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零夢傾聽
「希兒！」張昊天溜達到門口，看到希兒和張零夢提著大袋小袋走進來。
張零夢看到張昊天見到希兒就好像如饑似渴的樣子，下意識地將希兒護在了身後：「你幹嘛？張昊天。」
「啊，姐。我找希兒還能幹嘛？找個人下棋啊。」看到姐姐好像將當成什麼怪人似的，張昊天就感到有些受傷，「對了，你們這是出去買啥？」
「做符器的材料，家裡的材料不太夠了，所以要出去買。我現在才知道隕天堡裡面有器統的材料鋪。」張零夢答道。
「不如零夢你先跟昊天聊吧。我先替你先拿材料回去。」希兒將張零夢手中的材料拿了過去，她想讓這對許久沒有過交流的姐弟好好再重聚一下，互相打開心房，重新了解對方。
希兒也不等張零夢和張昊天同意，提著大袋小袋就跑開了。兩姐弟都一臉懵地看著希兒，張昊天急得喊了出來：「唉？希兒，別走啊，我還想找你下棋呢。」
「下次吧。」希兒並沒有答應張昊天。
張昊天整個人垂頭喪氣地耷拉下來，張零夢看著這樣子的弟弟，感覺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張昊天還沒有變的沉默寡言前的性格，看來離開張家讓他重新變得開朗起來，也許他離開張家確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吧。
張昊天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這樣也未嘗不可，他確實想和姐姐重新聊一下，現在也是一個好時機。
張昊天回頭望著張零夢提議道：「去後山走走？」
「可以啊。」張零夢答應了下來。
兩人穿過張家，從後門進入了後山，而後山之後恰好就被終焉淚的範圍做影響著。兩人就在後山的小道中並肩而行，兩人身高相仿，都比較像他們的娘親王嫣。
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聊什麼，分別了太久，一時間就難以開口了。
特別是張零夢，自身的愧疚使得她更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看著張昊天那個空蕩蕩的袖子，就足以讓她難受了。
不過張昊天都沒有，他只是不知道用什麼話題開口好，兩人靜靜地散步的時候，張昊天注意到她的手上戴著一雙白色的手套，有些弄髒了，看到不到張零夢手上的一點皮膚。張昊天很奇怪，他記得張零夢以前可沒有戴手套的習慣。
「姐，你怎麼開始帶手套了？」張昊天疑惑地問。
沒想到張昊天突然就問起這個來，張零夢有些為難地答道：「希兒為了救我，使用了異文離反清楚我體內的殺生文，但是副作用就是這雙黑手，我不能使用道符了。」
張零夢摘下了手套，讓張昊天看到了裡面的黑手，這雙黑手和老師的一模一樣。結合張零夢剛剛說她去採購符器的材料，現在的她開始跟著老師身邊學習製作符器了吧。
「姐姐你加入了雪花派，做了老師的徒弟嗎？」張昊天問道。
張零夢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雖然我一開始並不能接受他，畢竟他自己也承認自己害死了母親。」
「不是的，那是老師自責而已。」張昊天忍不住說出口，「真正害死母親不是老師。」
「果然，就跟父親說得一樣，你堅定的相信著。」張零夢今天也總算是見到了父親口中張昊天的堅定。
張昊天笑了笑：「就我能知道的內容而言，殺死娘親確實是老師的符術，但是老師想要對付不是娘親，而是王家的家主，娘親的親弟弟。我想他一定對老師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所以老師才會恨不得殺了他。」
張昊天隱隱有這種感覺，雖然張水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些，但是他清楚自己在經歷過盤心幻境之後無比地確認這些。
「老師在想殺死王光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導致了娘親的死亡，而這個意外的根本原因應該在於王家，而不是老師身上。老師他只是自責而已。」
「你明明也不是很清楚，為何那麼確定？」張零夢問，雖然父親已經告訴過她，但是她想從張昊天的口中再確認一遍。
「我的道心是這麼告訴我的，這是可以相信的事。」張昊天望著張零夢笑道，張零夢從張昊天的眼中看不到一點迷惘，對於這件事他的眼中毫無動搖，清澈無比。
這就是擁有道心的人嗎？張零夢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跟張昊天的差距了，就算她曾經是被家族捧作明珠的天之驕子，但是在道心上，她已經被張昊天甩下了，她連道心的門框都沒有觸摸到。
相信他吧，相信自己的弟弟。張零夢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這麼告訴自己。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不會在動搖了，我會在師父門下好好地作為符器師修鍊下去的。」張零夢感覺自己心中一直堵著的地方此時真正的暢通了起來。
「那我還真是期待能夠用上姐你做的符器。」張昊天打趣地笑道。
「那等我可以學出點門路了，一定給我這個讓人擔心的弟弟做一個符器。」張零夢也調侃道。
「我有那麼需要人擔心嗎？」張昊天反問。
「那可很難說，你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我好歹也都十四了。怎麼可能還跟以前那樣？」張昊天有些不服氣，「別總把人當小孩看。再說，我們雙胞胎，你以為你就很成熟嗎？不就比我早出生那麼一點？要是我跑快一點，我就是哥哥了。」張昊天就像以前那樣開始跟張零夢爭了起來，這倒是有了以前姐弟二人相處的感覺，沒有那種那強烈的姐弟感，平日少不了一些小爭執。
「你就別想了，乖乖當你的弟弟就好。」張零夢笑得很歡快，這種回到以前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兩人說說鬧鬧了一陣，張零夢突然轉移話題問道：「昊天，可以跟我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歷嗎？」
「怎麼了？突然想聽這個。」張昊天有些意外。
「作為姐姐，我就不能了解一下你嗎？你這些年的遭遇應該比一直待在張家的我豐富很多。」張零夢覺得張昊天的閱歷已經比她更豐富了。
「那好吧，我就跟你說說。從什麼時候開始？」張昊天問。
「就從獸靈祭開始，那個帶你上靈石的那個兒家的女孩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居然還手拉手上去？」張零夢一直都很想知道，現在終於可以親耳從張昊天處聽到了。
居然是從這裡開始嗎？張昊天有些好笑地抬起頭，陽光透過樹葉間的間歇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笑容展現在陽光之中。
「她叫兒燕，是兒家的家主的女兒，是老三，我們在獸靈祭的四靈棋小攤上認識的，她根本不會下四靈棋，還在那個攤位上死賴著。」說著這些的時候，張昊天笑得很甜，張零夢沒有放過這個小細節，「我替她贏了一副四靈棋，帶她到一個角落下去，就是我們當時跳出來的那個地方，有過很好的角落。
「我教會她走法之後，她下棋直接碾壓我了。你知道以前在家裡只有希兒可以贏我的，我實在沒想到一個初學者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不可思議。之後發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張零夢一臉壞笑地看著張昊天，看得張昊天有些不自然了：「怎麼了啊？怎麼這表情看我。」
「看你談起她的時候，笑得那麼甜，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兒家的小姑娘啊？」不愧是雙胞胎姐姐，一語中的，不過就張昊天的表現，看不出來的人估計就只有兒燕自己了。
「嗯，我喜歡她。」張昊天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完全沒有臉紅害羞，好像這就是那麼自然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