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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寇可來,我亦可往!

  傳旭原本是凡人,對於那些身有神通法力的‘仙師’,總有一種畏懼之心。哪怕之前他身為仙朝太子,見到雲浮子等四位天師,也是心有戚戚。


  然而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傳旭得了某位人皇的傳承,雖然現在修為還不算高,但也不再是凡人,是以心中對於‘仙師’,也不再如之前敬畏。


  再有之前親眼看著已經力竭,隻調息片刻之後的雲飛揚便能將這七人打得話都不敢說,則更是不由得便生出了幾分鄙夷。


  不管是為人行事,還是修為戰力,這些人就沒有一樣能夠讓傳旭看得起的!或許因為玄音頗得雲飛揚青眼的緣故,佛門三人倒也比道門四人強上一些。


  傳旭麵無表情在前麵領路,佛道七人則陰沉著臉跟在後麵。到得府衙後院大廳,雲飛揚、申屠和王老實三人已然等候多時,玄音則有些孤單的坐在了另一邊。


  當然,玄音這般並非是雲飛揚他們怎麽欺負他了,而是小家夥自己的還在鬧別扭,不願與他們的靠得太近。


  一見到師傅們,玄音當即從座上跳了下來,直接撲到了師傅智言懷裏,隻一雙靈動的眼睛,卻偷偷看向上首的雲飛揚,和旁邊的申屠。


  “嗬,諸位倒是排場不小,左請右請的都不來,非得要傳旭殿下親自上門方才能夠勞動大駕,當真是了不起……”雲飛揚冷笑著說道。


  眾人當即色變,生怕雲飛揚以此為由又要動手。智言更是一下便把玄音護在了身後,警惕的看著神色輕蔑的雲飛揚。


  傳旭雖然對於佛道的做派也有不滿,但現在還要倚重他們,便也不好看著雲飛揚這般落他們的麵子而毫無動作。


  “勞仙師久等,是傳旭的錯,與這幾位仙師無礙的。”傳旭拱手一禮,將這事兒一並攬到自己身上。


  雲飛揚不過是故意譏諷,又不是當真要如何,既然傳旭這樣說了,便也不曾再繼續刺激他們。


  佛道七人分坐在兩側,雲飛揚和傳旭仍是一左一右坐在上首。


  傳旭道:“諸位仙師,此次傳旭請諸位來,乃是想要與諸位商量商量,現在是否是到了收複失地的時候了。若是,又當如何做法。”


  佛門之中性情最為暴躁的乃是玄音的師叔智行,但智行之前被雲飛揚奪了舍利,至今心有餘悸,哪裏敢在雲飛揚麵前炸刺,是以雖然仍對之前的暴打心懷不滿,卻也隻能悶在心裏。


  可道門四人的小師弟劍修雲清子,可就是真的記吃不記打,見傳旭方才那般,心中自覺自己仍是這人族的天師,是了不得的人物。當即便是冷哼出聲:

  “哼!太子殿下客氣了!這收複失地,事關重大,我等法力低微,哪裏有什麽好說的。倒是這位冥王大人,神威無敵,殿下隻管詢他便是。我等雖然是有心,卻也無力,萬望殿下不要怪罪!”


  雲清子陰陽怪氣的一番話,不但讓傳旭臉色一沉,就連他的三位師兄,和佛門三位,也是立時一驚!

  小祖宗哎!你是真的不怕挨打嗎?就算你年紀小,打不怕,也總得為哥哥們考慮一下吧!當著煞神的麵,就不能老實點,低調一點嗎?!

  可這話已經是說出了口,他們便是想要收回去也已經不可能。隻能暗自調運勁氣,一旦雲飛揚有出手的跡象,轉身就得跑!


  好在雲飛揚也沒有他們想的那麽暴戾,並不曾動手,隻輕飄飄的一句話,從滿臉無謂的雲飛揚口中說出:“嗬嗬,年輕人,火氣旺。不過,若是今天再讓孤聽到你說半個字,那你就永遠不用再說話了!”


  雖無殺氣,但這話裏頭的意味,便是隻豬也能明白。若是雲清子再敢這樣出言不遜,雲飛揚絕不憚殺人!哪怕是當真眾人的麵!


  雲清子聽得雲飛揚這般威脅,臉上漲紅著便要拍案而起,卻被身旁的師兄按住。雲浮子忙上前說道:“道友息怒!師弟自來不會說話,道友大人大量,且饒他一遭。”


  雲飛揚聞言,仍是麵不改色,淡淡說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有些話說了,是要人命的!行了,說說吧,殿下所說之事,你們是如何看法?”


  雲浮子見雲飛揚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心裏終是鬆了口氣,隨即便開始思量起了傳旭所言之事,許久不曾說話。


  道門不說話,那說話的自然便輪到了佛門。智遠傷勢未複,開始倒也隻想做個啞巴,聽著就是,但見傳旭的目光看過來,雲飛揚也是不是便斜上一眼,哪裏還敢不出聲!

  “阿彌陀佛!殿下,依貧僧看來,眼下妖魔雖然勢大,但主要還是衝著白玉京去的。一時半刻,倒也不會對我等如何。


  殿下所言收複失地,其實我等三家早先便已商量過。不如便按之前說定的那般,三家聯手,自寧州而出,先攻定川,再取涼州。至於拿下涼州之後,再視時而定。殿下以為如何?”


  傳旭點了點頭,讚道:“大師所言甚是!原來諸位仙師早有商議,卻又如何不告知於孤?早知諸位這般遠視,今日便也不用勞煩諸位了!”


