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別無他求
那天我晚上我們經曆了該經曆的一晚,孩子都有了倆,卻對那種激動的感覺念念不忘,我的失憶是真的,把所有的事兒都忘得幹幹淨淨。包括那種事兒,真是無法形容的感覺。
早上醒來的時候,言語抱著我的腰,睡得特別舒服,我之前記得在公司裏,他們說言語為了忙公司的事情,已經幾天沒睡好覺了。一直是黑眼圈兒的狀態。
他睡著,我看著他,世界上的最好的感覺,應該是這種愛人陪在身邊兒的安靜吧。
“醒這麽早。再睡一會兒吧。”言語眼睛沒睜開,但是從說話的語調來看,他確實挺清醒的。
“你醒了?”我臉上是個大大的問號,很可惜他看不見。
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肩膀上拱了幾遍。然後特別平穩的呼吸,特別安靜。
我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要是我能這麽嫁給言語話該多好。以前的以淺是不是沒有嫁給他。就給他生了兩個孩子?這個我無所得知,也不想知道的這麽詳細。隻是想安靜的陪在言語身邊。更何況這麽敏感的話題,指定是言語先挑起來。最好直接跟我求婚。真的浪漫的不要不要的。
等到言語徹底醒來的時候,他電話已經被打爆了。我看著他手機上定的那些大小鬧鍾,就知道他平時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
“這一宿你睡得不好,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言語貼心的給我蓋上被子,自己直徑穿了衣服。
我搖搖頭,雖然昨天晚上折騰一天確實挺累的,但沒辦法嘛,兩個人情到正濃。誰也控製不住。
在加上我到公司之後,也不是忙什麽事情,每天就是玩玩玩兒,所以還可以支撐。
我和言語一起進公司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們兩個好像還沒親密到可以一起來公司的地步,畢竟很多人都知道我失憶了,會不會說一些謠言對言語不好。所以我故意加快了腳步,先言語一步,走向前。
言語倒是心疼了,看我一眼之後,有點兒生氣的跟上我,按下電梯的關門按鈕。
“走這麽快,不會吃幹抹淨之後就對我不負責了吧。”這家夥滿臉的幽怨啊。
關鍵是當時電梯裏不止我們兩個人,很多員工都在,我的臉真的,就一秒鍾,全紅了,但言語很淡定很淡定。
絲毫不理會站在我們前麵的員工,支著耳朵在偷聽我們的對話。
我悄悄的戳了言語一下,言語笑著捉住我戳他的那隻手,我的臉更特麽的紅了,因為到了上一個樓層之後,進電梯的人,能看見我們兩個的手牽在一起,她們的嘴角明顯的抽動了一下。
我知道在她們的心裏。我倆明顯已經離婚了,畢竟一個失憶了,另外一個公司遇到不可調和的危機。所以這兩個人就算是當時不離婚,早晚也會大難臨頭各自飛。
言語沒管這個,甚至我的手拚命的掙紮想要掙脫開他手的時候,他還是緊緊攥著我手,說啥也不鬆開。
我不再抬頭,真的沒臉看那些人的目光。
就這麽被言語牽到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上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
因為我有種習慣。那就是習慣看著我們的透明辦公室,四周看看,有沒有人在盯著我們看。
自然言語一直是低著頭處理文件的,他對這些根本不在意。也不在乎有沒有女員工偷窺他。
但是今天我卻看不見外麵的情況,辦公室四周的玻璃牆換成了實木牆。空間完全隱私。感覺好到不能再好、
我看看言語,言語窩在辦公椅裏麵,笑著說:“你不是不喜歡玻璃牆,我讓他們換了。”
怎麽會知道我不喜歡的,這我也是好奇。我的一顰一笑,他比我都要了解。莫非是什麽魔法?
