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一覽無餘
兩旁的宿舍都沒有動靜,想必已經睡了,可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忘記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宿舍是鎖著呢,我根本沒有鑰匙。
我使勁錘了下自己的破腦袋,楊彩蝶是可以穿進去,我這肉體如何能進得去哦?
沒辦法,我又不可能去找宿管要鑰匙,要了她也不會給啊,我隻好叫出了還沒休息夠的曼珠和沙華,讓他們陪著楊彩蝶進去瞧瞧。
“姐姐好!”曼珠懶散地伸出四肢,打著哈欠,“有什麽吩咐呀?”
我看著他們睡眼惺忪,於心不忍,可又不能耽擱。“對不起,小弟弟們,你們需要進這個寢室裏,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沙華也伸了個大懶腰,好不容易站穩了,瞅瞅房門道著說:“知道了,我們這就去了,好困啊!”
“嘿嘿,不好意思啊,你們進去檢查一會就出來,然後接著睡。”
曼珠和沙華垂著胳膊,無力地穿過了牆壁,而楊彩蝶則愣在外麵,沒有跟上。
“彩蝶,別怕,你跟他們一塊進去吧。”我當她心有餘悸,便鼓勵她。
不過她是充滿了疑惑,還帶著些恐懼,問我說:“這兩個也是鬼?怎麽會在你身上?”
看來她是把我當成大魔頭了吧,還有小鬼附身哦。
我大笑開來,不過還是壓低著聲音道:“這是我的兩個小跟班,都是特別厲害的鬼,不過都是好鬼,以後等你去冥界,也許會見到他們的。”
她點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跟我一塊朝裏看,其實我們隔著門,啥也看不見。
外麵一直挺熱的,樓內稍微涼快些,不過從這扇門內隱隱發出的風,可以夠涼的。走廊裏燈光依舊昏暗,我不停左右瞧瞧,生怕再冒出個什麽家夥來。
還好,一直沒有異常,就是冷颼颼的,氣氛比較壓抑。
“咯噔”一聲,很輕微,門從裏麵打開了。我緊張地盯著,左手放入口袋裏,摸著黃符紙,隨時準備應變。
門縫漸漸變大,涼涼的風也越來越大,我緊握著黃符紙。此時,沙華的小頭,從那道縫裏鑽了出來,對著我擠眉弄眼的。
呃,原來是他們,從裏麵把門給打開了呀,我可真是夠笨的!
於是,我馬上帶著楊彩蝶,輕輕地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往裏走。寢室的構造和我的宿舍一模一樣,一開始是衛生間,然後是臥室。
我的手摸到牆壁上,立刻感到很髒,沾滿了灰塵,顯然是由於經年累月無人打掃造成的。我繼續往前走,手碰到桌子、椅子,都是很多灰。
摸了一圈,沒有異樣,而且屋子裏已經有了一個人三個鬼,不大的環境可以說是一覽無餘,不需要再遮遮掩掩,我順手想打開電燈,好好看看這兒,結果按下開關發現,燈沒有亮。估計是很久沒人住,宿管阿姨便把這個寢室的電給斷了吧。
“曼珠,來點鬼火,我要上去瞧瞧。”
說完,屋子裏就亮起了它綠色的鬼火,我從右側的梯子,爬到床上,前後摸了摸,都是很髒。接著,我又爬到另一邊,當摸到靠陽台的床時,讓我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這張床和其他所有地方不同,它的上麵很幹淨,幾乎一塵不染。我摸索了幾塊,都沒有發現灰的痕跡,而看上去也是挺幹淨的。
“彩蝶,這裏是你的床位吧?”
我有些明知故問,不過還是得確認下,她馬上答道:“對呀,就是我的位置,你咋連這個都知道?”
我覺得現在她該挺崇拜我的了,心裏不免暗喜,整個宿舍到處是灰塵,隻有這張床如此幹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和楊彩蝶跳樓案有關的重要線索,就在這兒了。
突然,我從心裏聽見了一絲響動,或者說是感覺到的,因為還沒有傳來聲音。不能遲疑,我馬上翻下床,呼叫它們立刻離開。
可還是來不及了,一個身影從外麵飄了進來,我才退到了衛生間門口,隻好躲了進去,楊彩蝶也跟在了我身邊。而曼珠和沙華則是機智地變回了圓球,貼到了床底下。
我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外麵的風沒有再變化,也不再有動靜。我慢慢探出頭,借著外麵微弱的光線,寢室裏似乎什麽也沒有。
我抬起頭,這才發現那個影子是直接落在了楊彩蝶的床上。她在那裏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也沒有去其他地方,隻是躺在了那張床上,似乎隻是來睡覺的。
當然了,從陽台外飄了進來,她自然不是人,看來線索找到了,像是自投羅網啊!
但是我不明白,她幹嘛要特意跑到楊彩蝶的床上睡覺,我示意曼珠和沙華不要打草驚蛇,跟著我慢慢退出去,然後讓他們反鎖好房門,也免被她發現。
“林冉,就是她,昨天也是這個影子。”
楊彩蝶出來後,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又被嚇得不輕。
我心中有數,吩咐曼珠和沙華說:“你們就回裏麵等著,等她醒來,跟上去,看看她要去哪兒。記住,不能擅自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不是吧,姐姐剛才說讓我們睡覺的。”曼珠嘟囔著小嘴,有些不高興了。
“我知道難為你們了,可除了你們兩個厲害的小鬼頭,我還能咋辦呢,總不能讓我在這吧,我也跟不上呀!”
“好吧……”
我伸出兩隻手,分別捏在他倆的小臉蛋上,“乖啦,這次跟完,給你們血喝哦。”
“嘿嘿,我們也不忍心的,還是讓我們好好睡覺就好了。”
揮揮手,曼珠和沙華都飛了進去,我是於心不忍,可沒辦法呀,隻能靠他們啦!
耽擱了不少時間,我也困了,跟楊彩蝶一起回去繼續歇著。雖然現在還有許多疑問,不過我估計,此案明天就該見分曉了。
還是自己的寢室205暖和,不像333那麽涼,一屋子人的熱氣,足夠把這個小空間給弄成小火爐,何況今天還多了個人。
我爬到床上,黑乎乎地也沒在意,一摸下去,張子荷居然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