卻說：“你走了，小桃懷孕怎麽辦？”“她不肯讓我父母來照顧她，隨她去吧，大不了讓她把她媽接來，她的脾氣就那樣，不同意的事，我也說不動她。”萬浩鵬說完，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幹掉了，對於念小桃肚子裏的孩子，他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之前他一直盼望有個孩子，真的有個孩子時，他卻一點也不開心。而且，念小桃都這樣了，他和她還能行夫妻之實嗎？隻是他現在找不到以什麽樣的方式結束掉他和念小桃的關係，當然更不想這套房子落入念小桃之手。蕭紅亞見萬浩鵬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接過他的話說：“我爸廠裏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幫著守倉庫，正好廠裏也有地方住，讓伯父和伯母先來城裏住下來再說，我再慢慢做小桃的工作，她媽連她哥的孩子都沒帶，更不會來照顧小桃的。”蕭紅亞的話一落，武訓趕緊對萬浩鵬說：“這樣最好，有紅亞和伯父、伯母在，你就放心去鎮上工作，這可是個大好機會，你一定不能錯過。隻是，”武訓後麵的話，被萬浩鵬立馬打斷了，他明白武訓要說成正道一定不安好心，他不想讓父母擔心，所以趕緊說：“我也想這是個大好機會，總比我窩在社科聯強。來，我們再幹一個。”萬浩鵬一邊說，一邊舉想了酒杯。武訓大約明白了什麽，也舉起了酒，和他碰了碰，兩個人這才同時又幹了一杯。兩個人還想喝，蕭紅亞卻一把搶過酒瓶，一邊站起來去藏酒，一邊說：“吃菜，吃菜。”武訓衝著萬浩鵬一笑，也沒再堅持要喝酒，搭著萬浩鵬的肩說：“兄弟，你錯過了一個好媳婦兒！”這話一落，屋子裏幾個人都去看蕭紅亞，看得她不由得臉又漲得通紅，趕緊一邊遮掩，一邊朝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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