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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道心升格 勝棋破局

  逆道蠻徒第一百七十九章道心升格勝棋破局萬花流碧可是聞人念所悟,最為堅固的結界符術之一,以萬態之花化作玉璧,欲要破碧,先破萬層異花,更別說這萬花流碧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既然用了龍叫怒,張昊天就沒有打算停下來,他現在威力最大的招數就這雙符疊術的龍叫怒,從一開始他就是打算用這一招來破除聞人念的萬花流碧,滅掉虛假的陽炎鳥不過是順便,若要讓龍叫怒放在眼內起碼得是真正的陽炎鳥在其面前。

  白焰龍形目露凶光,彷彿撕裂的陽炎鳥根本不夠他塞牙縫,龍首俯視棋柱,高高在上。而棋柱彷彿是擁有靈性一般,在白焰龍形將其視作下一個目標之後,柱上符文暴起,光紋從未如此耀眼過。

  柱生萬花,其態各異,互不相重,花化流碧,玉意盈然,此玉堅壁難破。

  在萬花流碧符術作用之後,整根棋柱都被碧綠色的花玉所保護起來,密不透氣,棋柱作玉柱。玉柱之上,萬朵玉雕之花,萬種萬態。

  花形瑰麗,比起白焰龍形的凶戾,顯得柔和許多,彷彿可以將一切凶暴之意撫平,護壁止戈。

  以柔和化戾的萬花流碧,以戾盡毀所遇之物的龍叫怒,彷彿是冤家路窄一般,彼此都看對方不過眼。

  龍嘯不息,白焰龍形並不會與任何事物對峙,它只會撕裂所遇之物,絕不會有半點遲緩,所以白焰龍形直落萬花流碧而去。

  龍怒對流碧,白綠之光閃耀整個棋盤念海,比起與陽炎鳥的對碰,此刻才是真正的撕天裂地。

  血紅色的棋盤念海天空,此刻以及染上了白焰龍形和萬花流碧的顏色,這棋盤念海中似乎只剩這兩物相爭。

  這萬花流碧也不愧聞人念千年修行結晶的美名,白焰龍形在直接撞上萬花流碧的那一刻,整個龍形僅生生地被萬花流碧所驅散。而萬花流碧不過折損十餘玉花,欲催流碧,此等摧毀之意似乎仍未足夠。

  可是張昊天的龍叫怒也不僅僅於此,龍叫怒的精粹不在其形,而在其意,儘管龍形已散,白焰繚亂,可是那股撕裂所有的摧毀之意卻綿綿不絕,由張昊天不斷釋放道靈而維持著。

  龍叫怒仍舊在啃食著萬花流碧的玉花,不曾停息。聞人念抬頭張望,對於張昊天的符術已經是感嘆不已:「真是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十二歲少年所能做到的。」

  張昊天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使用過如此多的道靈,此番消耗要比那次不小心觸發八通文消耗的道靈更甚,更何況這一次他用的是燃靈術。

  張昊天自覺在現實中自己是無法維持這等符術的,消耗的道靈早就已經超過了他自身所容納的道靈,明明他已經是道界中能夠容納最多道靈的龍血皿,然而燃靈龍叫怒還是能夠輕易將他的道靈給抽空。

  所幸在精神念海中施展符術不止不用道符,連道靈都不需要,一切皆為想象之物,為自身之意所凝,其意有多強,其力也雄厚。

  所以只要張昊天的意不絕,他在念海中所使用的道靈也只會是無窮無盡的,只要堅持足夠的時間,水滴石穿,龍叫怒總會將萬花流碧所消耗殆盡。

  可是自己的意真的能夠堅持下來嗎?儘管苦苦支撐著燃靈龍叫怒,可是眼前所見居然開始重影,由意所勾勒的符文路徑似乎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符術會就此崩潰嗎?張昊天不清楚,也不敢去想。他不敢停下來,他深知自己無法休息,一旦停止,他的意就再無可能讓他在棋盤念海中堅持。

  說到底,能夠支撐起自己在精神念海維持身形的意到底是什麼,精神,又或者是符階?符階不過一個評階,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作用,能夠讓他的意更為強大的應該是什麼?

