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昊之皿 第十七章 新的開始
王淼帶著師靈璃走進了張昊正在睡著的房間，王兆和兒言穀則在客廳裏等著。
師靈璃看著一直昏睡的張昊，略為驚訝：“這都一晚了，他還沒醒嗎？”
“田灝過要帶張昊做些什麽，才能讓他體內的道靈變得正常。這應該是副作用，不過既然張昊還有氣息，應該會醒的。”
“你信他？”
王淼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沉默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信。
“那你打算怎麽辦？真的留他在這嗎？要是被張家找到怎麽辦？他們要是找到你，你……”師靈璃沒能出後麵的話。
“沒事的，你不是還將兒家的麻煩扔到我身上了嗎？”王淼滿不在乎。
“這不一樣！”
“這是我的命，靈璃姐，你不要那麽擔心我的，我不怕他張家，倒不如，我更希望他們找到我。”
聽到王淼這麽後，師靈璃欲言又止。
王淼一直注視著張昊，他在思考，思考未來應該怎樣度過，才能足夠安全，畢竟此時的他已經將兩個大麻煩綁在了身上。他不怕有人找到他，但卻擔心這些孩子。
此時，兒家已經亂作了一團，自然是因為兒家次子兒言穀的失蹤。整個家族的人不但將兒家翻了底朝，更尋遍了整個明譚城，想要將兒言穀找出來，可是怎麽可能找出來呢？兒言穀他人早已不在明譚城中。
隻有兒千立和他的管家沒有走動，他們留在兒言穀的房間裏。兒千立正一遍又一遍地讀著兒子留下的書信，信上著他離開兒家要去尋找自己的道，想要修煉其他的符術，不想繼承兒家的八符之術。但是卻沒有寫著他要去哪裏。
但是兒千立對自己的兒子怎麽可能不理解呢，他已經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他的兒子了。
“家主，我們要不要派人出城找二少爺。”
“當然了，就算把道界翻個遍，也得將他找回來！他不過是個十歲的屁孩，能想到什麽可以去的地方。聯係一下在道宗的眼線，估計兒言穀就是去那裏了。”
“明白了，家主，我現在就去安排。”
管家從兒言穀的房間退了出去，房間裏就隻剩下兒千立一個人了，兒千立將兒子留下的書信捏成了一團握在手心裏，拳頭上暴起的青筋足以看出他的憤怒。
“兒言穀，你真是夠大膽了，等找到你後，你別想好過！不想繼承八符之術？開什麽玩笑！你他媽將家族的傳承當成了什麽！”
在身邊沒人時，兒家家主才敢將自己的暴躁給徹底釋放出來，他宣泄自己的怒火時完全沒有一個家主應有的莊嚴樣子。
……
張昊睜開雙眼時，隻感到一陣沉重的疲憊感。他試著觀察周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房中一個人都沒有。自己不是應該是在獸靈祭上的嗎？不對，中間還有一段很模糊的記憶，好像自己被帶到一個山穀，最後還被推下了懸崖。
自己被推下去後又發生了什麽？張昊的記憶很模糊，能夠想起來的東西不多，隻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那些片段與其是記憶，更像是夢。總覺得自己夢到了很詭異的情景，但是實在是回憶不起過多的細節。
隻有一句話的印象特別的深刻，金龍身，四方無礙，是那個人施展過的符術。
張昊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細節，隻是一間很的房間，但是該有的生活用具都齊全。為什麽自己被帶到了這裏？對了，那個田灝究竟對自己幹了些什麽？想到這裏，張昊有些頭痛。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王淼，王淼看到張昊醒來顯然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你醒了。”
王淼的突然出現，顯然嚇了張昊一跳：“你是誰？”
“我是誰？當然是這屋子的主人。我叫王淼。”
張昊望著王淼，視線被王淼脖子上戴著的項圈吸引了，那條項圈是黑色的，有著複雜的紋路，惹人注意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王淼見張昊沒有回答，就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了床邊：“你應該有很多疑問吧，現在，你可以問哦。”
“為什麽我會在這？”張昊直接開問。
“劫走你的人將交給我，我收留了你。”
“這樣。”
“你對那個人有什麽了解嗎？”王淼打算從張昊口中探聽一下，張昊所知道見到的事。
“是兒家的田灝。”
“你那麽確定？”王淼明明知道就是田灝，卻明知故問。
“你不認識他嗎？他過要將我帶個一個人教我符術，如果你就是那個人不應該知道他嗎？”張昊注意到了不妥。
“你……是個敏銳的孩子。他的確過將你交給我教導，可是我和他可不算什麽好的關係，可以，我不過是被他利用而已。道界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互相利用，看似安穩，暗地風波不斷，你長大後會見識到更多的。可以跟我，你所知道的，他幹過的事嗎？”
“我在獸靈祭之前就見過他了，就和兒家的人在一起，而且關係很好，我記得他是兒家的客卿。”