但我還是露出那種少女的羞澀。雖然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少女她媽了。
這一上午,我的活兒多了,之前我們還是玻璃牆的時候,那些小職員事事兒還沒這麽多,現在不知道怎麽搞得,一個個除了思想有問題,就是別的什麽有問題,一上午,言語辦公室的人都沒斷過。
因為言語要處理比較重要的文件。特別耐心的跟他們說要是有事兒的話,去找副董。
基本上識趣的女生都會走的,隻有極個別的,跟他們說什麽都白搭,總是三番五次的來打擾言語。
而且打擾的形式特別奇葩,比如說言董,您要不要喝杯咖啡,新開了一個咖啡廳。還不錯。或者是您需要訂飯麽、
為了不打擾言語,我站在辦公室門口,堵住那些人,一個個給他們解決問題、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隻不過是想知道我和言語在裏麵幹什麽,你想想一個用玻璃牆這麽多年,讓她們看美色看了這麽多年的人,突然擋住了,他們什麽都看不見了,你說鬧心不鬧心。
這期間,妞妞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也上來了,表情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差。總之馬馬虎虎吧。
“言語呢,我要去找言語。”妞妞明顯的趾高氣揚的語氣。
真是嗬嗬了,我特麽是幹嘛的,我是助理,既然是助理就有助理的樣子,加上你丫這麽牛逼哄哄我看不慣,所以根本別想找什麽言語。
“不好意思言語忙著,吩咐過了,要是您沒什麽重要的事兒,最好還是別來找他。副董不是很忙,可以找副董。”我盡量保持微笑,畢竟這麽多人都看著呢,要是我真的和妞妞針鋒相對的太明顯,人家都會說我小氣了不是。
“不行,你閃開,我馬上要去找言語。”妞妞這麽說著,推了下我胳膊。
本來晚上我就沒休息好,她這一推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實打實的倒在地上,腦袋磕在地磚兒上巨大的“咚”聲,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因為疼我,長時間沒動,妞妞的眼神裏有些焦急,但是她隻是佯裝淡定的看著我,各奔不過來扶一把也就算了,關鍵是她還盛氣淩人的要把圍觀的那些同事給趕走。
這樣就全靠她一張嘴,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唄。
幸虧下一秒,言語從辦公室裏出來看見我倒在地上,二話不說,把我扶起來。很仔細的給我拍打身上的土。
“怎麽這麽不小心還摔了呢。”言語無奈的看我一眼,胳膊始終將我摟進懷裏的姿勢。
其實我膝蓋疼,但是為了讓言語能放心,我更故意搖搖頭,“沒事兒,還好。”
言語很快就臉色變得不好看,望著妞妞,“誰讓你把她推倒的。”
沒加任何顧忌,就是赤果果的質問加厭煩。
這樣妞妞心情絕對不好,一幅委屈吧啦的表情看言語,“不是,真不是我。”
言語的不耐煩變得更甚,甚至是厭煩之後,想讓保安將妞妞趕出去。
“三分鍾之後,你入股的那些錢,會打到你銀行卡上,你自己注意接收下。收到錢以後,你跟我們公司再也沒有關係,請以後不要來了。公司不歡迎你,我更不歡迎你。”
話說的挺絕的。那些喜歡看笑話的同事,藏在一邊兒,各種看我們的戰況。
妞妞是何等好麵子的人,這種話,對她來說。無異於斷絕朋友關係。她是不能忍受的,但又沒有辦法。
“言語你給我再說一遍。”妞妞眼裏都是淚,強忍著沒掉出來,特別狠的對言語說。
言語,雖然我這段時間接觸他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他這個人,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兒,幾乎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言語很平淡看她一眼,並沒有要改變什麽,低頭看著我,“咱們進去吧。”
摟著我肩膀,我們一起進了辦公室。
我說過,言語最懂的就是我,所以我走路的時候腿有些不得勁兒,他知道我膝蓋傷到了。馬上派人去買了藥酒,掀開我褲腿兒,特別小心翼翼的給我上藥,並且有些凶巴巴的教訓我,“不要再受傷了,不然下次不管你了。
氣話歸氣話,但我知道,就算是我受傷一千次,他也會管我的。我們之間,有種隱隱的聯係,根本無法擋住。
我們之間靜悄悄的,誰都沒有說話,本來我以為他不舍得這麽狠心將妞妞給趕走,我也不知道我和妞妞之前發生過什麽。但憑借女人的本能來說,我知道,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
言語重重的歎了口氣兒,摸摸我頭,“以後受傷,不要瞞著我。知道麽。”
哄小孩兒的語氣,特別可愛,但我還是忍不住抱了抱言語,言語笑了。笑得很開心。
真的,隻要是女人主動一些,什麽問題都解決了。有的時候我們光想著一定要矜持,一定要男生先開口,或者一定要男生先怎麽著怎麽著。我們從來沒想過。有的男生,並不是活潑可愛的性格。人生已經夠艱難的了。我們就不要為難自己人了。
“餓了一定要跟我說。”
“渴了也要跟我說,我去給你倒水,你現在這個狀態根本不能動彈,小心別傷了骨頭。”言語說的特別認真,甚至還把工作放到了一邊兒。
