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雄兵十萬,喪貼一張!
還有四天,就能看到自己嫉恨的人嫁給那個讓自己一見到就覺得惡心的男人了。施紅伊心情很好,即便是施紅生帶回來的關於雲飛揚的消息,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其實,她也害怕,也怕雲飛揚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而真的將她和整個施家徹底殺光。但是在她的心裏,早已給自己留好了一條不是退路的退路。
至於施家?從當初不顧她反對,答應血海了血海的求親之後,在她心裏,就已經不再是家了。若是她如青青一樣,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人,隻怕早已經將施家滅了……
笑吟吟的坐在梳妝台前,讓隨侍在側的丫鬟為她梳妝打扮,心中卻是在幻想著,當青青嫁到了血海之後,會是怎樣的痛苦。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啦!”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喊,瞬間將施紅伊從幻想之中拉了出來。
不緊不慢的換好衣服,施紅伊一出房門,便見她手下的管家,如喪考批的耷拉著臉。不由問道:“說吧,大清早什麽事這麽著急?”
“大小姐!冥王到啦!”管家帶著哭腔道:“門外無數軍兵,將咱們施家給圍住了呀!”
施紅伊心中一沉。她知道,隻要雲飛揚沒死,這一天就遲早會來。隻是沒想到竟會來的這麽快。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不去通報老祖?告訴我有什麽用?!”
管家見平時最好掌權的大小姐,如今竟然這樣說,心裏也知道是大禍臨頭了,直接轉身,連滾帶爬就往秘境去了。
施紅伊見狀,冷笑不已:“狗屁的施家,除了知道賣女兒,連一條狗都養不好!”
隨即又回到房內,將剛剛化好的妝,直接消了,轉而開始更加仔細的打扮起來。
……
雲飛揚冷冰冰的坐在施家那好似宮殿一般的大廳上首,看著手中的玉符,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師尊,還等什麽,依我看,直接讓我帶人殺進來,把他們全部殺了就是了!”段威站在雲飛揚身後,憤憤不平。
雲飛揚收起玉符,輕笑道:“段威,你要知道,殺人並不是最好的折磨別人的方法。就這樣殺了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了?哼,如此行事,還想痛痛快快的死?想得美!”
段威見雲飛揚臉上的笑意,不免心頭發寒。殺人不過頭點地,但雲飛揚這次,顯然不會這麽輕易就讓施家過關。哪怕最後等著他們一樣是死,卻也絕不會那麽簡單。
渾不似來尋仇,雲飛揚極有耐心的坐著等了半晌,方才見到五個滿臉驚恐的老者,快步進得殿來。
“冥王法駕親臨,老朽等有失遠迎,萬望陛下恕罪!”五人之中,唯一一個用發冠束著頭發的老者,直接拜倒在雲飛揚腳下。
雲飛揚伸手拉住了就要上前動手的段威,平靜問道:“你就是施世英?”
說話的老者立刻又將身子伏得更低,顫聲道:“陛下慧眼如炬!老朽就是施世英!”
“嗬,慧眼如炬,若真是如此,當初就該把那個賤女人殺了才是。就是瞎了眼,方才到今日啊!”雲飛揚不帶半分火氣,淡淡說道。
施世英渾身一抖,連聲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雲飛揚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很是快意,隻是這樣的驚恐程度,顯然不足以讓他滿意。
“行了,起來吧。孤有話要問你。”
施世英強撐著站起身來,躬身站在自家的大廳裏,卻連坐,都不敢坐。
“孤聽說,你們施家最近有一場大喜事啊。怎麽不見你們送發請柬給孤啊?當初孤開府之時,可是不曾忘了你們。現如今,莫不是你們覺得,孤,要死了?”
此言一出,施世英等五人,立時如墜冰窟。渾身冰冷一片,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陛…陛下…威震四方…自…有天…地護持……”施世英身後,一個看著年紀最小的施家族老開口說話,卻因為恐懼,而口齒不靈,斷斷續續。
“閉嘴!”雲飛揚一聲爆喝,直接將他的話打斷,隨即又是輕笑道:“說不清楚,就不要說。免得孤聽著煩,怕是忍不住要殺人。”
施世英一聽這話,忽然覺得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自己還有一絲希望。
沉心定神,苦著臉說道:“陛下,此事實非是我等所願,都是血海苦苦相逼,我等也是沒有辦法呀!”
“沒有辦法?哈哈哈,沒有辦法!”雲飛揚大笑出聲:“好一個沒有辦法!”
旋即臉色一變,隨手抓起邊上早已涼透了的茶盞,一下砸在施世英頭上!茶盞雖小,但在雲飛揚罡氣的加持之下,卻也絕不是施世英這個年老力衰的道境能夠擋得住的。
頭破血流的施世英,踉踉蹌蹌的險些栽倒,剛要起身,便聽得門外傳來聲聲嬌媚。
“哎呦!陛下這大清早的,何故如此動怒?莫不是青青不在身邊,陛下你……嗬嗬嗬嗬!”
不消說,說話的自然就是雲飛揚口中的‘賤女人’,施紅伊。
施紅伊一進殿,雲飛揚眉頭立時皺了起來。這個女人雖然與青青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在這之前,卻是濃妝豔抹,與青青截然不同。
可是現在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施紅伊,一身素雅長裙,隻用一根青玉簪挽著發髻,臉上也不見半點粉黛之色,若不是先說了話,就算雲飛揚,隻憑眼睛,都會誤把她當成青青。
施紅伊進來之後,絲毫沒有如施家五祖一般,被雲飛揚咄咄逼人的氣勢鎮住。落落大方地將已經目瞪口呆的五位老祖扶坐到一旁,隨即嬌笑道:
“陛下,你瞧我這妝扮如何?是不是跟妹妹一樣呢?”
