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物歸原主
“大人，他們找到我們取來的金、銀了。”王導和陸抗下棋，他贏了陸抗兩盤了，如果再贏下去，自己都會很不好意思的。
“那本就是他們的，有能力找到，咱們也不損失什麽。”陸抗淡淡地。
“咱們藏的很隱密，但還是被他們找到了，真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麽找到的。”王導邊，邊將手中黑棋落下，“大人，您又輸了。”
王導知道，平日裏他可沒能這麽暢快贏過，陸抗看似平淡的外表下是不平靜的心情。
“下棋要心靜，今日看來我是贏不了你了，撤了吧。”陸抗看著棋盤，手中的白子無入可放。
“我們這兒應該沒問題，事兒辦得很隱秘。”王導。
王導對自己一手導演的這一出很得意，此事辦得順，好似意一般，在他認為無處著手時，就能妙手偶得，在他們的人順利取到庫中全部金銀後，他還有點不相信就這麽輕易到手了，他初步行動經費隻動了四分之一，而人員也無傷亡，在得手的最初幾，他還惶惶不安，擔心是明德商會釣魚計劃，但發現他們派出最精幹的人員尋找，心中方踏實了。
“你們即然能夠輕易獲得，他們又為何不能尋到？盜得是咱們的能力，找到就是他們的能力。雙方打平。”陸抗淡漠地，“事態並末按咱們預期的發展，相反是促他們向好的方麵發展。”
“大人，二爺有意和明德商會合作，您有什麽意見？”
“在商言商，他是商人，咱們吳國並不禁止正常貿易往來。”陸抗依舊不鹹不淡地。
“二爺意在江東櫃房，他和明德商會會長雲中鶴基本達成合作意向，櫃房由二爺具體負責，明德商會隻收紅利。”
“金銀不分敵友。二弟願意合作，他自然是深思熟慮的，我能有什麽意見。”
陸抗知道陸遠經商經驗在他之上，會問詢是要他知道陸家還經營著這個生財之道，縱不予便利，也不應打壓。
王導知道陸抗並不願意陸遠和明德商會合作，但陸遠在合作意向都成熟後才告知，就是先斬後奏，而他的經營又不違反吳國律法，陸抗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大人，咱們將那批金銀儲存在水域中，而它又在咱們轄區，明德商會的人是如何發現的？他們能發現那個地方，想知道咱們的長江塹設防也不是難事。”
陸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是個然的靜水灣，是他們在布防時偶然發現的，一般人很難發現，如果對方也是如他們一般偶爾發現，就對長江塹設防了如指掌。晉軍對吳軍對抗勝算有幾成，他以前自信隻守不攻，有七成把握，但就現在情形來看，有五成把握都是高估了。
他現在有些懊惱，如果不是明德商會追查失銀，也不會如此大過規模追查。明德商會利用暗河運輸現金現銀，自然對水運很熟悉，但他相信對方也不敢進入吳軍設防地。
在他們發現暗河後就一直觀察明德商會動靜，他們並沒有非法之舉，相反是高調籌錢解決危機，私下探查被盜事宜。
想進入靜水灣，必須經過吳軍防線，明德商會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出的？他們如此行徑，也是在告誡他，如果他們想破吳軍防線並不是難事。
雲中鶴會懷疑庫銀失竊是吳人所為自會深入吳地探查，上次有人在吳國京城發現了謝峰，但他很驚覺，在他們準備行動時就離開了。
“明德商會的櫃房倉庫就在吳地，找到被盜金銀，還要通報商會會員及各地持有簽牒眾人，就是在告訴大家本次事件與吳國官方有關。”
“靜水灣隔岸相望，從晉國境內進入自然得通過我國防線，但從吳國境內進入，卻不用。那兒並非軍事禁地，而是咱們製造的各種奇事，致民眾不敢進入，自成禁區。明德商會要是我等盜隻能是推測，沒有實據。”
