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火上澆油
武田小雅拿起電話，在裏麵快速說了幾句日語，然後把電話果斷掛掉。
沿著街道走了十幾分鍾之後，在一個停車場停了下來。武田小雅招呼道：“走。”
她穿著高跟鞋，噠噠噠走在冷硬的水泥地麵上，回聲非常有韻律，來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前，上前打開車門，這輛車竟然沒有鎖。
甄斐對於車子一向沒啥研究，看車隻是看外表，從這輛車子的線條上看不像是很高級的樣子，外表非常普通，說道：“你要偷車啊？”
“偷車？”武田小雅很是鬱悶，說道：“這是我讓人安排的一輛車好不好？我的車太醒目了，這輛車是假牌照，無法追查的。”
“是這樣的啊？”甄斐想起她在車上打出去的那個電話，原來是武田小雅安排人送車來了。看來她很有做壞事的經驗，問道：“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幹啊？”
“師父，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壞好啵？我是淑女喲。”武田小雅的漢語說得非常流利。
到了興隆番197號，車子停了下來，甄斐換上一身隔離服，然後拿著一個小口袋走下車子，在這家大門的外麵撒下一些細細碎碎的東西，不到一分鍾就回到了車上。
武田小雅疑惑地說道：“你不進屋殺人嗎？”
“我是殺人犯嗎？”甄斐摸了摸臉頰，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出來殺人的，到另外一個地方吧。”
“那你在幹啥啊？不會是替那個真龜灑下了滅害靈吧？”滅害靈是除蟲驅除老鼠的一種藥物，日本很多家庭都使用那種藥物。武田小雅才有這樣的疑惑。
“等一等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甄斐也不詳加解釋。
就這樣，甄斐在夾河真龜所有住的地方都撒下那種藥物，然後回到了酒店裏，這個時候已經快到淩晨時分。
不知不覺，這次交流會接近了尾聲，左開羅已經回到了華夏，大部分的專家學者都各自回去了，隻有比賽的醫生還在治療患者，甄斐的那個患者已經出院了，甄斐給他留下在平民醫院的地址，如果以後惡性腫瘤再次複發，請他到華夏的平民醫院救治。
半春景堯不得不組織專家評委給這些比賽的醫生打分，評分標準從給患者減除痛苦，到治療費用、治療時間、治療效果等方麵綜合評分。
大家一致認為甄斐的醫術最高，用藥也準確無誤，西醫手術給患者帶來後遺症，中藥治療價格低廉，暫時沒有發現後遺症，這種治療無疑是最佳療法。
這個結果已經在大家的預料之中，半春景堯不得不宣布，來自華夏的甄斐醫生獲得了這一次交流會的學術第一名，授予他妙手回春獎杯，這個獎杯是這一次舉辦交流會的最高獎勵，也是一種對甄斐醫術的認可。甄斐開出來的藥方被保存下來，留作研究學習的用途。
心裏發苦的半春景堯對甄斐說道：“祝賀你，甄醫生，如果你留在半春公司，我們會給你年薪五十萬美金的薪酬，這個價格是你做醫生收入的幾十倍。”
“謝謝半春董事的厚愛，這一次來到日本受益良多，見到了很多醫術高明的專家醫生，更是讓我見到了這些醫生為了醫學事業前赴後繼，把醫學當成一種信仰的精神品質，回國之後，我打算培養一些學生出來，暫時不能接受半春公司的聘請。”
“是這樣啊。”半春景堯靈機一動說道：“我們半春公司也會挑選出智商和醫德無挑剔的學生到華夏進修的，希望能得到甄醫生的教導，不知道可以獲得這種殊榮嗎？”
“那當然，中醫無國界，我很希望能把中醫傳到日本，讓更多的日本平民獲得健康的身體，步入更幸福的人生。”甄斐很真誠地說道。
“謝謝，甄醫生，中醫無國界，這話說的棒極了。”半春景堯說道：“甄醫生打算什麽時候回到華夏呢？”
“我打算在日本遊覽一下這裏的風光，日期暫時沒有決定下來，小雅做我的向導。”
“武田小雅是一個好女孩，聽說她已經做了你的弟子，是嗎？”
“是的，她不是我的學生，是我的弟子，將來能得到我的衣缽傳承的。”甄斐重申了一遍學生和弟子的區別，學生的範圍太廣，按照華夏的傳統，弟子意味著能得到甄斐全部的傳承，地位不但很高，而且獲得的知識將會更多。
半春景堯很是羨慕地說道：“我有一個孫子，今年十七歲了，不知道能不能做甄醫生的弟子？”
“這個，主要看緣分吧，我的弟子人數不可能太多的，如果做我的學生，同樣會得到中醫知識的。”這是一種婉拒的說法，直接否定了半春景堯的孫子做甄斐的弟子，做弟子的殊榮不可能讓半春景堯這樣心術不正的人得到。半春景堯的心裏有些失望。