  “打是肯定要打,問題是怎麽打。”雲飛揚神色一正,肅聲道:“寧州如今有我等在,妖魔氣息進不來,妖魔真身也不敢進來。是以應該還算是安全。


  而西進定川、涼州確實不錯,定川不必說,小小的地方,又跟寧州毗鄰。料想其中當不會有什麽大妖存在,取之易如反掌。涼州雖然麻煩些,卻也不至於如何艱難,當也是我等囊中之物。”


  傳旭聞言神色一凜,朗聲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往西去!”


  “殿下且慢!”雲飛揚見傳旭這般就要決定,卻是出言打斷到。“殿下,雖有我等出手,打是肯定能打下來,可該讓誰去打,打下來之後又該如何呢?”


  傳旭一愣,為難道:“這……在下修為淺薄,若是動手,隻怕還要看諸位仙師才是。至於打下來之後,那便照寧州例!”


  照寧州例?別逗了,寧州這幫人可是親眼看見商山鬼王死在眼前,又被化身神棍的申屠一頓忽悠,最終方才拜倒在雲飛揚三大神獸腳下的。


  其他還好說,大不了讓申屠再當一回神棍,反正看他那樣子倒也對這件事有些向往。可問題是,這城池裏頭的當真便有妖魔嗎?

  若是有還好,當眾一殺就是了,可若是沒有,僅僅是妖氣彌漫,憑著驅散妖氣的本事就想讓別人如何敬服?

  再有,這兩處地方可是有官員在的,這些官員巡撫,雖然現在沒有了氣運加身,但哪一個都在本地經營了多年,想要收服他們,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寧州之事,其實不曾有多大的參考價值。至少,光是城內沒有巡撫這一條,定川和涼州便是做不到。


  我等既然是打著降妖除魔旗號去的,若是做了那等殺官奪權的事情,又如何讓民眾心服?”


  雲飛揚眉頭輕皺,雖然之前商議進軍路線之時,雲飛揚也是在場的,但那個時候,仙朝可不曾如現在這般變化。


  這樣的事情,向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更何況仙朝這般大變,哪裏還能再入之前那般行事。拿下城池容易,可收服民心,卻不是那麽簡單的。


  若是不得民心,那將這些城池收了來又有什麽用?


  雲飛揚一番話,說得廳內登時鴉雀無聲。傳旭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而佛道……怕挨打,就算有些想法,也不敢亂說。


  沉寂半晌,傳旭自是一臉愁容,佛道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扮菩薩。終是還得雲飛揚開口。


  “前番妖魔既然敢去人族聖城白玉京放肆,那我等又何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端了他們的老巢?就算殺不得這些個大妖,總也能博得個大義在身。


  白玉京偽皇動不得,天下人族遲早也要離心。殿下有正統在身,再有我等橫掃妖魔巢穴之大義,則不管是何方人族,都要將原本奉與仙朝的忠心,轉移到殿下身上。


  到那時,方才是我等攻城略地,直麵妖魔的時候!”


  傳旭點了點頭,眉頭卻仍是皺成一團,“仙師,可這深入妖魔老巢,未免太過行險,若是出了岔子,豈不是更難收場?”


  傳旭害怕還情有可原,可傳旭這話一出,一直不曾開口的雲浮子,卻也附和道:

  “殿下所言不錯,道友雖然神通廣大,可妖魔畢竟不是單槍匹馬。再有我等師兄弟靈寶被毀,傷勢至今未複,若是勉力出手,卻也有些強人所難。”


  雲浮子開了口,兩次小看了妖魔,都被打得極慘的智遠,自然也是不想這麽著就往妖魔堆裏鑽,當即說道:


  “阿彌陀佛!雲浮子道友所言不差,還請施主念在我等有傷在身,另尋他法吧!”


  嘭!

  雲飛揚猛一拍案,斥道:“傷重在身?你們傷重在身與孤何幹!之前那商山鬼王便是孤一人所殺,你們來到寧州立廟之時是怎麽說的!嗯?


  現在跟孤說力有不逮,立廟受香火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說傷重無力啊!怕不是你們想學陰界的那幫人,占了城直接以法力強行渡化了城內百姓吧!”


  雲飛揚一言誅心,叫佛道兩人當時便說不出話來了!

  當初說好的雲飛揚讓他們在寧州立廟,日後這降妖除魔他們也會竭盡全力,現在卻想要將這話收回去,當他是什麽!傻子嗎?!


  不過雲浮子在聽到雲飛揚最後一句之後,卻也心中起了疑心。先前智遠主動說奪取定川、涼州,難道當真是想要渡化城內民眾?

  佛門的《大願普渡真解》,在陰界便是害得雲飛揚費了好大勁,當真是霸道至極。而道門,卻並沒有這樣的功法,是以若佛門真厚著臉皮這般做,道門一樣是得不了好。


  原本因為雲飛揚的壓迫,而暫時湊在一起的佛道聯盟,便在此刻瓦解。


  雲浮子心中甚至已經斷定佛門和尚就是這般要做這樣的下作事,哪裏還願意跟他們一道共抗雲飛揚。


  “道友息怒!貧道也不是一定不肯去……如此,隻要道友你願意同往,我等四人便與道友一道往妖魔巢穴走上一遭!”


  雲浮子強行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順著雲飛揚的話,就把佛門賣了。


  如此一來,傳旭自然也不會反對,佛門則更是想反對也不敢說,硬著頭皮也隻能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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