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傷離斷
仲白聖人,虛凝掌勁,當風而立,很快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五角星陣。
“五墨神錄!”
五隻巨大的毛行分立於五角星陣的五個角上,點畫橫捺,書寫著上古文字。
筆停,神錄隨即向祁飛出,祁做出了一個弓步,五墨神錄來得凶猛,祁反應也不慢,直向五墨神錄撞去,就在他飛步狂奔之時,他肩上原來若隱若現的鱗甲,此時全部化為了實體,五墨神錄原本是仲白準備要困住祁的,但他沒有想到祁會主動向神錄中撞去,倒也是省下他不少的功夫,他不免有些得意地叫一聲:“來得好!”,隻見他兩讚兩道掌氣,給五墨神錄中又添不少神力。
然而得意的笑容還沒有笑開,仲白聖人就僵住了:“這!怎麽可能!?”
就在神錄和祁相撞的一瞬間,五墨神錄,全部被祁肩上黑鱗甲給吸收了。
五墨神錄雖然 不是他最厲害的法寶,但此寶之能,卻是自己許多法寶中,最為有用的一個。
仲白聖人與人對敵之時,總是習慣先將用五墨神錄將人製住,之後他再施放其它儒寶儒術,威力總是更勝數倍。
伯白在一邊提醒道:“他身上有古怪,阿弟你當心!”
仲白怒道:“不過丟了一件不上流的寶物而已,到時候將這惡 獠打殺之後,再從他肚子裏挖出來便罷!”
仲白再一招上手:子午書!
隻見他左手輕輕轉動,引來象異變,滾雲之中,翻出一卷長畫,畫上標注著無數的星星點點,各個星點,正好對應著上的每一顆星辰。
長畫遮住白日,日光照著畫卷上,那些星星點點開始亮了起來,隨即無數的光柱從那些星點之中射了出來。
仲白道:“子午書,乃是借用了日星辰之力,對死界邪孽,生性相克,隻要是死界的人,就難脫一死,你罪惡的一生,就將要化為灰燼了。”
密密麻麻的光柱,從子午書上打到了祁的身上,光柱又快又密,祁根本無從躺藏,隻能舉起雙拳護住了自己的頭。
光柱打在他手上的黑鱗上,一直堅韌的黑鱗,瞬間開始卷曲縮,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那墨鱗一塊一塊地從祁的身上脫上,祁就像是正在被人生生剝去人皮,鑽心刺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地開始了痛嚎,山穀之中全是他的叫聲在回蕩,讓人聽了頭皮發麻,混長的雞皮疙瘩一起冒了出來。
芳鈴兒趁著他們開戰之際,一步一拐地移到了輕衣樓主身邊,就在她正準備照料一下輕衣樓的時候,祁的痛嚎傳進她的耳朵,她慌張地望去,隻見子午書,一個血肉模糊的影子,正縮成一團,不停地叫著。
芳鈴兒張著嘴,滿麵悲戚:“樓主。。。可還有什麽辦法能不能救救他。。。他實在是。。。”
到最後芳鈴兒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輕衣樓主癱躺在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如今隻能看那個人能不能出現了,隻是這希望太渺茫,這種希望還是不要抱的好,以免後麵接受不了這種失望。”
子午書下,祁還在承受著光柱的血洗,仲白見時機差不多了,就收回了子午書,並回頭向他阿兄笑道:“區區一個死界邪孽,豈是我儒家一合之敵?哈哈哈!”
伯白聖人毫絲沒有放下戒心,依舊緊緊地盯著祁,祁身上所有的黑鱗甲,全部被子午書照得脫了皮,此時已然完全是一個血人了。
仲白正高興地炫耀時,伯白突然提聲道:“阿弟!他沒死!”
仲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阿兄,你莫不是眼花了,死界之人,照了子午書,還能有活下來的?”
伯白再次提醒道:“不信你自己看!”
這時仲白才帶著一臉的疑惑,向祁望去,隻見那血肉模糊的身上開始出現了新的黑鱗甲,頓時就驚住了仲白:“這!絕對不可能!他明明就是死界的人,怎麽可能不死!”
伯白道:“現在他沒事,就隻有一種解釋,他不是死界的,卻學會了死界特有的功法:神驚死怒!”
仲白不服氣地道:“哼!大不了,我再用一次子午書,我倒要不要看他能經得住幾次剝皮之苦!”
伯白急忙製止道:“且慢!據傳死界之人身上的黑鱗甲,每再生一次,其強度韌性,便會增強一倍,現在看來他身上的黑鱗甲,每脫落一次就會再生,你再用子午書也是徒勞,反而還幫了這個惡賊!”
