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誤撞·小心思
逆道蠻徒第二百五十八章小誤撞·小心思龍文·升靈龍擊！
第一次施展升靈龍擊，將落階抬升到紫階，張昊天單次消耗的道靈直接越過了他的施術閾界，而這一次是將黃階抬升到青階，還是抬升自己的符術，張昊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每一次單次消耗道靈接近施術閾界，張昊天都會感覺到一股抽空感，明明他擁有的道靈龐大到異於常人，但是施術閾界的存在仍會導致這種空乏的感觸。
而這一次，那種空竭的感覺仍舊涌了上來，果然，即使是抬升黃階符術到青階，所耗費的道靈也是會觸碰到施術閾界的界線。
張昊天踉蹌幾步，最後一手撐在病人的床邊，才勉強穩住了自己，一股眩暈感湧上自己的腦子，但張昊天最後還是強撐著維持著自己的清醒。
「喂喂喂，張昊天，你沒事吧。」待在張昊天肩上的骨靈被這麼一嚇，自然緊張一問。
「昊天哥！」一旁看著張馨華也緊張起來。
「沒事，我沒事。」張昊天說話時就像已經昏昏欲睡的人一般。
「你又那個符術了？」看到這種陣仗，雪姐多少猜到張昊天再一次使用了那個幫助過她的符術。
「臨近閾界。」老醫師一眼就從張昊天的狀態看出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老醫師直接走到病人身邊，細看起病人的體征。
「糜爛口癒合，紅斑不變，呼吸平緩。」老醫師特地讓病人側身，察看了他背後，「那個一直無法痊癒的小創口痊癒了一半，阿雪。」
「什麼？」作為醫師，雪姐當然知道病人身上那個一直都無法痊癒的小傷口。如今張昊天的符術對這個傷口起到了作用，連病人的癥狀都減輕了。雪姐也走近過來觀察那個傷口的狀況。
老醫師抬頭望著一臉倦意的張昊天，開口道：「蘇家醫館館主，蘇穆。小子，你用的到底是什麼符術？竟然已經到了閾界邊緣。」
「那是提高符術符階的符術。」雪姐替張昊天回答了。
蘇穆聽聞后，甚是驚訝，看待張昊天的目光都變了：「提高符術符階的符術，道界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符術，老夫還是初次聽聞。」
在龍靈銷聲匿跡的今日，龍文符術在世人眼中的神奇，張昊天倒是不覺意外。
「你剛剛將符術提高到了什麼階層？」蘇穆問。
張昊天有氣無力地答道：「青階。我現在能施展的符術基本都是黃階。」
「說不定你要是能將第一個符術提升到藍階，這個傷口就能全部癒合了。」蘇穆大膽地猜測。
聽到蘇穆的話后，張昊天苦笑著搖頭：「那恐怕就要超過閾界了。而且我無法將同一個符術升兩次。」
這兩個月間，張昊天也不是沒試過，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使用出青階的符術，但是最後才發現升靈龍擊的限制頗多。
無法對同一個符術提升兩次，對於雙符疊術施展出的符術會對兩個符術同時提升，直接超過施術閾界。在張昊天的符術水平完全晉入青階之前，恐怕張昊天都只能對黃階符術進行提升，這樣才不會超過施術閾界。
「真是可惜了，如果能再提一階，說不定能夠徹底將傷口癒合，大幅減輕癥狀。」蘇穆感到可惜。
「為什麼這麼說？」這不是疫病嗎？怎麼會跟傷口有關，張昊天不解。
雪姐給張昊天解釋：「每個病患身上都有這樣的傷口，我們一直懷疑這個傷口跟這場瘟疫有所關聯，造成這個傷口的東西就是這場瘟疫的源頭。」
「我們去個其他病人治療吧，能幫一點忙就幫一點。」張昊天沒有再撐著床沿，對雪姐與蘇穆開聲道。
「你沒問題嗎？」雪姐有些擔心地問，臨近閾界連續施術，作為一名醫師雪姐清楚對人有多大的傷害。
「一個人施展那麼多次肯定不行，可以合靈施術嗎？」張昊天自知自身極限在何處，而現在他若想用龍藥引與升靈龍擊來治療這個病房中所有的重症病患，也只能靠合靈施術了。
聽到合靈施術，蘇穆自然對張昊天更是賞識：「這般年紀就會合靈施術，青城果然是人才輩出。」
「館主過譽，青城人才輩出，晚輩不過微不足道的一員而已。」說實話，青城宗比他厲害的確是一大堆，張昊天的符道確確實實不及他人，但張昊天的道心早已超越了同齡人所應達到的層次。
「周醫師，寧醫師，麻煩一起過來幫這小子合靈施術吧，病人們應該可以熬過今晚了。」蘇穆似乎鬆了一口氣。
周醫師和寧醫師似乎都很驚訝於張昊天所帶來的小小奇迹，在場的六個人的合靈施術順利地將青階龍藥引在每一個重症病人身上都用了一遍。
