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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祭!

  若是一般情況,雲飛揚或許還會留著這個天界來人性命,從他嘴裏查探些消息。可這一次,他除了殺人報仇之外,就沒有半點別的想法。


  天界這人一死,剩下秦佩和另外五位尊者,根本就沒有辦法再給雲飛揚造成任何的威脅。


  唯一一個有機會反抗的敵人被殺,冥書又已經將這一整個東淵城完全封鎖,雲飛揚心神一動,便將洞天散了開去。


  隻是沒有了洞天之力壓製束縛的紫霄宮六人,卻不曾有半點輕鬆。尤其是秦佩,此時更已經是被驚嚇得渾身顫栗!

  沒有理會邊上的五位尊者,雲飛揚陰沉著臉,一步一步朝著秦佩走過去。


  秦佩自己已是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便連他手中那剛剛鬥靈君斬殺的仙器,也自不斷掙紮著想要逃離。


  輕輕一腳,將攔在身前的鬥靈君屍體掃到一邊,雲飛揚直接便站在了秦佩的麵前。


  “秦佩,秦道尊!算起來,今日是你我第二次會麵,第三次交手。你說孤殘殺你門下之人,是以你要與孤不共戴天。嗬嗬,這很正常,孤也一直不曾當回事。


  孤崛起至今,手中斬殺之人,絕大多數,都是先極幽宮,以及你們佛道兩家。你們恨孤,非要殺了孤,自也是無可厚非。


  而今,天道亂世,三界動蕩,你想趁亂報仇,也不算錯。若你當真是光明正大殺到了孤的冥王城下,孤也當敬你是個人物,說不得還會給你一個痛快。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害了孤的守邊大將,至親兄弟!現在,怕是你已經後悔了。隻是很可惜,孤絕對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悔之晚矣!”


  眼前仇敵已成了階下之囚,哪怕現在秦佩身上還有法力,還有打神鞭在手,也已經通通作廢。是以占據了絕對優勢雲飛揚,也不曾如何失態的上前廝打,隻沉著臉色,冰冷的說著話。


  在雲飛揚一字一字說話之時,森寒的語氣,將秦佩嚇得渾身氣血都好似凍住了般。而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最後的希望被摧毀的秦佩,霎時心頭熱血再起。


  掙紮著穩住仍自顫抖不休的身軀,勉力用打神鞭指著雲飛揚,秦佩慨然說道:

  “呸!兵不厭詐,你手下一群酒囊飯袋敵不過我,便是該死!說本座是下三濫,便是你雲飛揚,難道就敢說你打下今日的基業,便是如何的堂堂正正嗎?!”


  雲飛揚先是不曾答話,冷哼一聲,抬手一抓,便將直點在了自己的鼻頭的打神鞭抓在了手中。


  感受到打神鞭之內傳來的恐懼,雲飛揚沒有半點猶豫,罡氣一放,順著打神鞭傳了過去,霎時便將秦佩震開。


  “沒有人,可以用任何東西指著孤!更別說是你們這兩個廢物!”


  雙手將打神鞭一頭一尾的橫握著,太古之時打殺了無數閻羅手下修士的道門仙器,終是走到了最後滅亡的時刻!


  啪!

  這一件至寶之中的至寶,幫助紫霄宮鎮壓了無數強敵的仙器,就這樣被雲飛揚生生折斷!


  與前麵兩次被剛猛勁撞斷不同,雲飛揚這一次所用的罡氣,並非是爆發式的力道,而是一點點增強罡氣,將打神鞭從內部開始,就全部破壞掉,最後支撐不住,方才折斷。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打神鞭不但一如之前,斷成了兩截,更是連器靈都已經被雲飛揚的罡氣磨滅。就算再將之接續起來,也永遠不會再是曾經那樣的至寶了。


  不管打神鞭如何想要掙脫秦佩的控製,秦佩始終都是紫霄宮現在的道尊,是名正言順執掌的打神鞭的。


  現在打神鞭被雲飛揚徹底毀去,與之心神相連的秦佩,重傷也就是不想而知的事情了。


  驅動這樣一件至寶,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本就極其龐大,秦佩連續催動了兩次,而後又在輪回洞天之中被壓製得慘不忍睹。


  現在再被這麽來上一下,這位道境大能,一口逆血就噴了出來。隨即整個人,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了下去!


  雲飛揚默立一旁,冷眼看著秦佩如同當初的“元尊”李元一樣,轉眼便從一個年富力強,氣勢雄渾的大能修士,變成了白發蒼蒼滿臉溝壑的暮年老者。心中自有說不出的暢快!

  隻這樣仍是不夠,血海深仇,並不會就這樣輕易抹去。將打神鞭的兩節殘骸收起,微微附身,朝已經癱軟在地哀嚎不停的秦佩輕聲說道:


  “你放心,孤不會讓你就這麽死了的。你的血肉,髒腑,乃至神魂靈魄,通通都要變成孤王祭奠手足的祭品!”


  秦佩聽聞此言,已經渾濁不堪的雙目不由瞪大,拚命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卻隻能發出“嗬嗬”之聲,沒人聽得懂。


  “啊!冥王陛下饒命!饒命!我等俱是被秦佩這個賊子威逼而來!實屬無奈啊!”


  縮在一旁五位命境尊者,此刻再也壓製不住心頭的恐懼,齊齊跪倒在雲飛揚身前,頭顱一下下重重磕在地上,哀求出聲。


  雖然雲飛揚方才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這時候場中本就是鴉雀無聲,再加上眾人也都是修為精深的大修士,自然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雲飛揚話中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要用秦佩,來活祭先前被他們殺死的牛夯!而秦佩要被當成祭品,難道他們就能跑得了麽?!


