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自從陳文答應跟我離婚之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麵對秦憲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我無法否認和秦憲之間的曖昧，但是我並不想去捅破什麽，秦憲看起來也跟之前一樣，沒有絲毫不自然，所以我也就不去胡思亂想了。


  沒過兩天，我就接到了陳文的電話，約我下午出去見麵簽離婚協議書。


  想了想，我還是沒有跟秦憲說要跟陳文見麵的事情，打算自己去解決。


  陳文要求見麵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館，就在我和他的大學旁邊。我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家咖啡館是我們讀書期間最喜歡去自習的地方，裏麵滿載了整個大學的美好回憶。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準時到達咖啡館。


  陳文已經到了，坐在靠窗邊的那個卡座裏麵。


  見我來了，他竟然顯露出一絲青澀的不自然。等坐下我才發現，陳文今天整個人收拾得特別利索：白色襯衣配淺咖的休閑褲，胡子刮得很幹淨，頭發也做了個簡單的造型。


  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到了離婚這一步，我的心裏竟然出奇的平靜。


  “小冰……”陳文表情深情地望著我，我稍微低下頭躲開他的視線。事已至此，真的沒必要再在我麵前表演了。


  “陳文，簽完字我就走。”我真的不想再有什麽意外發生，兩個相愛過的人，傷害或是糾纏都沒有任何意義了，能夠好聚好散就最好不過。


  “……”陳文不再說話，從隨身的電腦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我。


  我默默地簽完字，心裏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難過，隻是覺得輕鬆。


  “小冰，”陳文收回文件夾，語氣哀求到：“你再陪我轉一次學校吧，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我沒有回答他，此刻在我心裏麵，陳文對我所有的好、所有的傷害都已經歸零，他對我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曾經那麽熟悉過的陌生人而已。


  “求你了小冰，就陪我再走一走吧。”陳文的語氣更加哀傷。


  可能是同情，也可能是別的什麽，雖然我對陳文已經不再有任何感情，但是我還是答應了他。


  畢業之後，我和陳文忙於結婚、工作，幾乎沒有再像現在這樣，一起轉過學校。雖然此刻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同以往，但是學校都沒有什麽變化，“物是人非”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走在學校熟悉的林蔭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我也陷入了一種回憶裏：此刻的他們，青春正好，敢愛敢恨。曾經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時間過去了，人總是要長大的……


  不經意我發現我的鞋帶散開了，剛想蹲下去係好，陳文卻先我一步蹲下身體。我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想要把腳收回來，“小冰，你別動。”陳文開口對我說，順手抓住了我的腳踝，鬼使神差的，我便沒有再動。


  陳文幫我係鞋帶的動作很慢，我隻覺得很奇怪。他終於係好了，我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一路上我和陳文都沒有再說話，我漸漸發現，人真的是會變的。即使陳文現在就在我身邊，但是他的臉在我腦海裏慢慢消退，所有的好壞都一並不知蹤跡了。


  臨走之前，我很鄭重地跟他說了一句“陳文，再見”，但是他並沒有回答我，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我上了公交車，一言不發。


  恍惚之間，我覺得陳文仿佛變成了五年前那個青蔥少年，那個初次見麵對我說你好時會微微臉紅的少年……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回到家已經晚上了，天色暗了下來，我進門時順手把燈打開，脫了鞋進去之後才發現秦憲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我很詫異：“你回家了怎麽不開燈呢？”


  秦憲還是沉默著，周身都有一種冷漠的氣息，我有點心慌，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冰冰，你今天下午去見陳文了？”秦憲終於開口，語氣裏帶著顯然的冰冷。


  “……”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秦憲怎麽知道？


  見我不說話，秦憲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向我，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將我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我整個人都被秦憲扔到柔軟的大床上，他單手扯掉領帶，然後順勢欺身過來，壓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