  張昊天唯一能夠想到的是自己的道心,對了,儘管隱瞞著所有人,但他的的確確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道心,雖然他仍舊不明白龍血皿的道心到底是何物,可是有著道心的存在應該對他有所裨益才對。

  入道層次,這是張昊天目前的層次,僅僅是第一層的入道便能夠讓張昊天在棋盤念海掀起如此風波,如果自己能夠再進入到下一個層次,說不定就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將龍叫怒維持到直到摧毀萬花流碧的那一刻。

  可是道心玄妙,從知道自己入道到如今不過只是一年半的時間,要知道有些人就算耗費一生,其道心也可能毫無進展,馬上進階到下一個層次是不是痴心妄想了些,張昊天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貪心了。

  真是就只是痴心妄想而已嗎?自己就沒有進入下一個層次的可能了嗎?可若是操之過急,又會給自己的道心帶來多大的麻煩,很多想法從張昊天的腦中劃過,思緒紛亂,符文不穩,龍叫怒又弱了幾分。

  「到此為止了嗎?」看到摧毀之意減弱的的龍叫怒,聞人念以為張昊天只能走到這一步而已。他的萬花流碧損耗不過千分之一,而龍叫怒已有消退之意。

  一條人命,在意識漸漸模糊之際,張昊天仍舊記得自己這盤棋仍舊關聯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原本是不在乎的,劉文慧不過數面之緣的師姐,同門情誼真的值得他這麼做嗎?如果不值得,那麼累了困了,放棄了也罷。

  可是翟苗哥因為劉文慧性命垂危而悲痛欲絕的臉卻浮現在張昊天眼前,所以這棋是為了他而下嗎?

  也許為了他堅持下去也是值得的,畢竟翟苗哥兩兄妹可是張家僅有的幾個沒有對他嗤之以鼻的人了。對自己好的人,自己也不也得做些回報,不是嗎?

  但即使是這麼想,張昊天的倦意也越發劇烈,他終究還是太過於無力了。龍血皿大多是天生夭折的命,他能夠走到今日,是幸運,是有貴人。

  他從來都不是靠著自己而走動今日這一步的,張水發現他是龍血皿,田灝泄露的龍文符術,徐子風他們幫助他走上獸靈塔,山骨龍教導他龍文符術……就沒有一件事是靠著自己實現的嗎?

  一股濃烈的自我憎惡湧上張昊天的心頭,是的,他最討厭的人就是自己,虛偽,裝作軟弱的自己,欺騙他人,從來都不會將真正的心意展露給他人。

  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掩飾靈魂最深處的那個目中無人的自我,從六歲那時開始,他一直都只是假裝一個軟弱可欺的孩子,這樣就能稍微得到父親,翟苗他們的同情愛護,靠著一點點施捨般的同情苟活著。

  長久以來的偽裝改變自己了嗎?改變最深處那個傲慢無禮的自己了嗎?自己應該活成什麼樣子呢?

  「雖然沒有將自己真正的樣子給他們見識,可是起碼你也是真心待他們的不是嗎?」

  自己的聲音這麼在背後響起,張昊天茫然回首,卻誰也沒有看到。

  他說的沒錯,雖然還是那個滿是謊言的張昊天,雖然還是用面具待人的張昊天,可是那些人,那些事都是他真正渴望的。

  在那些被孤立排斥的日子,他所憧憬的人與事,現在的他已經親手觸碰到了。也許面具是假的,可是這個心卻是在真切跳動。

  這面具也許已經無法取下,作為龍血皿此生行走亦永遠避免不了他人援手,可這又何妨,他張昊天已經找到想要過的生活。

  那些人那些事,一個都不許被毀了!

  道心看破,更上層次,明鏡照戶。

  此時此刻的張昊天突破道心層次,來到照戶層次的道心境界,一旁的聞人念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張昊天的意變強了,原本已經衰弱的意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死灰復燃,而且更甚於之前。

  滔滔不絕的龍叫怒再度肆虐,白焰龍形竟然再度成形,這一次萬花流碧可就沒有那麼輕鬆地攔下這白焰龍形。

  道心層次帶來的裨益是很那說清楚的,有些人突破道心符術實力毫無變化,有些人卻能一日千里,實力大增,而張昊天此刻的表現顯然是後者,而道心是如何給入道者帶來這般變化,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得出結論。

  照戶道心給張昊天帶來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肆虐的白焰龍形無情地焚毀萬花流碧,哪怕再多萬花,也只能盡摧之命。

  玉柱碎,萬花隕。聞人念看著自己盡數碎落的萬花流碧,嘴角所浮現的是一抹滿足的微笑。

  「很好,很好,好一場勝棋破局。不知道在現實中,你又能鬧得什麼風雨出來。」

  隨著萬花流碧盡數凋零,張昊天靠著照戶道心支撐到現在的意也到了極限,由意所生的一切都潰散開來。

  勝棋破局,棋盤念海終散,一場龍滅花玉的浩蕩的戰鬥痕迹,最終消散於無形。

  ……

  張昊天整個人倒在了棋盤上,死死地昏睡過去,這可把張翟苗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過去察看張昊天的鼻息。幸好,人還活著,張翟苗也是鬆了一口氣。