  是以隻在雲飛揚話剛說完,這幾人就放棄了心中的一切幻想,恐懼到了極點,反而膽子大了。也不管雲飛揚會如何,就隻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五位尊者“嘭嘭”的磕頭聲,再加上他們口中一刻不停的求饒之言,將雲飛揚的兩隻耳朵填的滿滿當當。


  “閉嘴!”被噪音吵得不耐,雲飛揚轉過身來大喝道,“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才知道害怕,之前幹什麽去了?!


  你們是自願來的也好,被逼的也罷。孤不管,也不在乎。孤隻知道,你們這些人身上,統統都染著孤兄弟的血!”


  從來沒有打算,也永遠不會打算放過他們的雲飛揚,在怒喝完之後,立時鼓動自身罡氣,雙手連拍數下,將這五人渾身力量盡數封閉。


  至此,殺害牛夯的九人,在雲飛揚降臨不到半日,就以死三人,廢六人,外加毀滅一尊仙器至寶為結局。


  將這六人全數封住,雲飛揚便讓冥書放開了東淵城的封鎖,開始尋找幸存下來的大風戰士,以及牛夯身死的地方。


  因為有一路聚攏來的氣運,冥書很快就就按照牛夯留在生死簿上的神魂精粹,找到了他氣息最後消散的地方。


  喚出最為暴戾的神獸白虎看守著這六個廢人,雲飛揚自己,卻是以最快的速度虛空橫渡,來到了牛夯被伏殺的地方。


  這裏,本是牛夯的玄武衛所駐紮的一處軍寨,隻是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同東淵城一樣,因為秦佩對雲飛揚的極度仇恨,是以包括牛夯在內的所有大風軍士,身死之後都不曾留下半點遺骸。


  若非是冥書,雲飛揚也一樣不可能知道,眼前這平整沒有坑窪,也不曾有半點血跡的土地,就是牛夯屍身倒下的地方。


  雲飛揚靜默不語,蹲下身子,輕輕撚了一撮地上的泥土,腦海中又是浮現出了那個經常被訓斥,卻一直對他忠心不二,就連名字都是他前世搞怪般取出來的大漢。


  啪嗒!


  即便雲飛揚已經將眼睛睜到最大,半分不敢眨眼,卻也仍是不曾忍住淚水。


  “啊!”心頭積鬱盈滿,雲飛揚再也忍不住,豁然起身,仰天長嘯!


  罡氣、怨氣、煞氣轟然爆發,混雜在這聲浪之中直衝天際!風雲激蕩變色,就連空間壁障,都在這聲浪的衝擊之下搖搖欲碎!


  “王上!王上!找到了!還有人活著!”


  巨大的衝擊震動了整個陰界,冥書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心中一震,雲飛揚便即連聲發問:“誰還活著?!他在哪裏?!”


  冥書停頓片刻,忙道:“是蒙寶寶!他還活著,就在東邊!”


  ……


  “公子!師尊…師尊他……”


  渾身血汙的蒙寶寶,在見到雲飛揚的瞬間,便張開早已開裂的嘴唇,扯著嗓子大哭了起來。


  雲飛揚將他從地上扶起,也是虎目含淚。將數道罡氣渡入蒙寶寶已經幹枯的身體之中,雲飛揚沉聲道:“寶寶,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且慢慢說與我聽。”


  “師尊得了消息,帶著我巡察衛戍…那些人忽然出現……師尊奮力將我送出,之後…就被他們用法寶打倒了!”


  蒙寶寶雖然不算是小孩子了,但卻從來不曾經曆過這樣的殘酷。現在回想起來,也仍舊是說不太詳細。


  但從他口中,雲飛揚已然能夠想象到,當日牛夯是如何被伏殺,又是如何在最後關頭,將他的徒弟從九位大能的包圍之中送出來。


  除悲痛外,再無其他!

  沉默了好一會兒,蒙寶寶漸漸停下了哭聲,便聽得雲飛揚的問道:“蒙寶寶,你可想給你師尊報仇?!”


  “想!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與牛夯師徒情深的少年,此刻臉上淚痕未消,卻已盡是冷厲!

  ……


  東淵城內,牛夯曾經的府邸之中,一座靈堂,已經在雲飛揚和蒙寶寶兩人合力之下,搭建了起來。


  靈位前的供桌之下,秦佩等六位紫霄宮大能跪成了一排。身披白紗的雲飛揚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供桌兩側,靜靜的等待著什麽……


  “王上,臣等來遲……”一路風塵仆仆,用最快速度趕來的趙無敵,在靈堂搭起的第三天,終於趕到。


  沒等趙無敵說完,雲飛揚麵無表情朗聲宣念道:“有客到!後嗣上祭!”


  趙無敵抬頭一看,便見牛夯的徒弟蒙寶寶按照前世大風的規矩,披麻戴孝,手持一柄尖刀,大步走到供桌前,一把將跪著的六人之一拖了出來!


  呲!嘩!

  蒙寶寶一刀插進眼前這人的胸膛,猛地向下一拉,霎時便將眼前這人開膛破肚!


  趙無敵立刻明白,這是在血祭!以仇敵之血,祭奠手足兄弟!

  沒等蒙寶寶再行動作,他便起身褪去頭上纓盔,搶了上去!

  執掌大風一半軍權的趙無敵,披頭散發,雙手徑直插入了已經被破開的敵人胸膛,將一顆紅彤彤還帶著溫度的心髒生掏了出來!

  “血食在此!兄弟魂魄當歸矣!”


  暴飲仇敵心頭血,此去黃泉再稱雄!


  而這一場血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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