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刀溝劍穀
行路越是往前,奇特的痕跡就越來越多,有又粗又圓的棍痕,也是有如滿星辰般灑了一地坑的暗器。
玉扇侯獨自一人站在這圓棋台,滿目皆是這此巨大的兵器留下的恐怖痕跡,兵器都已經如此駭人聽聞了,那運使這些兵器的人,又怎樣的絕世人物,最起碼都是登仙九步修為了,想到此處,玉扇侯的腳底就冒出了汗。
圓棋台上雖然寸草不生,但遠處的高聳入雲的古樹,無疑透露了這圓棋台起碼有百年曆史了,而這刀溝劍穀起碼也有近百年的曆史了,百年之前,在這圓棋台上,數位登九步的絕世仙修,在此進行一場怎樣的生死之戰,時至今日,已經無人得知了。
丹貓漫步在玉扇侯身邊,又細又長的貓腿踩得輕鬆,踏得自然,好似漫步在鄉間路上一般,完全沒有被眼前恐怖的刀溝劍穀嚇得它踏青的心情。
玉扇侯在圓棋台上轉了一圈,細細回想著自己看到的所有兵器留下的痕跡,心中起疑:“似乎這些兵器的痕跡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玉扇侯沿著兵器痕跡所指的方向繼續向前走去,行至盡頭,竟是一個巨大的湖泊,而湖泊中水還頗深,時有一手粗的魚悠遊其中,湖泊周圍全自下而上的爆裂紋路,這個湖不是然形成,而被炸出來的,那周圍巨型兵器氣勁匯集在此,驚巨力相撞之下,就在堅硬的圓棋台上炸出了一個兩人深的的大坑來,日月變遷之後,變形成了這樣大的一個湖泊。
那這幾位登九步的仙修,為何要合力攻擊一個地方。
比拚真力,爭奪下第一?從之前的刀溝劍穀可以看出幾位修為已經登頂了,不相上下,這樣的法子,卻根本沒法選出誰的修為更高。
那隻能是一個可能了。
曾經有一個人,不得不讓幾位登九步仙修一起聯手。
登九步已經是當今已知的最高的修為了,那這個讓數幾仙修放下身段也要聯手攻殺的人修為高到了幾何?必然在登九步以上的未知境界了。
突然一陣風吹過刀溝劍穀,發出嗚呼嗚呼的聲音,丹貓像是聽見了什麽怪獸吼叫一樣慢慢貼玉扇侯的腳,縮成了一團。
風透過刀溝劍穀,似乎風勁更強了些,隱隱還暗含刀劍合擊之勢,直接在湖麵上刮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沒想到這刀溝劍穀曆經百年歲月,依然能風化刀劍,餘力驚人。
就在玉扇侯還沉浸著那風化刀劍的神妙境界中時,他突然覺得腳邊好像似有什麽東西非常燙人,仿佛他在站在一場火炭上。
低頭一看,丹貓混身乏紅,剛剛被風化刀劍嚇得縮成一團的畏縮樣子,全然不在了,此時的丹貓全身毛發直立,朱紅色的眼中,赤血滾滾,貓眼盯著刀溝劍穀的方向,口中盡是憤怒地低吟。
一直隱藏丹貓身體中的怪力被風化刀劍觸怒了。
無邊無際的元力在丹貓身上不停地遊走著,元力最運行到暴烈的狀態的時候,瞬間將玉扇侯彈飛了。
隻剩下一隻暴怒的丹貓,站在湖前,對著刀溝劍穀狠狠地嘶叫著。
摔飛出去玉扇侯,緩了一會,運行了一周的摩佛六藏,身上湧動的氣血還逐漸平息了下來。
丹貓不停地來回走動著,紅光中元力一圈又一圈地向四周散發著,在堅硬無比的圓棋台上,打出一道道鞭痕。
驀然,丹貓身後的原本平靜的湖泊,從湖心漫向四周,掀起巨浪滾滾。
巨浪打在兩丈高的岸邊,拍碎無數崖石,顯然這不是普通的湖浪,其中隱含著一股未知的元力。
眼見巨浪就要蓋過兩丈多高的湖崖時,湖心正中,一條透明人影從湖中慢慢升上半空,從那透明的輪廓上,隻能看出來這人應該是個女子,身姿曼妙,窈窕多嬌,看不清臉上有長相,隻是感覺秀鼻月眉之間,暗含著怒氣。
人影升至半空之後,口中傳一聲讓玉扇侯驚訝的詩句:
秋水浮萍三千丈,亂世狂濤歲月長!
如果不是這個聲音跟玉瘦完全不同,他都叫失口喊出聲了。
隨即人影身如一片柳葉,飄進丹貓身體裏消失不見。
丹貓頓時紅光大熾,似是元力已然湧至頂峰,震一吼,直接將強如險般的刀溝劍穀吼塌了。
刀溝劍穀中兩邊的石壁,如同下雨一般,化成無數石塊滾在了一起。
丹貓暴怒的餘力很快消散,地又恢複了一片寧靜,丹貓也昏到在地。
玉扇侯馬上跑到丹貓身邊,在它子前試了下,氣息還算平穩,也就放心了。
丹貓為何會因風化刀劍而暴怒,還有那熟悉的詩號,莫不是跟玉瘦有關係?
