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魂魄離體
歎息聲?是張珩?還是鬼王?
我心裏嘀咕,又或許,根本就是我聽錯了,隻不過是我昏迷之後產生的幻覺而已。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身體忽然打了個擺子,這種感覺讓我感到奇妙。我竟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我身體的難過,可心裏卻沒有任何的壓力,隻不過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的身體一樣。
這讓我感到恐慌。
我伸手,看都我的手臂發出了淡淡的乳白色光暈,甚至,我竟然還能夠站起身,走到張珩身前!
我心中驚訝,想要叫他,卻無奈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我想觸摸他,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根本摸不到他。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死了麽?我惶恐地回頭,真的看到‘我’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四肢僵直。
我死了?我驚恐的看著張珩,卻發現,他正在看著我。等到!他正在看著我?難道,他也知道我死了?
是的,沒錯,他是鬼王,雖然身體是張珩的,可他是鬼王,一定知道我死了的事實。他應該很高興啊,甚至應該拉著我的魂魄回到地府啊,可是,他的目光中怎麽會有哀傷呢?為什麽他的嘴角下垂,看起來痛苦的樣子呢?
是因為我死了,就不能帶給他那些好處了麽?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就可以回到瑾身邊了?鬼王再怎麽貪婪,也不會抓著一個毫無用處的魂魄吧?
我想要逃,往屋外跑去,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附住,靈魂被拉扯的痛苦,讓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呃~”我竟然叫出聲音了?眼前一片漆黑混沌,我這是在哪裏?為什麽身子重的好像是卡車碾過去了一樣?為什麽我的四肢都酸痛難忍?每一個骨頭縫都透著酸痛的感覺。
“你醒了?”張珩的聲音清冽,好像是泉水一般,拂過了我身體的每一處疼痛的地方,讓我感到了愜意。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他關切的目光,還有,熟悉的家居擺設。
“我們,回家了?”我費力的張嘴,眼神還有些懵懂,看著麵前的張珩,聲音嘶啞的問著。
我感到我的嘴唇特別幹,仿佛幹裂了一樣,聲音喑啞的像是拉破了的風箱,難聽的要命。我看著他,渾身上下都疼。
張珩低頭看我,眼神複雜,目光幽深的像是一個深淵,像是要把我吸進去一樣。
我心裏有些怵,畢竟,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張珩,我不知道他這麽看著我,到底是什麽意思。而且,我渾身都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連手都抬不起來,如果他想做什麽,我根本就無力招架。
不過,他隻是點了點頭,避開我的眼神,目光隱匿在暗影裏,問道我,“身體怎麽樣?很疼麽?”
我嗯了一聲,嗓子裏幹的冒煙,來自身體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像是冰水一樣,一陣一陣的向我心髒湧過去,在我的四肢百骸流竄,如螞蟻在吞噬我的骨髓一樣,讓我又麻又疼。我無助,迷茫的看著麵前的張珩,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他皺皺眉頭,嘴角緊抿成了一道冰冷的弧線,沉默的時候,看起來壓抑非常。
我不禁瑟縮了一下,意識到我的動作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我有努力的抬頭看他,他卻根本沒有在乎我不自覺的向後瑟縮,而是以為我是因為疼痛導致的。
他將手掌覆在我的左胸上方一側,我一瞬間驚懼,都這個時候了,他想對我做什麽!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還沒等掙紮,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我的心脈遊經全身上下,隻不過頃刻之間,我身上的疼痛已經不是那麽厲害了。
他的手掌緊緊的貼在我身上,另一隻手將我扶起來坐好,他目光深邃複雜,瞧著我此刻哆嗦的雙唇,對我說道,“我知道很疼。可你得忍一忍。之前在幻境裏那個老鬼逼你血祭給雪蓮,強行結出雪蓮果,如果你不吃下它的話,你的魂魄都會被雪蓮果煉化。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都無力回天。”
聽了他的話,我的冷汗在一瞬間浸透了後背,心中一陣又一陣的後怕,原來,當初我在那裏看到的乳白色光暈,是要將我吞吃的雪蓮花!
心裏頓時發涼,我控製不住指尖,在微微顫抖。“雪蓮果?那是什麽?”
那麽詭異的花朵結出來的果實,一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讓我吃了,我會怎麽樣?難道他想讓我死?可是,那他為什麽又費力氣幫我?
身體上的疼痛被舒緩,可心裏的疑團卻越來越大,像是滾雪球一樣,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鬼王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未知讓我恐懼,而這個力量強大神秘莫測的鬼王,更加讓我心裏害怕。
心裏在不住的想著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眼裏流露出自然的懼怕,剛好落在了假張珩的眼裏。
他輕聲笑出來,漫不經心的模樣,“害怕了?”他低頭看著我,眼角處彎成了兩末月牙,眼底裏帶著狡黠。
不得不說,他掩飾的太好了。有些小動作,和張珩一模一樣。
我的神思有些恍惚,凝視著他,聽到他的聲音,“別怕,雪蓮花千年開花,千年結果,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寶物,修道者吃了會直接飛升,而鬼物吃了,可以直接成為鬼王!給你吃了,剛好可以與陰鼎的力量融合,形成你自身的獨特力量。”
這麽厲害麽?我聽著,心裏有些不敢相信。既然是這麽厲害的寶物,他為什麽不吃掉,卻給我吃了呢?還是,他不想冒險吃雪蓮果,所以才讓我吃,他想讓我把陰鼎和雪蓮果的力量融合,再從我的身上汲取那兩種力量?
心思百轉千回,我抬頭看著他,努力不露出懷疑的目光,聲音嘶啞的問他,“你為什麽不吃?這樣,你的力量就會增強,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他聽我這麽說,頭一歪,眼裏先是感動,可在一瞬間後,目光卻變得幽深陰狠,緊緊地盯著我,似乎要把我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