雲飛揚雙眼一凝,也隨之笑道:“不錯,施大小姐這般,確實是叫孤大開眼界。”
一旁的五祖,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隨即心頭狂喜!隻覺自己的這個後輩女子,當真是機敏!
若是能用這樣的方法奪得雲飛揚寵愛,那說不定就能將青青徹底從冥王心頭劃去!到時候,大風府和血海都跟他施家的有姻親,南疆,豈不就成了他們一家的天下了?!
在他們眼中,雲飛揚是一方霸主,顯然不會是真的專情。今日登門,也不過是覺得遭到了侮辱。可施紅伊,可是長得跟青青一樣啊!
這一來,隻要雲飛揚被施紅伊迷住,憑著施紅伊的手段,自然能成事。畢竟,不管怎麽說,在儀態氣度這一方麵,施紅伊可比青青強得太多。
既然如此,那可就是另外一番說辭了。五祖連忙開動腦筋,開始想著如何能將雲飛揚心頭的怒氣消去。
施紅伊得了雲飛揚的肯定,雖然這個‘大開眼界’,不知道是褒是貶,但至少眼下看來,自己的準備還是有點作用的。
“陛下是冥王,小女子蒲柳之姿,又有什麽眼界可言。”說著,施紅伊扭捏著身體便往雲飛揚懷中靠過去。
雲飛揚卻道:“施大小姐過謙了,孤雖會遍四方英豪,但如大小姐這樣的女子,卻還是頭一次見到,細細想來,卻也隻有一個字,能堪堪與大小姐相配。”
“哦?那是什麽字呢?”施紅伊眼看著就要真的鑽進雲飛揚懷裏,臉上笑意更甚,低頭故作嬌羞的問道。
雲飛揚搖頭輕笑,隨即看了一眼邊上滿臉憤怒的段威,朗聲道:“賤!”
霎時間,施紅伊臉上笑意凝住了,正絞盡腦汁想著要二女各盡其能的施家五祖,也是呆住了。
“孤見過不少女人,或是內外如一的雅致,或是天真爛漫的活潑,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可唯獨像大小姐你這樣的賤人,孤卻當真是頭一回見到啊!”
雲飛揚絲毫沒有自己在罵人的覺悟,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都好似真的是在誇獎別人一般。
施紅伊臉色由白轉紅,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委屈道:
“小女子不過是想著妹妹將要嫁人,怕陛下傷心,方才如此打扮。卻不想竟被陛下如此折辱!當真是冤死我了!”
“嗬嗬,冤死了嗎?那你怎麽還不去死?!”
雲飛揚的雲淡風輕,叫施紅伊徹底變了臉色,再也裝不下去,隻用那一雙與青青一模一樣,卻裝滿了惡毒的眼睛,狠狠盯著雲飛揚。
雲飛揚隻作不見,轉而朝施家五祖說道:“怎麽,你們可曾想好了如何跟孤解釋嗎?”
見他講話頭對準了自己,五人臉色立刻又變得黝黑,施世英長吐了口氣,起身說道:
“陛下明鑒,此次之事,我等雖有責任,但其中根本,卻還是陛下行事不妥!
青青雖然自幼離散在外,但無論如何卻也是我施家的血脈。陛下若是與她兩情相悅,那自然應該在她認祖歸宗之後登門求親,我等也絕無不準之理。
隻這數年來,陛下卻好似將青青忘了一般,絲毫不曾理會。而那血海阿鼻王世子,卻又對青青一往情深,難道這,也能怪我們嗎?!”
“放你媽的屁!”段威聽得火冒三丈,當即抽刀出鞘,從軍營之中學來的粗鄙之言,也即脫口而出。
隻是現如今,施世英卻好像被自己說的話說服了一樣,毫不閃躲,直看著雲飛揚,喝道:“陛下!你手下,莫非就是這樣不懂尊卑,不知禮儀的畜生?!”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施世英此刻竟然當著雲飛揚的麵,將自己那道境一重的氣勢直接放了出來,朝著段威便壓過去!
再有心戲耍,雲飛揚此刻也已是忍不了了。揚手一指,一道罡氣劍指破空而出,直接點在施世英胸口,將其震得連退數步方才站穩。
“孤手下的是畜生?施世英,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就算是葉玄、了凡,也不敢在孤麵前說這樣的話!”
眼神銳利如刀,雲飛揚豁然起身,隨即從懷中掏出一物,丟在施世英身上,冷聲道:“你們不是有喜事嗎?那孤今日,就給你送上一份大禮!”
不等施世英看清東西是什麽,雲飛揚轉頭朝段威下令:“去,把孤準備的禮物帶進來!”
段威躬身領命,隨即滿懷殺意的將場中施家六人一一打量了一遍,跨步而出。
施世英下意識的將雲飛揚丟過來的東西拿起一看!
‘孤攜十萬軍,送爾等滿門盡滅!’
喪貼!施世英腦中轟然炸響!原來雲飛揚從沒有想過放他們一馬!
“好!既然如此,那就同歸於盡吧!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