“大人，我們就這麽吃這個啞巴虧？”王導感覺很不爽，雙方較量的結果，明德商會聲譽日盛，而民間已有人在悄悄議論是官府監守自盜。就是陸遠也懷疑是陸抗所為，他認為能有此大手筆的隻有大哥。
“當然不能。”陸抗看著收拾起的棋盤，“咱們行動了，就要有效果，晉國現在由羊錚督導荊州軍政事務，這本是親王才有的特權，羊錚雖道學修為頗高，但並未在朝中為官，他在洛陽與釋家論道，雖有聲望在，但也不至於能令武帝將荊州重地交與他管理。
羊錚來襄陽施懷柔之策，興水利，建水輪三事，令邊疆民眾合睦相處，在雙方友好往來基礎上展開邊境商業貿易，建起商貿區，令守軍後退，有了安定的大後方，使他能分出部分軍力開荒囤糧。借助邊境貿易區，他們在我們的大後方建起了商業縣鎮，民間往來已成常態，已是睦鄰友邦，這是在為開戰打前站。”
王導聽得頗頗點頭，他也知道晉國是虎狼，他們不可能不想東吳這個肥羊。
“武帝放心羊錚前來，因為此處勢力適合羊錚有所為。明德商會東家是謝家，應就是七俠勢力；
羊祜舊部感念羊祜之德，自會聽從羊錚號令，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將，有他們輔佐，就是羊錚不懂帶兵打仗，守一方平安還是可以的；
五鬥米教弟子遍下，東吳分舵弟子頗多，教中上下自然是要受左盈號令的，左盈是謝峰夫人，羊錚夫人曹翊是謝峰義妹，羊錚在此，自然能很好利用各方勢力。
事實也是如此，謝峰是羊錚得力助手，杜預現在統領襄陽軍事，鄧香進犯夏口，杜預懸賞將他活捉，抓來後，又把他放回。鄧香感恩，率其部屬歸降。鄧香是我東吳大將，他一擒一縱之術就得到上千人馬和不少軍資。歸降後，將士沒有思歸之人，可想而知，羊錚在簇耕耘頗有成效。”
“羊錚在荊州是頗有建樹。大人雖知他目的所在，但因他所行為民所喜，大人一直沒有機會與他對戰。可惜。”
陸抗聞言笑了：“有什麽可惜的？民眾求的是衣食之安，少勞多逸是眾人所思，我如開戰，就是給了晉軍開打機會。我吳國現據長江塹偏安一偶，堅守可以，卻無力反攻。”
王導對吳晉局勢了解得不比陸抗少，吳國不願開戰，並非吳主懦弱，而是審時度勢結果，他們一直與晉王朝中重臣建立良好關係，目的就是阻卻南攻計劃，武帝一而再，再而三擱置南攻，便是他們深耕成效。
“我們的人來報，五鬥米教眾在謝峰用教中糧食用來賑濟災民頗有微議。因無相是自己決定的，方平了眾怒。”
陸抗在接到這個消息後，當時就了，“如果每都能聽到這樣的消息，當是人生快事。”
“是這樣。五鬥米教眾多，以前每人僅能得五鬥米時聽到的就是擔憂米領不到，這些年，特別是沙漠變綠洲計劃實施後，他們的收益翻番，下麵就不平靜了。”
“窮時有窮時煩惱，富了就有富聊想法。謝運一直在洛京作人質，是因為胭脂山中事宜吧，他兒子解救出來的那些掌門，給他下絆的還不少。”
“是這樣，有的人還再探胭脂山呐，雖然沒有結果，但心結是解不開了。”王導輕笑，“人可共患難，難共富貴，不是沒有道理。”
“咱們取庫房有諸多巧合，我相信謝峰他們不會相信我們取得圖紙和機關圖完全因機緣巧合，那兒的庫房和機關的設計者是李二公子和李欣，李二公子是七俠中的二俠，李欣是五鬥米教三師兄，考驗人性時候到了。”陸抗悠悠一笑，“我現在就開始期待事態發展結果了。”
“雲中鶴找到失銀後就讓李欣夫妻二人前去查看了，他應該是信任他二饒。”
“李欣在中原各地負責打水，東吳深水井他沒少打，知道靜水灣機會多的是。傳言李家根基在太原，就是，他二人早晚會與謝峰他們分道揚鑣。雲中鶴和謝峰他們相信可以理解，但下麵的人可不一定相信，隻要謠言起，我相信李家伯侄得避嫌。”
“分化瓦解？”王導直起身，“讓與七俠和羊家為敵的都動起來，我相信，謝家主家的那位主母可不想坐吃山空，由她和義子牽製謝峰與荀芸二人，就省了咱們許多麻煩。”
“戲要熱鬧就應該給想登台表演的人機會。咱們負責看戲就校”陸抗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