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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計中計·迷人障

  逆道蠻徒第二百六十七章計中計·迷人障一旁的三個孩子也聽到了這番對話,同樣是與蘇立棣一樣詫異的表情。

  「那……那個是真的人葯……」蘇立棣這才明白過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原以為這是一齣戲,可沒想到戲已成真。

  「不對!這個時候應該是白念雨帶著假人葯過來的。」蘇立棣繼續壓著許人醫小聲逼問。

  許人醫不慌不忙地答道:「你說的是那位帶著假人葯的醫師嗎?太卑劣了,用假貨招搖撞騙,所以我順手就將他解決了,當然放心,我是醫師,不會隨便殺人的。我看他帶的大黑箱蠻好看的,就順手拿過來用了。」

  「你……」蘇立棣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句話來,真人葯現身,白念雨安危不明,原本好好的計劃,沒想到此刻竟亂成這樣。

  此時此刻,在配藥房裡面,滔和雪姐正準備打開大黑箱,雪姐一手抓住了大黑箱的卡扣,抬頭望了一樣拘束不安的滔,問了句:「你還好嗎?滔。」

  滔強迫自己點了下頭,開聲道:「我可以的,開吧。」

  在滔這麼保證后,雪姐隨即打開大黑箱的卡扣,蓋子直接打開,他們得以一窺箱中人葯的真容。

  十三四歲少年的身長,渾身漆黑腐爛,到處爬滿毒蟲,根本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樣,最為可怕的是他胸口尚有起伏,仍有鼻息,他毫無疑問還活著,卻要承受這份生命不應承受之苦。

  這就是人葯無疑,見識過一次人葯的滔,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具人葯的狀態,和他當年見過的相仿。

  盯著這具人葯,滔突然感到一陣腳步虛浮,師父那張瘋魔的臉似乎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雪姐迅速反應過來,立刻伸手扶住了滔:「你真沒事嗎?」

  「沒事,單憑肉眼觀看,還是無法準確判斷,我再細細辨別一下。」滔推開雪姐的手,又再度靠近大黑箱,望向箱中的人葯。

  雪姐望著滔,緩緩地推到他的身後,眼中寫滿了歉意。

  「對不起,滔。」

  「你怎麼了?雪。」滔不明白雪姐為何唐突道歉,正欲回頭,卻瞥到雪姐用道符對準了自己,「雪!你這是幹什麼?」

  「這是疫病前,我請許人醫做的人葯。」雪姐毫無感情地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是你……」滔不敢相信聽到的這個事實。

  「我原以為我們已經沒有多大把握徹底了結這場瘟疫了,可沒想到張昊天那小子還真的幫到了我們。不過許人醫我已經聯繫不上了,直到他今日帶著人葯來到這裡。」

  滔還是難以置信地搖頭:「為什麼非得用人葯……你爹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你為什麼要重蹈他的覆轍。」

  「你雖這麼說,可你心底深處就沒有那麼一絲猶豫與愧疚嗎?你若是清明如鏡,又緣何會魔障多年,道心沒見所進,輕易就撤回我們的婚約……」雪姐幾乎是咬著牙說出最後那句話。

  「雪……」滔連半句反駁的話都無法說出口,他無法反駁,親手殺死師父,是他一直來的魔障。殺得義正言辭,后卻心有所傀。

  「你會想殺了我爹那樣了解我嗎?」雪姐話語一落,將符放到滔的手上。

  雪姐所言所行讓滔錯愕,這是何意?他又應該何處何從,滔不解不明,想要匆匆逃去,逃到不知何處去。

  可他沒有逃出,不止是心動身未動,按著大黑箱邊沿的手,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有什麼鎖住了他的手腕。

  滔猛地回頭一望,漆黑腐爛的手死死地握住了他手腕,人葯睜開那雙白色的眼睛,像躺在棺材之中死死地盯著,質疑他。

  「殺了她,殺了她。」嘶啞的聲音像是催促著滔。

  是的,按照醫界的規矩,他必須動手,他已經做過一次了,現如今也必須再動一次手。滔回頭望著雪姐,她早已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態。

  滔舉起手,用雪姐給他的道符對準了她。他的手在顫抖,他已經殺過一次恩師了,如今卻得以同樣的利用對自己深愛的人動手。

  他遲疑了,比那時對師父施術更加遲疑,他迷茫了,不明白自己當年是真的想要殺死師父嗎?

  人葯直接爬上遲遲不動手的滔身上,腐爛的身體緊貼著滔,將滔的醫師袍染黑,就像是他墜入了漆黑的深淵之中。

  「你怎麼了?你不應該殺了她嗎?你怎麼不殺了她?你對得起十幾年前那個孩子嗎?你對得起被練成人葯的我嗎?」

  人葯的聲音彷彿惡鬼的低鳴,越是聽到他的聲音,滔便越是難動手。

  也許是他真的錯了?無論當年他做什麼都是錯,一切都是錯誤的源頭。

  「你不殺,就是覺得你做錯了咯。」人葯的臉突然停在了滔面前,黑色的皮膚剝落,出現在滔面前的竟然是師父那張老臉,滔慌得想要後退,可卻被大黑箱擋住了退路。

  「師父……」滔顯得慌亂無措。

  「既然你知道你做錯了,又為何要殺死我!」

  「師父,我……」滔不知該如何作答。

  ……

  「滔前輩他真的沒事嗎?」張昊天脫下假人葯的頭套,從大黑箱中爬出來,骨靈也探了半個頭出來,望著雪姐攙扶昏迷不醒的滔到一邊的木椅坐下。

  「沒事,比我們想象中的順利,他已經進入盤心幻境了。」雪姐嘴上是這麼說,可眼裡卻滿是對滔的擔心。

  這就是對深愛之人才會有的深情吧,張昊天看到眼前這一幕,是這麼覺得,莫名的有些羨慕。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滔能否在盤心幻境悟透,從而破除心障。