在給最後一名病人施展完龍藥引之後，雪姐便讓馨華帶張昊天去休息：「忙活了這麼久，你也累了，馨華，先帶昊天去休息吧。待會晚飯的時候喊你們。」
「嗯，昊天哥我們走吧。」
「好的。」儘管用了合靈施術，但張昊天的臉色並未好多少。就在他打算跟著張馨華離開時，蘇穆卻喊住了他。
「小子，等一下。」
張昊天回頭望著蘇穆，不解地問：「請問何事？館主。」
「你是青城憐生閣門下？」顯然蘇穆以為張昊天進了憐生閣，也是一名醫師。
張昊天笑著搖頭，臉上的笑意並沒那麼有力：「不好意思，我不是醫師，只是在青城宗修行的奇符師。」
「明明有那樣的符術？」蘇穆那雙老眼的視線似乎真的可以穿透人。
「就那麼一個，這次只是盡我所能罷了。」張昊天無奈一笑。
「好吧，你先去休息。」蘇穆揮揮手，讓張昊天離開。
張昊天最後向幾位前輩微微行禮后，便跟著張馨華離開了。
「我們去哪休息？」走在蘇家醫館長長的連廊上時，張昊天問張馨華。
「我和兒言谷的房間。雪姨說，這幾天你和燕兒姐都跟我們擠一間。」張馨華給張昊天說明的時候，張昊天卻一臉震驚地看著張馨華，看得她一臉懵，「怎麼了？昊天哥。」
「你跟言谷一個房間？」
「沒多餘的空房啦，所以你們得跟我們擠一間房。」看來張馨華並不在乎和兒言谷共住。
張昊天還想再詢問什麼，可是沒有再問出口，既然張馨華不在意，那就讓它過去，兒言谷也不是無禮之人。
「你好奇怪，昊天哥。繼續走吧。」就在張馨華要繼續往前走時，拐角處的大院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喊聲。
「滔哥，你到底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沒有人在怪責你！」說話的是白念雨，雖然只是聽過他自我介紹，但張昊天還是認出了他的聲音。
張昊天拉住了張馨華，不讓她向前走去，向她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看到張昊天的動作，張馨華心領神會，乖乖地安靜下來，跟著張昊天貼在牆邊，聽著滔和白念雨之間的對話。
「夠了，念雨你不用再說了。舊事沒必要重提。」聽滔的語氣，他並不想與白念雨糾纏。
「不要舊事重提？這算什麼答覆，我姐都等了你多久了。她一直待在你身邊，十餘年來如一日。她對你感情從來沒有變過，你卻像個無膽匪類一樣躲避到現在，你對得起我姐姐嗎？」白念雨說得很激動，張昊天沒想到他真正的性格是這樣的。
白念雨真的是雪姐的弟弟，張昊天沒有猜錯。之前在信鵬上的冷淡，大概是想著與滔見面之後該說些什麼。
「你覺得我會覺得我對得起嗎？我做過什麼你清楚的。」張馨華從來沒有聽過滔這般弱勢的嗓音，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在乞求父母的原諒。
「我清楚！」白念雨幾乎是在咆哮，「我姐就不清楚，她還是在三味醫館一直陪在你身邊呀，她從來就沒有認為你是錯的，沒有人認為你是錯的。只有你而已，滔哥，你無法原諒的是你自己，不是嗎？」
「夠了……」滔已經被白念雨逼得無路可退，他不願承認，只得倉促逃去，「現在還有要事，解決瘟疫才是首要，不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
滔似乎被白念雨念得頭疼了，扔下這句話便匆匆從院子中離去，白念雨站在原地，望著滔的背影喊道：「解決了你就會面對嗎？都十幾年了，就不能給我姐幸福嗎？」
無論白念雨怎麼說，滔都沒有回頭，這也難怪，十幾年的倔牛了，哪有那麼容易就拉回頭。白念雨泄氣地望著天，一臉迷惘。
「馨華，有其他的路回房間嗎？」張昊天小聲問，怕驚動院子中的白念雨。
張馨華不作聲地點頭，帶著張昊天從另一條路離開，回到他們的房間中去。
停在房間門前，張昊天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會聽到那樣的一幕。
「原來還有其他人想師父和雪姨成親呀。」張馨華細聲嘟囔。
張昊天一聽便驚了：「還有？還有誰？」
「我和言谷呀。」說罷，張馨華便推開了房門，兒家兩兄妹就在房中坐著。
一見張昊天，兒言谷整個人就興奮起來：「好久沒見，昊天！」
「就兩個月而已。」
「兩個月也很久了。」兒言谷直接起身將張昊天拉過來坐下了，骨靈從張昊天肩上跳到桌子上，張馨華鬼鬼祟祟地將門拉上了，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滔叔都帶你們去商量了什麼。」張昊天問道，他對於源頭這邊的情況甚是關心。