當初在困龍司見到玉瘦的時候,玉瘦也隻是知道自己被關了起來,但之前的記憶卻卻遺失了。
之後玉瘦在困龍司救自己的時候,下意思念出的一句詩號:秋水浮萍三千丈,亂世狂濤歲月長!
那透明的人影,會不會是玉瘦師門中的人?
玉扇侯心中疑問越多,腳步就越急,他急忙抱著丹貓飛快地往當初發現丹貓的地方奔去。
發現丹貓的地方,在圓棋山外圍一個山腰上,居冊子是術家一個幻術師為了找藥材,偶然遇到,當時山洪從垮了山壁,掉落出一個圓圓的石蛋,幻術師一手沒有抓住,滑落在地上,丹貓便這樣破殼而出了。
玉扇侯趕到的時候,山壁上隻剩下一個圓洞,想來就是那個石蛋所在的位置,玉扇侯仔細用靈識檢查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一絲靈力殘留,也許是時間過去太久,之前餘下的靈力可能已經徹底消失了。
就在他繼續搜尋的時候,他身後的影子裏冒出一個黑影,黑影道:“有三個七步左右的高手,左下往這邊趕來,應該是因為剛剛這貓發出的巨響而來,此地已經不宜久留。”
玉扇侯想也沒有想,便點頭了,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再怎麽努力用靈識探查,應該都不會有結果的,再者如果那三個七步高手,發現了自己,肯定麻煩纏身,他可不想再被關進困龍司一次。
當即就跟著黑影選了一個隱秘的道,離開了圓棋台。
不一會,邊飄來一片芭蕉葉,落在了上圓棋台上,三個人從芭蕉葉裏跳了出來,慢慢變成了常人大,一個和尚,一個拿著書的儒士,一個身上綁了無數鐵鏈的中年人。
正是在道術戰場遠處觀戰釋儒法家三人。
儒術倒著苦水:“今年可不是好年頭啊,大半個大賢國都跑遍了,事情卻一樁比一樁要大。”
蒲葉和尚道:“為下眾生奔波,理所應當啊,阿彌陀佛。”
綁著鐵鏈的中年人,依舊不能話,一話身上鐵鏈瞬間變成一條要人性命的蟒蛇,越纏越緊,他已經可以四處勘察起來。
他們三人本是要回宗複命,可是行至半途,三家先後突然發來一道急訊,圓棋台有異變,著他們速速一觀。
三個人同裹在一個片芭蕉葉內,本來分別的話都快完一半了,不得不啟程趕往圓棋台。
很快三人就發現了被毀掉的刀溝劍穀。
三人看著眼前被毀成平地的刀溝劍穀,彼此相望無言。
儒士先是開口了:“蒲葉大師,以你的修為可能毀去此處一片山石?”
蒲葉和尚搖了搖頭:“縱是以佛門絕學金剛絕指也難在這圓棋山上留下半點痕跡,便何況毀去一片山石了。”
綁著鐵鏈的中年男子不能話,隻能拿起一塊崩毀在地上的石塊,運起一身功力,混身的鐵鏈瞬間變得赤紅,如同剛從劍爐中拿出來一樣,鐵鏈揮動如鞭似棍砸在了石塊上,叭地一聲巨響,巨力打了下來,瞬間將石塊崩飛到了遠處。
和尚和儒士互看一眼,因為中年男子不能話的原因,他們並不了解中年男子的能為,今日法家中年男子第一次在兩人麵前展現身手,讓他們不得不在心裏將中年男子的位置往前移一移了。
法家久避江湖,世人對法家的印象都不深,但並不代表他們修為也就淺了。
很快中年男子將飛出去的石塊撿了回來,臉上的失落誰都看得出來。
和尚和儒士看著中年男子遞過來的石頭,大為吃驚,想不到那麽勢大力沉的一擊,居然沒在這石塊上留下一點點的痕跡。
和尚口念佛號,神情凝重:“看來這圓棋山的巨變,更甚於道術大戰。”
儒士道:“我剛想想用靈識四處搜尋了一番,結果沒有半點收獲,不管這裏出現過什麽,我想它都已經離開了。”
和尚不解道:“實在難想法,當今下還有樣強大的異物存世,那它又為何要毀掉這刀溝劍穀?”
儒士道:“異物行事,豈是你們能料到的。蒲葉大師想必每年都會往這圓棋山走幾趟吧?“
和尚道:“佛丈有言,圓棋山屬於當今武林的一處禁地,平時應該時時照看。”
儒士了然:“倒是跟我們儒聖所同出一轍,但是儒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個中原由。釋家佛丈可為你解過了?“
和尚搖了搖頭:“不曾。”
儒士望了一眼還在看著那塊石頭發呆的中年男子,瞬間打消了問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