  張昊天穿著那身假人葯的皮套走到滔與雪姐的身邊,對於滔如此快進入盤心幻境表示意外:「這進入盤心幻境也太快了吧。太順利了,我辛苦準備的台詞都還沒說呢。」

  「的確比我們想象中的快,可這也表明滔他心中的那道坎多難。」說到這,雪姐難免會心疼。

  「可是進入盤心幻境不應該會破境嗎?這還沒算成功嗎?」這句話問出口后,張昊天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雪姐憂慮地搖頭:「不,進入盤心幻境只是前提,如果在幻境中都無法參悟,那他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明明自己也曾有過進入盤心幻境,道心也沒有晉入更高的層次的經歷,張昊天卻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那我們現在就只有等了?」張昊天問。

  「你出去跟外面的人解釋一下,既然滔已經進入盤心幻境,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沒必要再演下去了。」雪姐這麼吩咐。

  張昊天會意后,穿著假人葯就向著門口走去,骨靈直接跳出大黑箱,嘟囔了一句:「終於可以出去了,可憋死我了。」

  「誰讓你非得跟著我出來。」張昊天埋汰了他一句。

  「要不是青城宗沒好的人選,我才不選你呢。」骨靈駁道。

  張昊天來到門前,將配藥房的門輕輕拉開,門一開,蘇立棣便直接倒了進來,看來他一直都趴在門上。

  看到穿著假人葯皮套的張昊天,所有人都是一驚。蘇立棣更是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你?滔怎麼了?」

  蘇立棣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雪姐在照顧昏迷過去的滔,作為滔的發小,他自然是在意的。

  不過張昊天還是伸手攔住衝動到幾乎要衝過去的蘇立棣,向他以及眾人勸說:「各位,先隨我出去跟大家解釋,讓雪姨和滔前輩好好待一會。」

  「你得好好跟我們解釋!」顯然蘇立棣對張昊天戲耍了他們這件事憤憤不滿,張昊天也是面露難色,勸各位後退之後,帶上配藥房的門。

  「昊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燕也走了上來,一看到張昊天那身假人葯皮套就疑惑地問。

  張昊天摸摸後腦勺,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好,為難間,眼睛餘光瞥到院子一角被人形偶束縛著的許人醫,連忙讓蘇立棣鬆開他:「蘇前輩,先把許醫師鬆開,他是我和雪姐請來的托而已。」

  「托?」蘇立棣顯得半信半疑,也不知道自己動不動手好,自己已經被騙團團轉轉,分不清誰真誰假,「那念雨呢?他真沒對念雨做什麼嗎?」

  「你先鬆綁,我再解釋。」

  既然張昊天這麼說,蘇立棣只得先解開人形偶的束縛,鬆綁的許人醫這才得以活動一下身體,只見他卸下面具,露出面具之下一張俊臉,微笑著想在場的人鞠躬賠禮:「許某冒犯各位了,抱歉。張小兄弟,謝謝你好言搭救。」

  「是我們麻煩你才對,不好意思,許醫師。」張昊天同樣向許人醫賠禮。

  「先別在這客套了,快說怎麼一回事?」蘇立棣毫無耐心地問。

  張昊天只好一五一十地向在場所有人解釋一切來龍去脈:「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計劃來通過假人葯誘使滔前輩走出心障嗎?可是我們原本的計劃太沒有威懾力了,一具普普通通就出現的假人葯真的能騙得到滔前輩嗎?

  「所以我在跟你們商量好之前的計劃后,就去找了雪姨,跟雪姨說了這件事。意外的是,雪姨很樂意跟我演另外一場戲,她還請到了許醫師幫我們。我們不止是用假人葯,更讓滔前輩以為真正委託許人醫製作人葯的就是雪姨本人。

  「雪姨覺得,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可以敲開滔前輩那麼久以來設下的心防,畢竟她是滔前輩師父的女兒,是滔前輩的愛人,能帶給他的刺激最為強烈。」張昊天說到這,語氣也漸漸弱了下去,雪姐的犧牲實在是讓他覺得於心不忍。

  「你為了讓人葯看著更逼真,親自假扮人葯?」兒言谷看到張昊天這身假人葯皮套問。

  「對,蘇前輩和白老師商討出來假人葯偽造過程,我偷偷拿給了雪姨過目。由我代替蘇前輩的傀儡,雪姨製作這身皮套。

  「凌晨白老師帶著你們的假人葯前往驛站后,我、雪姨和許醫師三人在驛站合力擊暈了白老師。他現在就睡在驛站里,大家不用擔心。然後雪姨偷偷回到醫館,我們等到醫館開門后,許醫師就帶裝著我的大黑箱前往醫館。」張昊天解釋。

  聽到這裡,蘇穆就疑惑了,那他一大早看見的張昊天是誰,是分身嗎?張昊天居然會這麼高等的符術?蘇穆抱著疑惑問道:「那早上許人醫出現在醫館時,你明明就跟我們在一起,又怎麼會在箱中?你會分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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