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失明
公孫衍是真的生氣了，但也是真的心疼沐悠然。
他在這丫頭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怕死的韌勁，那是代表著生命的嗆人，即便是在瀕臨死亡得時候也似乎有著某種信念在支撐著沐悠然繼續活下去。
他喜歡這樣的病人，可又氣沐悠然這丫頭不愛惜自己。
說實話，沐悠然表示自己也是很無辜的，她也喜歡能好好的活著，將聖玄禮和召惠帝親手殺死。
可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現來打破平靜，就好比那一群黑衣人。
回想起黑衣人說的那一番話與，又想起沐夫人臨死前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兩個人都提到了鳳臨閣，究竟鳳臨閣是什麽樣的存在，和這一切的事情又有什麽樣的關係呢。
“公孫神醫，我的眼睛多久能複明？：”
沐悠然相信有公孫衍的醫術，自已一定會康複的。
“不知道，或許五天之後，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的時間，或許一輩子。”
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公孫衍端著藥碗來到了沐悠然的身邊。
“喝了它。”
“哦！”：
沐悠然伸出手摸索著空中的藥丸，並不熟練的喝著藥碗中味道十分古怪的草藥。
看沐悠然如此聽話，就算是他怎麽罵人也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這讓公孫衍一股子怨氣像打在了棉花上。
“你啊，真是氣死我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公孫衍還是拿了一個蜜餞塞進了沐悠然的嘴裏，怕藥汁太苦。
“你的眼睛進了東西，雖然已經清理出來了，但頭部受到了終極，血液不通阻礙了雙眼的某一處，先服藥一段時間衝散血液，到時候就能複明了。”
果然，公孫神醫說的話和她想的一樣。
“多謝公孫神醫。”
“哼，這是最後一次，要是有下一次的話，我再也不救你了，看著你眼睜睜的死掉。”
放下一句狠話，公孫衍拎著藥箱離開了房間。
公孫衍離開之後，沐尚和放姨娘很快就進入房間，在看到沐悠然靜靜地坐在床上的時候，沐尚眼中紅了一片。
“閨女啊，哪裏難受你和爹爹說。”
聲音哽咽著，沐尚極力隱忍者的情緒被沐悠然輕易的察覺了。
她能聽出來沐尚這句話中真真切切的關懷，原來，這個爹爹也是真心疼愛自己的，隻不過從前的沐悠然做了太多的事情讓沐尚寒了心。
“爹爹，女兒沒事兒，隻是眼睛暫時失明，公孫神醫說若是調養的好不出十天半個月就能看到陽光。”
別人說這話沐尚一定認為他是安慰自己，可這話是從女兒嘴裏麵說出來的，他信！
“爹爹，六皇子的傷勢如何？”
沐悠然想起在神殿倒塌的那一瞬間聖玄明不過自身的安危擋在了自己麵前，心中的某一處似乎被什麽東西撞擊著。
“放心吧，宮裏麵那麽多禦醫，六皇子已經脫離了危險。”
“那便好。”
笑了笑，沐悠然以乏了為借口又躺了下來，可躺在床上的少女並沒有睡著，隻是從新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幕又一幕，整理著刺殺者的任何細節。
永禮寺，小巷，加上神殿，一次又一次的刺殺。
鳳臨閣，黑衣人，兩個原本不出現在沐悠然生命中的詞語。
這一切都串聯在一起，可此時此刻的沐悠然找不到線索的源頭是在哪裏，她相信隻要自己找到了一切事情的起源，那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便會勢如破竹迎刃而解。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幾天裏麵，沐悠然的世界隻有一片黑暗。
還好有八隻小家夥和沐杉葉淑儀的陪伴，這才解了煩悶。
“真是氣死我了！”
沐杉剛從外麵回來就是一肚子氣。
“發生什麽事兒了。”
正在與葉淑儀談話的沐悠然問著沐杉，這孩子雖然脾氣不好，可也不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人。
“都是外麵長舌婦瞎說，說二姐姐你是什麽災星，若不是選你當了神女觸怒了神明，神明也不會講下罪過讓神殿倒塌，而且還傷了皇子，說這是上天對大齊的懲罰。”
沐杉還要說什麽，葉淑儀朝著木杉搖了搖頭，小小少女這發現自己隻顧著一時的快意恩仇忘了沐悠然是這次事情的主角。
“二姐姐您別往心裏去，那群人都是一群沒教養的長舌婦。”
“嗯，好！”
清淺一口香茗，沐悠然自然是不會與那群人較真，不過，若是這群長舌婦背後沒有人的話，誰也不會相信。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一切必然是金姨娘背後搗的鬼。
金姨娘？
這人為什麽總是嫌棄自己命長呢。
深秋，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冬天的氣息步步逼近，
這段時間以來，沐悠然一直在相府養傷，可十天過去了雙眼還沒有複明的趨勢。
公孫衍的回答隻有一個，什麽時候血塊消失了，沐悠然的眼睛也就複明了，就算是用了再多的星魂草也是浪費。
“主人，黑市嚴老板送來飛鴿傳書，今晚上有人花重金買星魂草，讓我們務必前往黑市。”
寒冬複述著飛鴿傳書上的內容，沐悠然微微皺起了眉頭，指尖輕輕的點著桌案發出咚咚的聲響。
“你一個人打十個人可有問題？”
沐悠然口中的十個人並不是普通的十個人，而是十個武林高手。
“回主人的話，寒冬的命是主人的。”
一句話說明了一切，今晚一行必定不會安全，而且沐悠然的雙眼又處於失明階段，嚴老板的飛鴿傳書上隻是簡單寫明了有人要星魂草。
但沐悠然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凡是還是要先做好準備，以備不時之需方可。
準備了一些工具，沐悠然換上了男裝與寒冬一起去了黑市。
夜色，寒風吹起。
黑市固定的二樓雅間中，沐悠然玩轉著手中的骨扇，靜靜地等著嚴老板的到來。
吱嘎……
此時，門聲響起，一群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為首的嚴老板麵色有些鐵青，來到沐悠然身邊，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二公子，您來了。”
“嚴老板請坐，這位公子也坐吧。”
雖是失明，但沐悠然準確無誤的看著進來的眾人，示意那腳步沉穩的男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