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貪婪的皮西斯
首領奎恩和幾個高層詢問無果，離開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山羊胡，臘肉一般的臉色，看上去整個人都很陰沉。
雷恩認得這家夥。
這陰鷲老者就是“鼬鼠怪盜團”的首席醫生，奇茲·皮西斯。
這家夥的雖然隻是一個二階覺醒的“進階者”，戰鬥力非常一般。但在怪盜團裏，他的地位極高，哪怕是首領奎恩見了他都十分客氣。
因為，他還有一個十分高貴的身份，魔藥師工會認證過的二星魔藥師！
整個怪盜團的超凡進階魔藥，幾乎都是出自他之手……
當然，還有那個控製新人的慢性毒藥僵屍藥劑，便是他的獨門配方。
雷恩想獲得解藥，必須從這老東西身上打主意。
……
皮西斯走進了醫療室，目光落在雷恩身上，淡淡地說道：“你醒了……”
雷恩連忙起身，做足了作為新人的恭敬姿態，躬身感謝道：“謝謝你，皮西斯先生，也隻有您能把我從地獄的邊緣拉回來。”
“嗬……”
皮西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那雙濁眸突然掠過一抹精芒，看上去像是毒蛇一般咄咄逼人。
他盯著雷恩看了看，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在這裏沒其他人了，你能給我說一說，當時下水道裏發生了什麽麽？”
很普通的詢問，但這語氣聽起來陰森森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仿佛要是說謊，便會被毒蛇吞掉一般。
“啊？”
雷恩麵露詫異，心中卻是一喝：果然來了。
他臉上卻流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說道：“我剛才已經給首領他們說過了，當時昏迷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哦？是麽.……”
皮西斯冷笑一聲，一臉你這點小把戲騙不了我的詭異笑意。
頓了頓，他嘴角溢出了一抹譏諷，說道：“之前他們送你過來，我抽檢了你的血液。但奇怪的是.……除了解析出那種未知致命毒素，還有解毒藥劑的成分。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因為及時注射了解讀藥劑才能活下來.……”
聽到這話，雷恩表情猛地一怔。
在旁人看來，這就是故作鎮定的偽裝。
皮西斯敏銳地捕捉到了雷恩麵目表情的異色，眸光一亮，更覺得自己猜對了。
隨即他用恐嚇的陰沉語氣質問道：“那麽，你能解釋一下，那支解讀藥劑是誰給你注射的麽？”
“啊……這.……”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雷恩眸子震顫了一瞬，表現出了像是正常人秘密被發現後的驚慌。
可他在昏迷之前就已經料到，自己留下了一個無法消除的“破綻”。
解毒藥劑注射後，在體內會殘留好幾天。
這個“破綻”能瞞過別人，但絕對瞞不過這個精通藥劑學的皮西斯！
那些奎恩那些高層之前的詢問並沒有提及這個情況，那就說明這個皮西斯並沒把這個情報匯報給他們。
目的也顯而易見.……這貪婪的老家夥，果然想獨吞莫林男爵的寶藏！
可這也是.……正中下懷。
因為，這也正式雷恩最想看到的一種情況！
之前首領奎恩問話的時候，他發現那些家夥沒提及“解讀藥劑”的事兒。雷恩就猜到自己賭對了。
這個在團裏老人們都私下稱作“傲慢的皮西斯”的家夥，果然做出了貪婪的選擇。
當然，換做是誰知道莫林男爵留下了多麽大的一筆財富，恐怕都想獨吞！
而雷蒙也很清楚，這家夥雖然是怪盜團的供奉，可他這高貴的魔藥師大人從來都瞧不起這些肮髒的盜賊，不屑為伍。
隻要這皮西斯有私心，雷恩就能用“籌碼”換取更多的利益，解藥.……還有自由！
當然，即便是皮尤是沒有私心，把這情況告知了首領，雷恩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
現在，雷恩完全掌握著事情主動權。
畢竟，沒人會想到那些消失的東西，此刻就藏在他身上。
可是，他也很清楚，和皮西斯這種老奸巨猾的家夥打交道，一下交出了籌碼，自己的價值就沒了！
這老東西既然打算獨吞寶物，但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又豈會留活口？
“那個.……”
雷恩故作掙紮了片刻後，像是想通了什麽，也不再隱瞞，直接問道：“皮西斯先生，如果我說了……您能給我什麽？”
“哦……不打算狡辯了？”
聽到這話，皮西斯眼底掠過了一抹犀利的精芒。
那些遺失的寶物，這小子果然知情！
能讓奎恩那種大盜賊都緊張無比的寶物，到底會是什麽呢？
這老家夥心中大喜，臉上卻表現的陰冷無比，冷冷道：“嗬嗬.……你該知道團裏的規矩的。如果讓奎恩知道了你隱瞞不報，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哼！”
聽到這話，雷恩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目光一橫道：“不能覺醒超凡，又沒有解藥，反正我不是死在訓練中，就是死在任務中……又有什麽區別麽？”
刀口舔血的盜賊生涯，能活幾年是幾年。
一個“吊車尾”的新人，活下來的幾率確實不大。
有這反應，再正常不過。
“小鬼，你到是有些小聰明。”
聽到這話，皮西斯非但沒覺得意外，眼底反而閃過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神情。
貪婪是人類的本性。
當然，原本他也沒打算拿奎恩能唬住這個在他看來有些小聰明的新人。
他也沒在多囉嗦，直接問道：“所以，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雷恩直接說道：“我想要僵屍藥劑的解藥！”
“就這？”
聞言，皮西斯抬了抬眉，意料之中。
可頓了一瞬，他聽著雷恩又說道：“還有.……我希望皮西斯先生您收我為正式弟子！”
“唷？”
皮西斯聽到這話，眸光中掠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流光，似笑非笑地感慨了一句：“你小子倒是聰明。”
正常情況來說，這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成為他皮西斯的弟子，便搖身一變成了醫生又或者是魔藥師學徒。那麽在怪盜團李的地位就會直線升高，再也不用去參與什麽死亡訓練和危險的任務，生命安全自然得到了保障。
畢竟，這個殘酷的世界，無論是魔藥師還是醫生，地位都極高。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有這份心機已屬不易。
而且，也隻有成為自己的弟子，交出了秘密，或許才不用死。
若是平常，多了這麽一個還算機靈的打雜學徒，用些手段也能控製，倒也不無不可。
可現在這“鼬鼠怪盜團”就要覆滅了……
他可沒心思收什麽弟子。
反正是空頭支票，早就起了殺心的皮西斯自然一口應了下來：“可以！我可以給你解藥，也會給奎恩說，收你為弟子。”
聞言，雷恩故作受寵若驚，道：“皮西斯先生，您真答應收我當弟子了？”
“嗯。”
話說到這裏，這老家夥一臉“和善”地看著雷恩，問道：“那麽.……現在你可以給我說，當時在莫林莊園的下水道裏，發生了什麽了吧？”
聞言，雷恩同樣會心一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那時候我在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