王淼皺了一下眉頭，田灝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都是神出鬼沒，不知道葫蘆賣的什麽藥，雖然他沒有在道界留下過什麽大的事跡，但他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現在明目張膽地待在兒家到底是為了什麽？王淼意識到他必須弄清楚這點，便對著門外喊了一聲：“言穀，你進來一下。”
“來了，老師。”
聽到言穀這個名字，張昊有些驚訝，這不就是兒燕哥哥的名字嗎？真的是他嗎？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什麽事？老師。”
兒言穀進來的時候，張昊才敢相信真的是他，但是他為什麽會喊這個叫王淼的男人叫老師？張昊還有些不清楚狀況。
“你們兒家，是不是有個叫田灝的人？”
“田叔啊，他是我家的客人，一次外出妹妹走失，是他帶燕兒回來才認識的，我爹對他好像很賞識，不過我很少看過他用符術。”
“看來在兒家還算低調。”王淼喃喃道，沒有讓兩個孩子聽到。
“老師，田叔有什麽問題嗎？”兒言穀疑惑地問。
王淼望了一眼兒言穀，然後將視線移向張昊：“你家的客人就是在獸靈祭上劫走張昊的人。”雖然王淼自己也參與了，但現在不好出來。
“唉？真的嗎？”兒言穀相當驚訝。
“嗯，我看到他的麵容了，還跟他過話。” 張昊向兒言穀明著。
“怎麽會這樣？田叔他不像是壞人呀。”兒言穀撓撓頭，顯得很困惑。
“你還記得他帶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嗎？”這是王淼首先要弄清楚的問題。
“一個懸崖，叫東仙斷崖，斷崖下麵是迷霧，他好像過下麵是開滿了萬世花的山穀，他萬世花可以幫助我使用符術，然後，我就被他推了下去。我好像昏迷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裏了。”張昊沒有出斷魂咒的事，他隱隱覺得不應該提起況且，還是第一次認識的人。
王淼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細細咀嚼著張昊話中的信息。但兒言穀卻想起了什麽：“對了，你那怎麽會和我妹妹在一起？”
兒言穀突然這麽一問，張昊就慌了：“燕兒？我……跟她……怎麽呢？偶然遇見的，不知道怎麽就陪她一起下棋了。”
“別那麽隨便就叫我妹妹燕兒。”兒言穀看上去對張昊稱呼他妹妹為燕兒相當不滿。
“是她讓我這麽叫的。”張昊拚命解釋。
也許是嫌他們太吵了，受不了的王淼吼了出來：“別吵了，我還要想事情，你們的事，待會再給我解決！”
“對不起，老師。”兒言穀低聲下氣地道歉。
“對不起。”張昊的語氣比起兒言穀顯得平靜。
兒言穀離開了房間，王淼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話：“那個田灝，我想的是，以後不要接近他，他很危險。關於他的事，我不能跟你太多，你還不是知道這些的時候。他送你來我這裏是讓我教你符術，我也不介意教你，那你願意留在這裏嗎？我想你可以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爹現在應該找我吧，姐姐也會擔心……”
“你爹的確在找你，但是你真的想回去嗎？如果回去，不能使用符術的你隻會被送到凡界，此生恐怕再也見不到你的親人了。”
聽到王淼這麽後，張昊沉默了，王淼的都是事實，他已經不知道怎麽選擇了。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有了三個學生要在明年的時候參加獸靈塔大會，你要是能夠用符術了，要不要試試。”
張昊聽到這裏，很是不解，他根本沒有被靈石承認，又怎麽會有資格進入獸靈塔呢。
“可是我沒有資格，根本上不去。那個時候靈石甚至想殺了我，我是怪胎。”張昊到這裏，顯得很難受，那聲怪胎預兆著他不僅僅是個廢物，還是一種有害的東西，他不希望自己是這樣的。
“放心吧，總會有辦法的，到時獸靈塔大會再，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讓你施展符術，你本身是能使用符術的，既然田灝了你可以，那我就一定要找到讓你施展符術的方法。”
“唉？”昊抬頭驚訝地看著王淼的雙眼，王淼的眼裏充滿了肯定。
“不需要那麽驚訝，我對你不能使用符術有些大概的眉目，如果我的猜想正確的話，我就可以找到讓你使用符術的方法，你信不信我。”
“叔叔你是符術師？”
“不，我隻是一個不能使用符術的符器師，靠著售賣符器和道符維持著日子。”王淼出這話時的確很像落魄的大叔。
“叔叔你也不能用符術？”
“曾經可以用，但是某一被奪走了，我最為自豪的賦。但我一直很感謝上奪走了我使用符術的能力。這雙手就是被奪走施術能力的證明。”王淼脫下了雙手的手套，張昊看到他手上的皮膚是烤焦一樣的黑色。
“為什麽？”張昊不能理解，明明已經變成這樣，為何還會感謝。
“因為失去，我才得到新的能力，我才會開始製作符器，也是因為失去，我追尋的道才一清晰起來。相信我，昊，不能使用符術絕對不是惡夢，盡管它曾經讓你痛苦，但是你總會找到新的希望。所以你願意做我的弟子嗎？”王淼將手套重新套回手上。
“我……真的可以嗎？”張昊不確定。
“可以的。”
“那我想試一試。老師。”王淼的肯定讓張昊願意為之一試。
王淼笑著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拉開，陽光射了進來，很刺眼，但卻很溫暖。
“已經中午了，我想我侄子已經把午飯做好了，你一定也餓了，過來一起吃吧。”
張昊突然覺得這裏不定比張家更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