這個我是真受不了的,因為我對人言語的認知,是特別努力工作,特別認真的人。總覺得他有一堆的工作沒處理完,要是因為我這個紅顏禍水沒完成的話,我想我真的罪孽深重啊。
“你快點兒工作吧,我沒問題。”我推推言語的胳膊,言語還是賴著不走,他攥著我手,非要說陪陪我。
沒辦法,為了讓言語好好工作。我隻好把我麵前的那個椅子扯過去,坐在言語身邊兒,讓他在既能陪我的情況下,還能認真工作。兩全其美。
晚上下班兒,我自然是要會安良的別墅住,雖然現在我和言語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步,但我還不想這麽快就住。
畢竟言語沒有跟我提過結婚的事情,我想頂多我算是他的女朋友,並不是女主人。最關鍵的是,我在安良家住,我和安良可以討論該怎麽把握住言語的心。
言語實在拗不過我,隻好開車把我送回安良的家。我知道之所以言語放心把我交給安良,好不就是因為安良的性取向和我們不一樣,他不會對任何女的產生興趣的、。
這樣也好,我們就不用相互猜忌。
其實我是吃過晚飯之後回去的,回去的時候也就是晚上八點左右吧,保姆說安良在樓上,我也住樓上,所以上了房間。
樓上是沒有亮燈的,特別暗,一開始我以為是忘記開燈了,去找保姆開燈。保姆邊開燈,邊抱怨安良為什麽總是關燈。
“是他關的?”我問保姆,保姆點點頭,對,不知道今天怎麽了。
畢竟我是住在安良家裏。安良現在這個狀態,其實我挺擔心的,出於關心。就敲了安良的房間門兒。
門沒插,隻是輕輕的關上。一推就開。
安良房間也沒開燈,整個房間黑咕隆咚,我不知道他在哪個方位。
隻聽見比較輕微的啜泣聲,特別可憐。
開了燈,看見安良坐在地毯上,抱著自己的雙腿,後背依靠在床邊。特別可憐巴巴的在抹眼淚。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了。
我盤腿坐在他麵前,手輕輕拍在他後背,另一隻手將紙巾遞給他。
“到底因為什麽哭成這個樣子。”
安良那叫一個委屈,抬頭看我一眼,這孩子的眼泡子都腫了,看樣子哭了很長時間。
“昨天晚上你沒回來。”
他哭和我昨天晚上沒回來之間的關係,我一直在尋思,後來明白了,不是因為我昨天回不回來的事情。
隻是因為他知道昨天晚上我沒回來,一定是和言語住了。因為言語的緣故,才哭的。指定是這樣。
“不要難受了。”我坐在他麵前,心裏竟然有種愧疚感。
並且這種愧疚感越來越濃鬱。
安良也不是那不懂事兒的人,自己尋思了半天,可能知道自己這麽哭,除了給自己平添煩惱之外,自己心裏也不得勁兒。
我就這麽安靜淡定的陪在安良身邊兒,不再說話,安良還是將眼淚進行到底。
這個傻子明明自己舍不得還愣是裝作無所謂的態度,尼瑪早知道是這樣。昨天晚上說啥我也要回來住啊。
最後是在安良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中結束的,他看看我。然後抹抹眼淚、
“沒什麽,我也就矯情了一下,一切都會好的。”說完,安良抽搭兩下。
我除了拍拍這家夥肩膀,以示安慰,別的還能做什麽,我真不知道,我特麽的能做什麽。
本來我是吃過飯回來的,但是為了安良我又吃了一遍,特別無奈。
安良很孤獨寂寞,甚至很希望有個理解他的男人在身邊兒,這些我都可以理解,所以沒什麽糾結的。
阿姨做的是麵,我最討厭吃的就是麵,但還是硬撐著把那一大碗麵,稀裏嘩啦的吃下去。安良看著我驚呆了,然後用特別鄙視的表情看我,“難道言語不領你吃點兒飯麽,竟然餓成這樣,丟不丟人。”
額,丟不丟人,還好吧,我覺得,最主要的是,我為了安慰他,但這話又不能說出口,隻能裝作一臉無辜的點點頭、
“這家夥現在怎麽這樣,小氣吧啦的。特別煩人。”安良嘀咕了兩句,繼續往嘴裏送麵條。
我可不敢亂說什麽,畢竟這是在安慰安良,所以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那頓飯吃的真特麽的難受,胃裏一直難受,好不容易哄得安良開心了。火速回房間睡覺,其實睡覺倒是其次的,我抱著馬桶吐了很長時間。
安良在房間裏放音樂,雖說這房子隔音效果蠻好的,但禁不住安良這音樂放的太大了,我完全能聽清楚。
後來安良不知道在房間裏給誰打電話,聲音挺大的也挺激動地,各種咆哮,各種據理力爭,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的,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安良又哭了。
有些聲音,音樂是蓋不住的,有些聲音真的,表達的是內心的想法,你怎麽蓋,怎麽遮都白搭。
這次我可沒有過去哄安良,我知道有的人,天生帶著悲情,怎麽可能哄得好。與其這樣,不如順其自然。
我很累了,就在音樂聲中和安良的哭泣聲中慢慢睡著了,至於言語給我打電話,我沒接著,那純屬不是故意的。
我做了個夢,夢見了我的爸媽我的嬸子,也夢見了我弟弟,我對現實生活中的事情都忘掉了,但是夢裏的卻特別清楚,特別喜歡。
我甚至想起來我媽媽以前跟我說過,你要做一個好人,原諒所有對你不公平的人和事兒,因為這些人特別可憐,他們這輩子隻能碰上你這麽一個好欺負的人。
欺負了就要還債不是麽,所以有的人,下場特別慘。
“媽媽。”我是這麽哭著醒來的,手揚在半空中,我卻摸不到我媽媽的身體。
我多希望被肯定,多希望我媽媽能再來看看我。僅此而已,別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