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責罰
皇甫和沐悠然沐杉姐妹二人之間的生意，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結尾。
沒有想象中的強行收購，倒是很平和的進行著生意來往，沐杉不太理解不過能掙錢當然是好事，但還是要提防皇甫絕的好。
時間轉眼過去了三天，沐悠然的眼睛還沒有複明，眼前漆黑一片給生活帶來了很大的不便，雖然這段時間她漸漸習慣了黑暗，可長此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又下雪了，雪花飄散落在指尖涼涼的，沐悠然披著大氅站在院子裏麵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女兒，這天下雪了怎麽不進去，若是生病了怎麽辦，你身子本來就單薄。”
沐尚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其實沐悠然早就發覺了沐尚的存在。
“爹爹。”
淺笑著，自從失明之後，沐悠然對沐尚的態度好了很多。
她發現沐尚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兒的，盡管以前的她不太理解這種方式，不過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沐悠然能感覺得到沐尚對女兒以及對逝去的沐夫人真誠的一顆心。
“別站著說，屋子裏麵和爹爹說一會話吧。”
“好。”
沐尚在院子們外徘徊了半天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說，這件事情是什麽，沐悠然也有些好奇。
“爹爹想和女兒說什麽。”
“悠然！”
沐尚叫著沐悠然的名字，微微歎了一口氣。
“爹爹以前對你或許是急躁了一些，自從你被太子毒打丟了半條命後像是變了一個人，爹爹雖然很喜歡你現在的知書達理聰明懂事，可卻也同樣喜歡以前那個總喜歡惹事兒活潑的悠然。”
為人父母，有哪個不是真心愛著自己的子女。
沐尚亦是如此，他和夫人就隻有悠然這一個女兒，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以前的悠然性子雖然暴躁，但從來都不藏著心思有什麽說什麽，但自悠然被太子毒打醒來之後，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
對，就像是變了樣子，變了一個人，變的極其陌生。
沐尚明白，這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女兒也不會性子變化這麽大，對沐悠然有著一種深深的愧疚感。
“女兒，爹爹希望你懂事，但也希望你過得快樂。”
沐尚隻當是自己的原因讓沐悠然的性子有如此的變化，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聖玄禮和召惠帝，也並不知道在沐悠然的體內隱藏著的是另一個靈魂，夏漠然的靈魂。
“爹爹，你想說什麽女兒知道，以前女兒性子焦躁給爹爹和母親惹了不少事兒，是女兒的錯，從此以後女兒不會在犯相同的錯誤了。”
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準確無誤的看著沐尚，沐悠然此時的心情是真心的對待沐尚這個爹爹的。
這令她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父親，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可一言一語都是對自己的關心，對自己的思念。
隻不過……
一抹苦笑浮現在唇角，沐悠然甩開了腦海中的畫麵，繼續說著。
“爹爹想說什麽隻說便可。”
沐尚今天來並不隻是單純的和她聊心，沐悠然等待著沐尚接下來的話語。
果然，沐尚接下來的話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女兒聰明如此，爹爹也不與你繞彎子了，六皇子的傷勢雖然無礙，但終究是因女兒你受傷的，明日爹爹帶你進宮，無論發生了什麽都要咬著牙挺過去可好。”
“好，女兒一定謹遵爹爹教誨。”
沐尚要說什麽，沐悠然差不多都明白了，有些事終究不能逃避的，該麵對還是要麵對的。
翌日，雪依舊下著。
沐悠然跟著沐尚進了宮，一條長長的宮道上，沐悠然牽著沐尚的衣衫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嗝吱嗝的聲響。
“悠然，不論發生什麽爹爹都會保護你。”
“爹爹放心，悠然不會有事兒的。”
沐尚與沐悠然來到了禦書房，在太監的稟報下，禦書房的大門緩緩開啟。
雖然看不到一切，可沐悠然卻能清清楚楚的嗅到空氣中緊張危險的氣息。
“臣參見陛下。”
“小女沐悠然參見陛下。”
沐尚沐悠然父女二人跪在地上，召惠帝遲遲沒有開口準許二人起來，好半晌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起來吧。、”
“謝陛下。”
沐尚起身，但沐悠然卻依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怎麽，朕的話你沒聽清楚，還需要朕重複第二次？”
半眯著雙眸，顯然，龍椅上的男子生氣了。
“回陛下的話，小女不敢起來。”
深深的低下頭，沒有人能察覺到沐悠然眼中的神情為何，隻當那少女被龍威所迫不敢起身。
不等召惠帝開口說話，沐悠然彎下腰雙手舉過頭頂，以大禮的姿態匍匐在地上。
“因為小女的疏忽，連累了六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陛下仁慈並為怪罪小女，但小女心中自責難耐，還請陛下降罪。”
該來的事情遲早是要來的，她清楚了解召惠帝是什麽性子的人，尤其在夏家慘案發生之後。
沐悠然先行一步將自己的‘罪過’一一說了出來，這讓坐在龍椅之上的男人半眯著雙眼，想要開口說出的什麽話語堵在了嘴邊。
這丫頭倒是聰敏，不愧是沐尚的女兒，隻不過變化著實有些太，若不是同樣的一張臉，他還以為站在麵前的是別人。
沐悠然跪在地上，等待著召惠帝接下來的話語。
坐在龍椅上，召惠帝大手一揮，示意太監拉著沐悠然離開禦書房。
被太監們夾著來到了禦書房門外，出現在沐悠然麵前的是一條長椅，做什麽自然不用去說明。
“勞煩公公了。”
沐悠然朝著行刑的公公行了禮，自己趴在了長椅上等待著杖責。
受刑罰是免不了的，主動承受刑法比召惠帝找到自己的時候收到刑法輕得多。
沐尚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帶著沐悠然進了皇宮。
行刑的公公手中握著木棍子，當抬手再一次落下的時候，手中的棍子敲擊在沐悠然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木棍落在皮肉上發出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個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