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妖靈
逆道蠻徒第二百二十二章妖靈張昊天他們來到渡雲里時恰好是道史會前的第二天。張昊天三人來到張論住宅的地方，他們三個這段日子就暫住在張論家。張昊天和張決安排在一間房子，張零夢則住在他倆隔壁。
整頓好自己的行李后的張昊天，馬上想跑去隔壁，追問他姐姐剛才她和張論討論些什麼，張零夢卻先站在他的房門前，喚他和張決去大廳開會。
張決一臉茫然：「呃？我還沒弄好我的行李呢，這麼急…….」
「哎，叫你去就去咯，肯定有要緊的事要交代，走！」張昊天不耐煩地拉著張決跑去大廳。
張昊天來到了大廳，發現張論早已沏好茶等他們了,旁邊還站個人。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滅妖分隊副隊張奕。」張論謙和地向張昊天他們介紹旁邊那位大約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小姐，少爺好。」只見這傢伙滿臉堆笑，來了一個很深的鞠躬，給人一種小人諂媚的姿態，讓張昊天感到一絲反感。
「你好！」三人異口同聲的說，並欠了欠身。
於是，會議開始了。
「昊天，你們兩個肯定想知道我和張論叔叔剛剛討論了些什麼。」張零夢淡淡地說，張昊天扭頭看著張零夢。
「我們懷疑竹芳塔塔主的孫女是妖靈！」張論說。
「什麼？」張決和張昊天紛紛瞪大了眼睛。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月前，我在雲水河巡邏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竹芳塔塔竹的孫女——渡雲里一個人在河畔那裡玩耍，我就想著她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在河邊玩會不會有危險，我就走過去想提醒她一下……」
張論泯了口茶，接著說：「可是當我走近渡雲里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她手心捧著一條一動不動的魚，而且她緊閉著雙眼，聚精會神，似乎沒發現我的存在。我很好奇她在幹嘛，便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然後呢？」張昊天追問。
「然後，我的探知符器開始有反應了！」
「啊？」張昊天再一次被驚訝到！
「緊跟著那條一動不動的魚竟然跳動了起來，一個魚躍就跳回了河中，而我的探知符器卻越閃越厲害。這時候，渡雲里發現了我，她心無芥蒂地眯著眼跟我打招呼，可是我卻緊張地留意著我的探知符器。然後，我想伸手去拉著渡雲里那雙神奇的手，結果…….」
「結果怎麼樣？」張決問。
「竹芳塔塔主突然閃在我身前，搶先跟我握住了手，微笑地跟我寒暄了起來，我剛想跟他說明剛才我留意到的一切不尋常，卻發現探知符器已經不閃動了。」張論接著說，
「畢竟在我對面的是竹芳塔塔主，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那次也就作罷了，可是臨走前，我發現塔主的臉色並不好，而且還憂心忡忡地看著渡雲里……」
張昊天迫不及待地說：「可是單憑一次偶然的怪異現象不能完全推斷出竹芳塔塔主的千金是妖靈吧，而且…….」
「而且如果渡雲里……是叫渡雲里沒錯吧，奇怪的名字，而且如果渡雲里是妖靈的話，那她爺爺——竹芳塔塔主豈不也是……」張決說出了張昊天剛才想要說的話。
張零夢和張論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渡雲里與竹芳塔塔主並無血緣關係，沒人知道渡雲里的從哪裡來的，只知道六年前竹芳塔塔主在雲水河畔發現了襁褓中的她。」張論解釋道。
「奇怪的是，渡雲里平時很少出門，而且一旦出門一定會有竹芳塔塔主或竹芳塔少主陪同。」
「打斷一下，這位竹芳塔少主是塔主的兒子嗎？」
張論聽到了張決的疑問，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手中的茶杯微微顫抖了一下，眼尖的張昊天發現了這個細節，遺憾的是他並不覺得奇怪。
「哦，是塔主的兒子沒錯，竹芳塔那邊主要是他負責跟我們滅妖師打交道的，所以我們和他平時的來往其實不少。」
「說起竹芳塔少主，那接下來要說的一切就加深渡雲里是妖靈的嫌疑了。」張零夢淡淡地說著。張昊天突然發現他姐姐一直很冷靜，好像對於這一切她並不意外。
張零夢接著說；「根據張論叔叔的信上說，在發生了那次事件后的第三天，竹芳塔少主突然約張論叔叔單獨到翠竹亭相會，說是討論一些關於渡雲里的事情。」
「沒錯，說實話收到他邀請的時候我是很糾結的，一方面這個主題很誘人，我不得不去，另一方面…….」
「你怕竹芳塔那邊會因為那天的事情想加害於你？」張決很有想法。
「這倒不至於，畢竟我們張家的地位顯赫，而且如果殺了張論叔叔，豈不是說明渡雲里真的很有問題？」張零夢比較敏銳。
「我當時想得和零夢小姐一樣，量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歹念吧。不過為了保證安全，我去之前寫了封信並寄回張家本部，內容就是彙報這幾天不尋常的事情，而且我故意讓手下在和竹芳塔少主打交道的時候，把我寄信這個細節旁敲側擊地透漏給他。」
「為什麼要把這種機密的事情透漏給…….」張昊天不解。
「因為這樣竹芳塔那邊的人就更加不敢對張論叔叔有想法了。」張零夢解釋道。
張昊天恍然大悟。
「是的，這樣我去赴約也就踏實些。」
