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套頭打
第13章套頭打
柳三頓了頓,又道:“一場大火,把什麽都燒沒有了,一整個義莊的死人都成灰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骨頭都化了,這下劉家不認了,說是你爹賄賂了仵作做假證,咬定你娘害死了他家傻子媳婦。”
柳三看著柳三娘備受打擊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這種滋味,就像是一口氣都出到嘴巴了,卻被生生的逼得吞下去,太難受了。
這簡直太沒有天理了,老天爺都幫著那種喪盡天良的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柳三也是氣憤的不行。
“你在孩子麵前說這些幹什麽,還不趕緊出去想辦法,咱們柳家人能讓人這麽欺負了?傳出去丟不丟人!”
白氏幾步走到柳三娘身邊,樓主柳三娘,轉頭對著柳三凶悍的吼道。
柳三有些同情,對著白氏開口:“那你好好照顧三娘,我出去看看。”
原本已經穩妥,隻等開審之後就把魏氏接回家,但現在,義莊被燒,劉成傻子媳婦的屍體也被燒了個幹淨,劉家一口咬定柳家賄賂了仵作,現下屍體都火化的分不出誰是誰,一時間,竟然到了死胡同。
白氏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柳三娘,看著柳三娘蒼白的臉色,她低低開口:“三娘,你別擔心了,老天爺長著眼睛,看著呢。”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但老天爺怎麽就是不長眼!
柳三娘心中很亂,柔弱的好似要昏,但她又異常的堅強:“三嬸娘,我想回家去,就算我什麽都做不了,至少我能給我爹娘兄長做一口熱飯。”
白氏張了張口,似想要將柳三娘留下,但最終還是沒開這個口,隻是對著柳三娘說道:“三娘,有什麽事情隻管來找我們,咱們是族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柳三娘點點頭。
柳茵娘有些擔憂,送著柳三娘回去:“三娘,你有什麽需要你就開口。”
柳三娘點點頭,義莊被燒,柳父和柳大朗柳二郎都沒時間回家了,劉成家反口,將他們都告了,牽連了不少人。
本來一個小案子,現在卻牽扯了很多人。
許多屍體停在義莊的人戶,得知消息,都鬧到縣衙去了。
柳三娘快速的做了飯菜用食盒裝起來,她提著食盒出門。
這麽大的事情,整個永縣都在討論,走在大街上都能聽到幾句嘴。
“這火燒的太邪乎了,聽說是有人縱火呢,造孽哦。”
“誰知道呢,這背後該不會有什麽大案子吧。”
柳三娘快步朝著縣衙走去,心中很亂,到了衙門口,她看見了劉順,劉順也看見了她,對著柳三娘溫潤的笑了笑。
“柳姑娘,你來看叔伯他們嗎?”
劉順笑的很溫潤,嘴角微揚,一身書卷氣質,倒也是真真的好看。
但柳三娘不想理會他,上輩子,她得知自己要嫁給一個書生,心裏還幻想過,但不小心撞見劉順虐了一隻流浪貓兒,柳三娘就嚇壞了,加上之前她還聽見過劉順給劉成出主意害傻子媳婦,柳三娘就更反感了。
劉順,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柳三娘不理會劉順,自顧自的走進衙門,但她沒想到,劉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劉順聲音溫潤:“柳姑娘,我娘已經拖媒人向你家提過親,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柳三娘卻在劉順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感應到了一些畫麵。
矮牆下,劉順冷冷的開口:“隻要燒了義莊……”
柳三娘憤怒的甩開手,疾步的跑進了縣衙之中。
劉順這個人,太惡毒了,他簡直就是惡鬼!
他都不配為人了。
為了謀害別人,甚至可以不顧一切,義莊停留著那麽多的屍體,又多少還是枉死,案子還沒有查清楚,就以為一場火,把什麽都燒毀了。
柳三娘很憤怒,卻也很無助。
劉順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勾起了唇角,真軟呐!
不虧是在夢裏都要惦記的人,他已經做好了網,柳三娘這個人他要定了。
劉順朝著外麵走去,心情極好,他走向了小道,如此快樂的情緒,當然要做點更快樂的事情。
遠離人群,才能抓到他想要的獵物。
“喵……”
一隻孱弱的貓叫,劉順眯了眯眼眸,順著貓叫來源走了過去,撥開草叢,他看見一窩才出生沒多久的小貓仔,母貓不在窩裏,餓了的小貓發出叫聲,把他吸引了過來。
劉順伸出手,正要去抓一隻,但眼前視線突然一黑。
劉順還來不及開口,就被迎麵揍了一拳,揍他的人,拳頭力氣很大,一拳打在他下巴,劉順感覺整個下巴都麻木沒有知覺了。
但危機意識感還是讓他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劉順實在是想不起自己得罪過誰,而這人明顯是個練家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在他身後,竟然一點聲息都沒有。
本以為求饒了,對方會說兩句話,但是沒有,迎接劉順的,隻有拳頭。
這樣有力的拳頭,劉順隻能分辨出是個男人。
他能感覺到,男人大手將他手腕扯出來,一拳就將他手掌打斷了,劉順痛的昏死過去。
廢掉了劉順的手,男人才丟開了劉順,他目光陰冷無比,眸中露出殺意,看著劉順的那隻手,又砸了兩拳下去,似乎在宣泄怒火。
劉順隻是抽了抽身子,劇痛醒來又昏死,毫無知覺。
楚硯這才收手,轉身離開。
楚硯將打鐵鋪關了,回了家收拾東西。
李氏看著這個繼子,心中有些怨氣:“你這是要去哪裏?活兒也不幹啦。”
楚硯回頭看了李氏一眼,李氏氣勢就弱了下去,不敢再吭一句話。
她雖然是楚硯的繼母後娘,但她真的從來沒有耍過什麽威風,楚硯這簡直就是狼崽子,看人的眼神要吃人。
有時候吧,她說什麽楚硯都不會理會,但一旦觸及了不該說的,楚硯就會像剛剛那樣警告她。
李氏撇了撇嘴,不敢再開口,她給楚硯做了十年後娘,十年前都不敢苛待他,現在,更不敢了,十年前楚硯頂多是個狼崽子,現在,他是成年了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