軒轅菲璐已經從地下走了上來，但是還不能在陽光下直曬，坐在樹蔭下或房間裏，光線較暗的地方已經無礙了，看到甄斐和武田小雅聯袂而來，老遠就招呼道：“快來，嚐一嚐我沏的茶。”
“軒轅奶奶好，爺爺呢？”武田小雅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武田信浩的蹤影。
“他上班去了，好像最近比較忙，你們今天沒事了嗎？”
“師父馬上要回去了，我帶著他四處走走，打算到北海道那邊看一看大雪，師父還沒看見真正的大雪呢。”
甄斐笑道：“下雪倒是見過的，但是滬市的氣候比較溫暖，太陽出來之後，雪就化成水了。”
坐在樹蔭下，武田小雅嘻嘻笑著說道：“聽說迎風流的人得了一種怪病，皮膚紅腫，又酸又癢，而且厭食乏力，到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來結果，醫生診斷是季節性過敏。”說完之後，眼睛盯著甄斐，這一定是甄斐搞出來的結果。那些被甄斐撒下的藥粉很神奇，竟然檢查不出是中毒。
輕輕喝了口茶，甄斐悠悠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藥方能治療這種怪病。”
“你有啥藥方，趕緊貢獻出來，迎風流的人也不全部是壞蛋。”武田小雅心地比較善良，不忍心看到無辜的人受折磨。
“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把藥方給你。”
“你說吧，什麽事？”每當答應甄斐任何條件，武田小雅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給他洗澡的情景，不由得麵紅耳赤。軒轅菲璐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眼神非常慈祥，她很希望看到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軒轅菲璐有一種飽經滄桑之後的安逸和洞悉世事的睿智。
“藥方不能直接給迎風流，你照方抓藥，製作成藥沫，賣給半春景堯，讓他交給夾河真龜。”
“為什麽要繞這麽大的一個彎子啊？”武田小雅很是不解地說道。
甄斐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武田小雅也是一個智商很高的女孩子，想了想，馬上明白了甄斐的安排，她伸出右手的食指，說道：“火上澆油。”
“哈哈……”甄斐大笑起來，說道：“你也不算是笨到了家。”
“去。”武田小雅很是歡喜，心裏對甄斐神秘莫測的手段也多了一層深刻的認識。
半春景堯獲得了治療迎風流的藥物之後，心裏有點疑惑，想到武田小雅的爺爺是武田信浩之後，心裏的疑惑才稍稍解開，但是不明白武田小雅為什麽要把治病的藥讓他來轉手，但是他也希望借著這個機會跟夾河真龜和好，在比武那件事情上，半春景堯很是被動，這個事件已經被移交司法部門審理了，暫時沒有結果。
他給夾河真龜打電話，讓他到半春公司拿取藥物，夾河真龜服用這些藥物之後，病情果然立刻好轉，心中大喜，花了一番代價之後，把他的家人和迎風流的人治好了怪病。
事後，夾河真龜開始琢磨這件事，覺得太奇怪了。一個是這場病突如其來，很像是針對他的一樣，其次是半春景堯的藥物明顯是對症的，效果才會那麽顯著。
這樣一想，讓夾河真龜和迎風流得了怪病的人隻有半春景堯，才可能產生神奇的結果。半春景堯的公司就是研究藥物的，公司裏麵有一大批醫藥界的專家。
想通了這件事之後，夾河真龜在家裏跳腳大罵，曆數半春景堯品質無良，掙的是黑心錢，還有害死了迎風流的一個門徒，下藥讓迎風流受罪，事後賣好的陰謀詭計。
最後，夾河真龜咬牙切齒地給門徒下令：“隻要是半春公司的生意，你們就給我盯緊了，有一點點違法的地方，我就去舉報。”
在夾河真龜的跟蹤下，半春景堯接連損失了大批的貨物。
作為一家藥物研究製造公司，做的生意不可能全部合法，必然有一些禁運的藥物運進運出，走正常渠道非常麻煩，這就需要利用走私來完成運輸。
接連幾次貨物被海關查出之後沒收了，半春景堯也坐不住了，這樣的損失已經超過了正常的損耗。他追查之下，發現是夾河真龜在背後舉報的，氣得差一點心髒病發作。
半春景堯不會忘記，是他買了藥物治好了迎風流的怪病。
那個混蛋夾河真龜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善意嗎？半春景堯坐在辦公室裏麵轉開了心思，這一次要把夾河真龜徹底打垮，讓他流浪街頭討飯去，不能再出來加害半春公司，讓迎風流破產倒閉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