「那後來你赴約的結果是怎樣。」張決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論深深地嘆了口氣：「出乎我意料！」
「竹芳塔少主不但沒有想加害於我，而且他告訴我…….」張論故意停頓，讓場面的懸疑感提升百倍，「渡雲里就是妖靈！」
張昊天目瞪口呆！
「這……」
「他說他不想再隱瞞下去了，私藏妖靈是竹芳塔塔主的意思，他知道這遲早要暴露的，所以他檢舉了自己的父親，想大義滅親。」
「我看是他想謀權篡位吧。」張零夢悠悠地說著，「竹芳塔塔主私藏妖靈這一大罪，聖道司肯定不會輕饒，那時候竹芳塔就群龍無首，那麼坐享其成的會是誰呢？」
「我不管他出於什麼用意，對於他的話我還將信將疑，然後他說為了證明他說的都是真話，他會想辦法瞞住竹芳塔塔主，帶渡雲里出來證明給我看的。」
「所以現在已經證明了嗎？」張昊天問。
張論搖了搖頭。
「詭異就詭異在，第二天和我們滅妖師搞公關的卻變成了竹芳塔塔主的幕僚石老，我問他，平時是少主來的，為什麼今天變成了一向不外出的石老來了？」
「那為什麼呢？」
「原來，那天會面之後，竹芳塔少主就被竹芳塔塔主調離了渡雲里！至今沒有他的消息。」
「好一對父慈子孝啊！」張零夢輕蔑一笑。
「昊天，如果是你，你會檢舉自己的父親嗎？」張決扭頭問張昊天。
「我……」張昊天一時語塞。
「不奇怪的！」沉默了許久的副隊張奕突然嬉皮笑臉地插上話來；「我們這裡的人都知道啊，原來竹芳塔少主只是塔主的養子而已，跟渡雲里一樣，沒有血緣關係的。」
聽了他這樣一說，全場沉默了幾秒。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了，我以後會慢慢解釋的，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對於渡雲里我們應該怎麼做，零夢小姐，家主的意思是……「張論說。
「爺爺決定，如果有機會的話，要在道史會上當眾驗渡雲里的身份。」張零夢堅定地說。
張決馬上跳了出來；「家主瘋了？」
張昊天和張零夢馬上白了他一眼。
「呃，我的意思是，家主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理。畢竟那天這麼多有身份的人參加，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不給面子東道主了？而且我們能驗出來她是妖靈倒還沒事，可是如果發現這是個誤會，那我們張家不是丟大了嗎？」
張昊天點了點頭，他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他扭頭看了看姐姐，想聽聽她的想法。
「不打緊，既然疑點重重，就肯定要驗。驗就得在那種有說服力的場合驗，這麼多人看著，竹芳塔塔主不好抵賴。如果真是誤會的話，我們就把罪責推給竹芳塔少主，因為是他檢舉在先的，到時候丟大的只會是竹芳塔，而不是我們張家。」張零夢冷靜地分析。
「可是……」張昊天仍有問題。
「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怎麼知道渡雲里會不會出現在道史會上。」
「這是道史會的貴賓席名單，裡面有渡雲里的名字，在那件事情發生前，竹芳塔塔主就打算帶他孫女一同參加這場會議了，因為渡雲里很喜歡熱鬧。」張論示意張奕拿出道史會的安排表。
「萬一竹芳塔塔主忌憚我們，隨便找個借口讓渡雲里不出席我們就沒辦法了！」張昊天認為這方案不可行。
「不會的，他這樣做只會讓渡雲里的嫌疑更加大。」
「那也總比讓我們在道史會上驗出來好吧？」張昊天急忙說。
大家有點疑惑地望著張昊天，以為張昊天似乎站錯了立場。
「呃，我的意思是沒人傻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張昊天漲紅了臉。
「不，我記得張論叔叔說過，當竹芳塔塔主一出現在渡雲里身邊，探知符器就不閃了，而且渡雲里每次外出都有竹芳塔塔主陪同，既然竹芳塔塔主平時敢帶渡雲里出現，我覺得竹芳塔塔主有十足的信心屏蔽我們的探知符器，所以他敢冒這個險。」張零夢說。
「零夢小姐說得沒錯，我們平時以為竹芳塔在道界微不足道，其實只是歷屆竹芳塔塔主低調而已，要說現在竹芳塔塔主的道行，根據我多年在這裡的觀察，只能說他深不可測。」張論說，「這樣說吧，如果他真得刻意掩護渡雲里，我們在座的各位加起來都拿他沒辦法。」
「是嗎？我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們拿塔主沒辦法呢？」張零夢嘴角稍稍上揚，讓張昊天看著心生一點懸疑。
這時候場面沉寂了幾秒鐘，可能大家都有點驚訝張零夢不知哪來的勇氣。
「不過，也不排除渡雲里不出席的可能，畢竟昊天少爺說得也有道理，如果我是竹芳塔塔主的話，我也會考慮不冒這個險。」張論沒有將話說死，完全反對張昊天。
張論話音剛落，場面又沉寂了下來，可能大家都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
張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哦，你們剛剛來到這裡，應該好好休息的，是我疏忽了，今天先到這裡吧，你們先去好好休息吧，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張奕，你先回大本營等我。」
於是，大家在張論的提議下散了席，各回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