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龍火之術
張昊天仍舊記得自己在精神念海中施展的燃靈龍叫怒究竟有多麼蠻橫，靠著無盡的道靈支撐，竟生生破除千年妖靈所施展的萬花流碧，可惜這一幕絕不可能在現實重演，因為道界中的道靈可不能如同精神念海中隨意揮霍。
先不說張昊天自身的道靈量能否支撐燃靈龍叫怒，閾界的存在也是限制張昊天的一道枷鎖。
「就算是在念海，沒有道心的支撐，也無法靠精神統一來假想無限的道靈，那麼低的道心層次同理，除非你道心剛剛晉入下一層。」列馭天一眼就看穿了張昊天道心層次晉陞的事實。
張昊天只能老實承認：「老宗主，我現在的確是照戶道心。」
「既然是這樣，那麼就從龍火之術入手吧，畢竟你已經掌握了喉結火和形身火。」列馭天清楚龍叫怒對張昊天的要求有多高，並沒有打算在這方面入手教導張昊天。
「龍火之術？」聽到這個名詞，張昊天有些茫然。
「既然是符術，那就肯定有各種派系，龍火的各種符術衍變就是一種龍文符術的派系，雖然山骨並不擅長，可他當然也會使用，我也見識過一些。」列馭天向張昊天解釋何為龍火之術。
「是不是龍靈各個種族的不同，導致了他們所擅長的符術體系也有不同。」
「是的，道界中各種獸靈、妖靈不都是如此嗎？這是生靈的共性。可是你不同，你是龍血皿，沒有為龍靈的種族所困，你以後應該能夠掌握更多派系的龍文符術，不過現在還是專註一種比較好。」
「弟子明白的。」張昊天自然是明白列馭天所說之理，無論做何事都因專而精，野心太大有時反而是自討苦吃。
「好了，那我們開始吧。我問你，形身火施展的前提是什麼？」
沒想到一開始列馭天就拋出一個問題，張昊天自然是知道答案，只是不清楚列馭天為何要這樣問：「必須先施展喉結火，才能施展形身火。」
「嗯，看來你還是很清楚的。那麼你不覺得施展形身火之後，喉結火就非常不穩定，很快就自行潰散，連形身火也一併消失了嗎？」
張昊天默默地點頭，列馭天所說的情形他也已經體會太多遍，甚至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選擇速戰速決，絕不戀戰，畢竟他清楚自己的短板。
「你能猜到，為什麼喉結火會崩潰嗎？」列馭天問。
張昊天很無奈地搖頭，他思考了這個問題很久，卻一直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喉結火是所有龍火之術的基礎，沒有它就無法繼續施展龍火之術。從它的名字上來解讀，你就猜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嗎？」列馭天試圖誘導張昊天思考。
「喉結火？從名字上解讀？喉嚨？喉結火是龍靈施展後放入喉嚨之中的嗎？」經列馭天一提醒，張昊天很快就猜到了。
其實這個想法並不是第一次有，只是張昊天無法確定，如今列馭天如此提醒，他才敢將這個猜測擺上檯面。
「看來你還算是個明白人。喉結火如要在施展龍火之術的同時仍舊維持穩定，那麼就必須藏於龍靈的喉嚨之中。而你要學會龍火之術，就必須通過此法維持喉結火的穩定。」
聽到這裡張昊天就糊塗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可是，我不是龍靈，一沒有龍靈強橫的肉體，二是我的喉嚨也放不下喉結火呀。」
喉結火比自己腦袋還大，怎麼也不可能吞得入自己的喉嚨之中，張昊天覺得無能為力。
「你就別想著如何吞下去，人怎麼可能做到的到。」即使是列馭天也不認為張昊天可以將喉結火吞下。
說到這裡，張昊天更是不解：「那我應該怎樣才能維持喉結火的穩定？」
列馭天神秘一笑：「既然龍靈能夠吞下喉結火，那自然就是用龍靈來吞下喉結火了？」
列馭天是御獸師，結合他這番話張昊天只能想到找一位龍靈結下契約，成為御獸師後用御獸師的手段來施展龍火之術，可是短短時間內，他怎麼可能找到龍靈與他契約，何況龍靈又不是獸靈。
「我去哪裡找其他龍靈？」張昊天不解。
「不是叫你真的找龍靈幫忙，龍靈如今淪落，哪有那麼輕易尋到。而且龍靈心高氣傲，怎麼可能輕易屈身助你。」
張昊天這才想起來，初見山骨前輩時，山骨待自己的態度也不怎麼好。對於見過龍靈的人來說，他們對於龍靈的印象大抵上是相似的。想到這裡，張昊天用力甩了幾下頭，不想深入思考，現在更加重要的應該是掌握龍火之術。
「那宗主，我應該怎麼做才能穩定喉結火？」
列馭天沒有再遮遮掩掩：「既然你無法像龍靈一樣，那就造一個龍形出來。」
「造一個龍形？」張昊天沒想到列馭天給他的是如此大膽的想法。
「沒錯，龍靈在戰鬥的時候也不是直接肉身抗敵的，除了大量的防禦類符術外，有一個明顯的特徵，就是覆蓋在龍身之外的一層罡氣。
「其實那並不是什麼罡氣，而是龍靈自身的幻化龍形，特徵與本體別無二致。如果你能夠施展出這樣的幻化龍形，就能進一步施展龍火之術，不需要完整的龍身，僅僅一個龍首即可。」