仲白一步躍出,長袖一抖,一把神兵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是一把透著淡淡黃色光芒的神劍,劍名耀世,是儒家不世神器之一,以前跟著仲白聖人遊曆了整個江湖,劍下亡魂更是數不勝數,現在仲白聖人要就用最利的劍,來破這最厚的甲。
本來還準備勸他穩重一些的伯白聖人,見他已經拿出了耀世,便也不再勸了,他也很好奇,這祁身上來曆古怪的黑鱗甲,到底來自哪裏,大賢國曾有傳言稱,遝拓蠻族的黑甲士似乎就跟死界有關,隻是這些年關邊戰事急緊,至今也沒能活捉到一名黑甲士。
儒家的劍法,講究雅致為先,殺人傷敵倒是其次,而仲白的儒家劍法卻是完全不走尋常路子,仲白曾經嫌棄儒家劍法過於迂腐,花了幾十年時間,重新將儒家劍法改良了一遍。
當他把全新的儒家劍法,擺在眾人麵前之後,眾人也隻是搖頭晃腦地離開,還什麽這劍法有損君子之道。
下武功,因各人心性不同,習者皆有之,便何況還這種殺傷力巨大的劍法。
仲白聖人將那全新的劍法,收了起來,再也沒有給任何看過,自己找了一個偏遠的院子,獨自一人生活,連伯白想見他一麵都很難。
直到幾年後,儒家惹上了一個西域狂徒,儒家先後派出不少好手,紛紛死在那人畜不生的荒漠之中。
就在整個儒家正在為此焦頭爛額的時候,仲白聖人背著他的劍,離開了他的院子,一人遠赴西域,挑戰那狂徒。
據傳兩人對決那,正好刮起了百年難遇的沙塵暴,兩人就在沙塵暴之中一決生死,有幸一賭那場決鬥的人曾,那兩人隨沙暴一起舞,互鬥數百回合,難分生死,到沙暴要消失的時候,仲白正好處於下風的劣勢位置,那狂徒見機就借力猛刺而去,仲白拿劍去抵,狂徒借著沙暴的餘力,其力道正更是沉重,當時仲白手上用的劍,也是這把耀世,耀世劍已經被狂徒壓到一種極致的彎度,眼見馬上要就突耀世,將仲白貫體,仲白側動了一下身位,手中耀世一滑,狂徒的劍隨即就刺了過來,狂徒看著耀世脫手,心中狂喜不已,殺了這個儒家人,他在江湖的名位肯定又得進一百多位以上了,然而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讓他用性命教會了世上一個普世的道理,高興這種事情,要時機,要是高興得太早,反而是一種極其悲傷的事情。
狂徒的劍確實貫穿了仲白,不過不是他先前看著左心,而是左肩,狂徒的劍被仲白骨頭死死卡住,他一時拔不出,此時那把脫手的耀世,因為極度的彎曲之下,接下了不少的力道,一時脫手,反彈之力更是驚人,隻見耀世朝著狂徒的脖子以一種快如流光的速度砍去,如此近的距離,狂徒躲無可躲,就在他棄劍抽身而退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流光一閃,為惡儒家幾十年的西域狂徒,轉眼就身首異處。
等仲白提著狂徒的人頭回轉儒門的時候,儒家的人再也不敢對他所練的劍法有任何微詞。
他的劍法雖然改自儒家自統的劍法,但經過千百次的更改之後,這已經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法。
他給自己的劍法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傷離斷!
提著耀世的仲白聖人仿佛又回來到那場風塵襲的沙塵暴,心中殺意,正在慢慢升溫。
仲白聖人,慢慢向祁走去:“子午書都殺不死的死界魔孽,不要知不知能不要逃耀世的罰。”
祁身上的黑鱗甲還沒有長全,他單膝跪在地上,笑道:“咳!咳!咳!我本一心求死,看來你們儒家還是不行啊,殺一個所謂的死界魔孽都這麽費力。”
仲白聖人道:“死前嘴硬對你沒有好處,一會人頭落地,你要是還能長出這些令人惡心的黑鱗甲,到時我便留你一條賤命。”
祁仰頭望著他,露著滿嘴的血牙:“別!別!千萬別,好的求死,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還請你今千萬一定要整死我,不然,不然!等我緩過來,我一定會要讓你們儒家變成屍山血海!”
仲白聖人見他還這麽狂妄,立馬甩出一道劍影,祁立馬一個翻身,險險與那道劍氣擦身而過,祁這一動又牽動了內傷,嘔出一大口血來,正當他準備喘過氣,平息一下傷勢的時候,他的身後的劍氣突然炸開,直接將他整個炸出三丈之外。
仲白聖人持劍徐進:“狂妄將是你此身最大的敗因,瞧儒家更是你必死的因果!耀世聖劍,傷離斷!開!”
耀世巨劍騰空而起,一劍萬化,幻如雨,渺渺茫茫,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