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你個畜生
村子沒有名字。
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窮了,連一個有文化的人都不願意來到這裏。
村民們世世代代麵朝黃土背朝天窮苦了一輩子。
他們也渴望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去往更好的大都市,可是他們一點途徑都沒有。
這種渴望擺脫現狀的想法,漸漸的成了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執念。
每一年都有年輕人走出這個村莊去往他們所向往的大都市,但是一年又一年他們沒有辦法在城市裏生活下去,隻能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更可怕的是,見識過大都市繁華的人內心已經被欲望所扭曲了。
他們已經不再安分於原來安貧樂道的生活,他們想要獲得更多的財富。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隻敢做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把自己的女兒賣了出去,換取那麽一點微薄的金錢。
後來他們嚐到了甜頭。
女性在這座破敗的小山村裏已經成為了等價交換物。
他們的利益鏈穿插的越來越廣,走得越來越深,自然也接觸到了自己從前沒有接觸不到的東西。
某一天,他們在販賣女性的時候,接觸到了一位自稱是來自於遙遠的西方的聖人。
那所謂的聖人告訴當地的村民,村莊之所以一直富裕不起來,是因為他們的氣運被偷走了。
即便他們現在能夠獲得短暫的金錢,也會很快的消失。
為了讓他們更好的賺錢,也能把這些錢握在自己手裏,他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自己被偷走的氣運重新拿回來。
這位所謂的聖人,一言一行都透露著良好的教養,他甚至還能做到一些在村民們看來近乎於神明才能做出什麽事情。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們成為了這位聖人的瘋狂信徒,隻要是他說的每一句話,村民們都視若珍寶。
而最讓他們關注的無疑就是,怎樣才能拿回被偷走的氣運。
聖人給他們出了一個招,在村長家地窖底下挖空了一大塊,做了一個近乎於密閉的巢穴。
在巢穴之中,他設下了一個圓形的祭台,並在祭台上刻下了所謂的轉運符文,告訴村莊裏的每一個人。
隻要定期的供奉足夠的女性的鮮血,他們的氣運就會回來。
沒有文化也沒有信仰的人,見識到了他們所謂的神跡,於是他們把聖人所說的話當做聖旨一樣去執行,從那一天開始,小山村裏麵的女性就難逃一劫。
他們被像是畜生一樣,關在地下巢穴之中,定期喂養是為了定期放血。
然後,山村裏麵的經濟情況確實一日好過一日,所有人都狂歡著。
不,應該說所有男人都在狂歡著。
他們踩在女人的屍骨之上,建立起屬於他們的遊樂園。
可是好景不長漸漸的他們賺錢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會出現虧本的現象。
他們千方百計的又找到了那所謂的聖人請求,他到底應該怎麽辦?
聖人告訴他們山村裏麵的女性質量太低了,沒有辦法滿足他們,把所有氣運都拿回來的願望要想賺的越多,拿回來的越多,就必須提供更優質的女性的鮮血。
後來,山村慢慢變了。
它的外表依舊如以前一樣破敗不堪,但是在那個地下魔窟裏,男人們建立起了富麗堂皇的宮殿。
他們運用自己從前拐賣人口的經驗,從外地或者別的村莊哄騙了大量的女性。
那一段時間女性失蹤的案件也成了,當地報紙上最震撼的新聞頭條。
這些都沒能阻止這個山村男人瘋狂舉動。
隨後,聖人便消失了。
在他消失之後山村裏的人確實快活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誘拐過來的女性,似乎也沒有辦法維持祭壇的運轉了。
他們需要更多的更新鮮的血液,注入祭壇來養活他們。
這幾乎就成了一個死循環!
可是他們之前做的太過於猖狂,就算沒有證據,有些人也對他們產生了懷疑,女性已經越來越不好誘拐了。
在第一天失去了女性鮮血供養之後,祭壇開始慢慢幹涸。
最可怕的是那些明明還很年輕的男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他們幾乎一天變一個樣,很快整個村莊裏都隻剩下麵若老漢的年輕人。
村莊裏的人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他們開始四處尋求解決的方法。
然而所謂的解決的方法就是殺更多的女性,取更多的血。
後來他們也學聰明了,去挑選那些更優質的獵物,把他們圈養起來。
為了保證源源不斷的女性,他們和這些被抓過來的女人孕育了下一代。
一代又一代的魔咒都刻在那些女性的身上,成了他們永遠也掙脫不了的枷鎖。
村長的講述到這裏已經結束了,林明聽完之後狠狠的在他的下腹踹了一腳,把他整個人踹飛了出去。
盡管這樣還是不夠,他走到被踹飛的村長麵前,狠狠的揪起了他的領子,質問他。
“你還是人嗎?你的所作所為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村長已經被他打得直不起腰來,顫巍巍的抓著他的手,想要向他祈求原諒。
“別別殺我,別殺我,我也是為了活下去。”
“隻要你不殺我我立刻把這裏的人都放了。”
林明看著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隻有懼怕和擔心,沒有一丁點的悔恨。
直到此刻這個所謂的村長的心中,依舊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隻不過是愛逾性命之危,才開始道歉。
這樣的畜牲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這個故事裏麵的聖人有些蹊蹺。”
謝蒹葭神色凝重地開口說話了。
“在我的印象中,沒有哪一門奪回氣運的法門是需要大量的女性鮮血。”
謝蒹葭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可惜我現在沒有辦法看見,要是能夠看到祭台上的符文,說不定能夠大致推測出到底是誰引發的這一樁慘案。”
林明聽完他的話若有所思。
“你現在看不見,如果我把它描摹下來,等你能夠看見的時候再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
謝蒹葭沒有拒絕。
“但是這種需要長期維持的符文或者陣法,一旦這邊中斷了鮮血的供應,創造他的人應該是有感應的。”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什麽時候能好,就怕到時候罪魁禍首已經逃之夭夭了。”
謝蒹葭摸著自己的眼睛,再一次遺憾的抿著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