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星星和月亮

  鳳驚華走出壽安堂後，吩咐凝霜去乾王府傳消息。


  然後她去了她和鳳妙妍的秘密基地，那座藏在鳳府深處的小小觀星台。


  那處有著最美星空的地方。


  鳳驚華到那的時候，鳳妙妍抱著膝蓋坐在躺椅上，似乎在默默流淚。


  她聽到動靜，急忙擦了臉，然後抬起頭看向鳳驚華，笑著道:“四姐，你來了。”


  她眼眸通紅，原本星光閃爍的眸子此時被陰霾覆蓋。


  鳳驚華走過去，拿起藥膏幫她抹了藥，聲音溫柔如水:“今夜委屈你了，竟讓你被打了，是不是很疼？”


  “沒事，為四姐姐我不覺得委屈。”她灑脫一笑:“而且因著這巴掌，讓我認清了現實，反而是好事。”


  鳳妙妍自嘲的搖了搖頭:“我自詡清醒，以為自己能看透一切，卻不成想最愚蠢的就是我，竟然以為我在祖母心裏會有所不同，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她臉上帶著灑脫的笑意，其實眼底還是透著傷心。


  鳳驚華一把將她抱到懷裏，柔聲安慰道:“我想祖母是愛你的，但是在她心裏，最最重要的是鳳府以及鳳府的男丁。”


  “我以前也有過猜測，但心底還是會有期待，覺得自己有所不同，時至今日，我對鳳府是徹底死了心。”


  鳳妙妍窩在鳳驚華懷裏，眼淚撲簌簌落下:“四姐，我真的覺得鳳府好髒，那些人都好髒，他們怎麽可以那麽無恥，他們怎麽可以那麽不要臉，我真的好想離開鳳府，我好想離開這裏，這裏讓我覺得惡心！”


  鳳驚華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溫柔的說道:“乖，等一切事情結束，姐姐就帶你離開鳳府，好不好？”


  “真的嗎？”鳳妙妍驚訝的看著她，“我們可以離開鳳府嗎？我們是鳳府的女兒，我們怎麽能逃離鳳府？”


  鳳驚華嫣然一笑:“鳳府不存在了，我們自然就可以脫離鳳府了，不是嗎？”


  鳳妙妍眸光微閃，忽然明白了什麽。


  她眼睛猛然一亮，似有星光墜落眸間，有微光閃閃。


  “四姐……”


  鳳驚華詢問她:“你會不忍嗎？”


  “不會！”


  鳳妙妍果斷搖頭:“這鳳府裏的人，除了我娘和兩個弟弟外，我隻把祖母和你當做親人，可是現在……祖母也不能算了，至於其他人，我從來就沒把他們當成親人過，包括鳳問驚！”


  鳳驚華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如此直白的告訴了她。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鳳妙妍忽然覺得未來可期。


  她們躺著看星星，鳳驚華好奇的問道:“妍妍，你為什麽喜歡星星？”


  “因為星星幹淨、純粹、且永恒！”


  鳳妙妍看著星空，眸中泛起期待:“我也想做幹淨純粹的人，簡簡單單，快快樂樂。”


  鳳驚華扭頭看向她，鳳妙妍眸中陰霾全消，此時雙眸星光閃爍，美好到了極點。


  她伸手輕觸鳳妙妍眼角，聲音溫柔:“我願你眸中星光永遠閃爍。”


  “妍妍，你隻管幹淨純粹，其他的交給姐姐就好。”


  鳳妙妍眸光微顫，她轉過身誠懇的看著鳳驚華。


  “四姐，我現在不止喜歡星星，我還喜歡月亮，四姐，你就是我的月亮，而我願意做四姐身邊的一顆小星星，永恒的陪伴著你。”


  鳳驚華溫柔輕笑，她看著漫天星空，又看向妍妍的眼睛。


  仿佛星河倒轉，銀河傾泄人間，落於妍妍眸間。


  她笑著開口:“妍妍，你不是我身邊的一顆小星星，你是整片星空，無可替代，有無限可能。”


  鳳妙妍愣了片刻，然後抿著唇角笑了起來，之後又忍不住紅了眼眶，她開口時竟有些哽咽。


  “姐姐，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為什麽？”


  “因為在我的世界，月亮永遠高懸。”


  鳳驚華雙手枕在腦後，語氣前所未有的輕鬆。


  “那我也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為什麽？”


  “因為在我的世界，星星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