「就是今晚針對源頭處所設下陣法的行動，主要有師父和燕兒共同施展八通日月合陣，我來操縱傀儡。」兒言谷簡單地說明了今晚的行動，「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共同對付陣術破解后出來的東西。」
「什麼東西？」張昊天不明白兒言谷為何說得那麼含糊。
「不知道？在破除陣法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它的真面目。我和師父出去搜索時只能得知這些。」兒言谷也很無奈，陣法之下是何物，他也無從得知。
「有誰去？」張昊天問。
「基本上都去，對於未知的事物還是謹慎點好。不過滔叔還是說讓你和張馨華留在醫館。畢竟還是得留一些人照顧病人。」
聽到只有自己和張馨華留守蘇家醫館，張昊天顯然有些難以置信：「就我和馨華？」
「是的，馨華有能力照顧好病人的。」兒言谷顯然對張馨華很信任，張馨華一臉得意麵對張昊天。
「不是，馨華沒什麼問題，那我呢？」張昊天睜大雙眼驚訝地問兒言谷。
「有什麼問題嗎？」兒言谷不解張昊天的反應。
「要是醫館有什麼事，以我的實力怎麼擋得住？」張昊天還是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在什麼地方。
兒燕這時開口：「昊昊，道醫師說，我們這趟下山得經歷一些歷練。我去施展陣法，你留守醫館都是歷練的一部分。」
「可是這又不是入世修行，平時的下山歷練不是都起碼得有二入弟子陪同的嗎？」張昊天無法接受，僅和張馨華留守醫館，總讓他心底某處隱隱不安。
兒燕咳嗽一聲，身板挺直，裝出道台仙的神態，活靈活現：「連偌大一個醫館都守不住，還自稱什麼青城弟子。」
「當時，滔叔打算留下幾個人的時候，道醫師就是這麼說的。」兒言谷在一旁解釋說明，兩兄妹看著就像是在說相聲似的。
「我……」張昊天被兩兄妹說得講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癱在椅背上，臉朝天翻白眼。
張馨華似乎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扯開了話題：「別說這些了，燕兒姐，昊天哥我和言谷想跟你們商量個事。」
「什麼事？」兒燕似乎很有興趣，張昊天不想打消兒燕的興緻，就算覺得沒什麼好事，也只好硬著頭皮聽。
不知為何，張馨華和兒言谷齊刷刷地站起來，在他們面前並肩而站，好像要宣布希么重要之事似的。
「幹嘛？」張昊天覺得不對頭。
張馨華和兒言谷臉上都帶著一股笑意，看得張昊天不舒服：「我們打算撮合滔叔和雪姨，想他們成親！」
一聽完他倆的話，原本饒有興趣的兒燕臉色一下變差，張昊天頭疼地扶額。桌上的骨靈看到這一幕，奇怪地問：「你們兩個這是什麼反應？成人之美不是好事嗎？」
「對呀，你們怎麼了？」兒言谷當然能感覺到面前這兩人的反應不太對。
張昊天對骨靈咂嘴一下：「嘖，你不要多嘴。」
兒燕略顯為難地開口：「二哥，可能這沒那麼簡單。」
「怎麼沒那麼簡單？」張馨華不理解地嘟起嘴。
「對呀，你們不想想滔叔和雪姨平時出入成雙入對，除了沒有成親之外，跟夫婦之間幾乎沒什麼差別。那我們幹嘛不成人之美，順水推舟呢，做個順水人情呢。」兒言谷繼續說服面前的二人。
「等等，言谷，這件事先放一放吧，我們等這場瘟疫過去之後，再細說，好不好。先專註眼前這件事。」張昊天提議，暫緩撮合雪姨和滔這件事。
現在四人中只有張昊天和兒燕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讓他們成親這件事還真不好說，他們摻和進去只會是更大的麻煩。
「好吧，確實瘟疫更加重要，等解決之後我們再商量吧。」幸虧兒言谷沒有深究下去，同意了張昊天的說法。
張昊天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兒燕的臉色並沒好轉。
「張醫師，兒符師，現在是晚飯時間，館主夫人讓你們過去用膳。」門外傳來醫館傭人的聲音。
四人離開房間前往用膳，晚飯過後便是正式行動的開始，不知為何，張昊天總覺得這靈霄南谷總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