  可張昊天身上發生了什麼,張翟苗向張水投去詢問的目光,卻看到張水的視線緊緊地落在聞人念的棋首上,不止是張水,其他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棋首。

  棋首陽炎鳥棋碎,張昊天勝棋破局。

  「這……怎麼可能?這小子居然破了念兄的封禁。」百梧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可是碎裂的棋首卻又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最終結果,這小子還真的幫他贏了這盤棋。

  一旁的聞人念看到這般表情的百梧也只是笑而不語,默默地用符術修復著那個碎裂的棋首,目睹張昊天破局過程的,唯有作為對弈者的他而已。

  「鄉主,你看到張昊天破局的過程了吧。」張水清楚聞人念絕對進入棋盤念海目睹了一切。

  聞人念無聲點頭。

  「他怎麼做到的?」百梧不解地問,顯然,他想弄清這小怪物是怎麼做到的。

  「在念海中,人能夠做到的事情比起現實中多許多,他就是利用了這一點,用出了現在的他根本無法用出的符術,用無窮無盡的道靈,盡數折落我的萬花流碧。要是在現實中用出這種符術,他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

  「那昊天現在是怎麼回事?」張翟苗還是擔心這個表弟。

  「那樣瘋狂的符術,換在現實可是能夠拿他性命的,現在只是睡個幾天已經很便宜他了。不必擔心他,他在這盤棋中收穫的,肯定要比失去的多。」聞人念一番話最終讓張翟苗安心下來。

  雖說張翟苗和鄭天都已經鬆了一口氣,可是張水看著昏迷張昊天的臉色卻有些凝重,現實中足以反噬自身的符術,他只有一個憂慮,就是張昊天可能會面臨用到它的那一天。

  「那麼好了,張昊天贏了棋局,百梧前輩,你也得給我們珍珠了。」鄭天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手腕,然後將手掌伸向百梧,一臉笑眯眯。

  願賭服輸,就算百梧再怎麼討厭這種事,他還是個信守承諾之人。

  「好了,好了。既然這小子真的贏了聞人念,那麼我也不能食言,況且那麼精彩的棋局也值得,勝棋破局,若是我也能到念海中一觀那該多好。」可惜了,這永遠只能是百梧的幻想而已。

  燃靈龍叫怒大破萬花流碧,永遠只能是張昊天和聞人念兩個人的記憶。這場轟動的戰鬥也永遠不會傳出美名,而是漸漸遺落在某個記憶的深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羞恥,鄭天注意到百梧走回屋內時,老臉漲得老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狪狪的珍珠就如同普通人的糞便一般,類比一下他也覺得心中難受。

  不一會兒,百梧拿著一塊白布出來,裡面似乎就包裹著他的珍珠。只見他提著白布時,將其放得遠遠的,正如極為厭惡之物一般。

  「好了,快拿著。」百梧恨不得快快離手,將白布扔給了鄭天。

  鄭天一把結果白布,掀開一看,正是圓潤光潔的狪狪珍珠,鄭天一眼便知這傢伙是真貨,畢竟狪狪珍珠上特有的紋路是和尋常珍珠相異的。

  「晚輩就此謝過百梧前輩了。」

  「行了,行了,快快拿走,去救你們要救人,不要磨蹭。」百梧不耐煩地喝道,顯然不怎麼想和他們再打交道。

  「那麼我們先行告退了,百梧前輩,鄉主。」張水向二老作別,然後將一把抱起昏睡在棋盤上的張昊天,準備離去。

  「接下來怎麼辦?」走在回去的路上,鄭天問張水。

  張水忽地停下了腳步,道:「鄭天,先不要回花妖鄉了,你現在馬上帶著狪狪珍珠到三味醫館,刻不容緩。我需要帶張昊天和張翟苗二人去個地方。」

  一聽到自己不能回三味醫館,張翟苗就急了:「什麼?不,我要去醫館。」

  很明顯,張翟苗還是希望可以親眼看到劉文慧好起來。

  這時尾又倒是很不識時宜地插了一句:「無論你回不回去都不會影響狪狪珍珠的作用,該救回來的還是能夠救回來,救不回來,你去了也白去。」

  張翟苗惡狠狠地瞪了尾又一眼,尾又不屑地將頭扭到一邊。

  張水看著一人一貓無奈地說:「劉文慧的狀況,想必滔最後會傳訊於我們,你就不必費心回醫館了。我們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很重要。」

  「比人命更重要嗎?」在張翟苗看來,很多事情都比不上一個人的性命。

  可是張水的也不止是一條人命:「張家。」

  只是簡單二字,張翟苗最終無言以對,良久之後才回答:「我去,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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