幻化龍首，列馭天說出了他給張昊天準備的修鍊方案，只是給張昊天指定了一個方向，並沒有其他更多的提示。張昊天最終想要幻化龍首，還是得靠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到他半點。
只是說明一個的確存在的符術，而憑空從符文中尋找到這個符術的符文迴路又談何容易呢，若非張昊天作為龍血皿，對龍文仍舊有著少許本能感悟，說不定找上一生也無法找到。
不過張昊天還是有些頭緒的，龍叫怒在施展出來后其表現形式就是一道龍形，說不定單純的幻化龍形與龍叫怒的符文迴路是相似的，或者蘊含在龍叫怒的符文迴路中。
自己暫定了方向之後，張昊天決心開始嘗試，他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卻要得到比以前更多的成果。
「你有主意了？」看到張昊天的表情，列馭天就大概看得出張昊天有幾分把握。
「不知道對不對，可總得去試試。」
「很好，身為青城宗弟子，有這份進取心十分重要。我很期待你能夠做到何種地步，以後就來這山骨龍地修行吧，弄出什麼動靜都不怕。」
「謝謝宗主。」張昊天向列馭天深深鞠躬言謝。
……
龍火之術的修鍊開始一周后，張昊天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好幾次不小心施展出龍叫怒，龍叫怒霸道的力量有時甚至會傷到自己，雖然列馭天在一旁看著，但他現在畢竟只是一道縛靈，無法施術出手相助。
儘管張昊天的記憶力遠比常人出眾，甚至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可取而代之的就是自身悟性的不足，這是阻礙張昊天前進步伐的最大阻礙。
夜色已經悄然爬上山骨龍地頭頂的天空，張昊天最後一次誤施展出龍叫怒。被龍叫怒潰散那一刻餘威傷及的他癱倒在地上，漆黑的夜空映入了他的雙眼。
真的好黑呀，就像他意欲前往的路一樣。列馭天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張昊天：「你該休息一下了，這一周來，你一直重複著被龍叫怒誤傷，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
符師的身體向來都不以強壯為重，列馭天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謝宗主關心，我還想……」張昊天原本還想嘴硬說再試試，可是忽然想起來明日自己還要其他要事，「那我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怎麼突然改口了？」列馭天自然察覺到張昊天的變化。
張昊天撐起身體坐起來：「明天早上我要獨自一人製作出龍文符，順利完成的話就可以出師了，得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老實說張昊天也沒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就迎來獨自製作龍文符的時候，一旦成功就證明他有足夠的實力為自己提供龍文符了。
「對於你而言，獨自製作出龍文符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今晚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準備一番。我很期待明日你來山骨龍地是帶著好消息的。」
「那就承宗主貴言了。」
張昊天笑著離開了山骨龍地，對於製作龍文符他已經是胸有成竹，不過他打算做的可不是簡簡單單地利用模板製作龍文符，他能夠做的應該還有更多，他想挑戰最原始的制符方法。
第二日的斜日洞，張昊天早早就來到了制符工坊，而葉凡才剛剛起身。
葉凡站在門口有些慵懶地看著躍躍欲試的張昊天：「怎麼來得那麼早，就那麼希望出師嗎？」
「如果我能出師，葉老師不應該覺得高興嗎？」張昊天笑答。
「那倒是。」葉凡向制符工坊走去，張昊天緊隨其身後。
葉凡製作龍文符時，都是用拓印來進行注文階段，可是前日張昊天卻向他提出不用龍血，直接用普通的符墨來注文。
「如果能夠在注文階段勾勒出完整的龍文，那麼不需要龍血也可以，可是你真的有把握嗎？」在正式開始之前，葉凡再度慎重地詢問張昊天。
「葉老師，如果有一天我沒有龍文符了，也無法找到龍血和模板，我該如何製作龍文符？我無法使用普通道符，我必須有能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都可以製作出龍文符的手段。」張昊天平時看似不怎麼考量，實際上卻考慮很多。
而張昊天所說的這番話，葉凡也無法不認同，對於張昊天而言，如果在山窮水盡之際他無法製作龍文符，那麼他將陷入難以掙脫的困局。可是對於龍文符這樣的特殊道符，不用拓印法注文，說實話，葉凡自認無法做到，他認為哪怕是下八家的吳家也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