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昊之皿 第十九章 法器師
王淼盡情地用才這個詞來嘲諷著這兩個才十歲的孩子，絲毫不留情麵。但在張昊和兒言穀看來，王淼的話更像是自我陶醉，在他們的印象中，家族長輩口中的符器師都是些貧困潦倒靠著販賣廉價符器的過日子的人，實在沒有王淼口中所才般的感覺。
但王淼顯然已經看清他們的想法，還是那帶著嘲諷之意的笑容：“我都知道你們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我都已經習慣了。但是我所的都是實話，即使是子風還有王兆，他們都還沒有資格製作符器。離獸靈塔大會還有一年的時間，你們自會知道符器的魅力在何處，特別是我做的符器。”
聽著王淼的話，兩人半信半疑，畢竟王淼的話聽上去更像是吹噓，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所不知道的是他們所知道的符器師形象隻是表象。
王淼話畢掏出一隻手套，將左手上的手套換掉，然後左手按在門上，在手接觸到門扉的同時，門上的紋路開始扭動，形狀像蛇一樣盤曲變幻，不自然的感覺開始消失，紋路的流向變得讓人舒服。
在紋路的改變停止後，門就輕易地被王淼推開，王淼進去後向身後的兩人揮揮手：“進來。”
當他們三人走進這地下室時，花板上懸浮著的火盤馬上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將整個地下室都照亮了，地下室的全貌也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間的地下室幾乎快要被各種奇形怪狀的物品給塞滿了，可以留給他們行走的地方並不多，望著周圍，張昊不禁感歎：“這些都是符器嗎？”
“嗯，是的。別亂碰，兒言穀！”
兒言穀正想碰一下旁邊一隻像是鐵製的鶴，被王淼的警告嚇得縮回手，看著王淼的眼神很不安。
“我過，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符器，你們隨便亂碰而弄傷自己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們，還想參加一年後獸靈塔就給我長點心。”
“我無心使用也會觸發符器嗎？可是家裏的儲存符器不是這樣的呀。”
“大多數符器都是要使用者在使用時主動導入道靈才能起效，但是也有不需要使用者主動就可以觸發的符器，所以給我心點。這裏大多數的符器都有危險性，所以給我心點。”
“危險性？我沒聽過符器有危險性的呀，符器不隻是符術師的輔助用具嗎？”
王淼聽到兒言穀這番話後，身形頓了頓，沒有立刻反駁兒言穀。不過王淼也無法反駁，這個道界上大多數符器都隻是為了方便符術師的行動而被製造出來的。在兒言穀這句話之後，王淼沒有什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繼續自己的事。
“老師？”兒言穀覺得王淼對他剛剛那番話惱火了，已經做好被王淼罵的準備，實話自己當他學生之後好像一直都在被罵吧。
但是出乎兒言穀預料的的是王淼沒有罵他，隻是了句：“你們過來，既然帶得你們進來這裏，也是準備跟你們交交底的。”
王淼帶著兩人來到他的工作台前，工作台的麵積比一般的桌子都要大，上麵擺放著張昊和兒言穀不認識的工具，就那些大型工具就占了工作台的五分之四的麵積，工作台旁邊還有一個像是站台的圓柱，上麵吊著許多觸手般的符器，將站台圍住。
王淼坐在了工作台，這是他的專屬座位，他坐上去後顯得很放鬆，張昊和兒言穀都沒看到過王淼這樣放鬆的狀態。這裏沒有張昊和兒言穀的座位，身為王淼學生的他們隻能呆站在王淼身旁。
“帶你們下來是為了給你們我做的儲存符器，還有一下關於我的事，這些王兆和子風都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你們隱瞞。”
王淼從工作台上拿了兩個巴掌大的布袋扔給了他們兩個，兒言穀和張昊接住了布袋，放到了眼前端詳著。
布袋有著兩個分開的口子，與普通的布袋不一樣上麵有著很漂亮的刺繡，特別是在中間，有著一個由雪花拚成的“綾”字，很漂亮。
“這個符器有兩個口，分成了兩個虛域，一個用來放道符，另一個用來放你們的私人物品。對了，言穀你的隻是臨時使用，以後我會做一個八符之術專用的儲存符器給你。”
“唉？專門給我？” 兒言穀有點不敢相信，在他眼裏，王淼應該不是很看重他這個收入門下沒幾的弟子才對。
“怎麽？不想要嗎？”
“不，我想要，隻是有點高興。” 兒言穀久違地露出笑容，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專門為了他而做什麽的。
張昊看著布袋上“綾”字入了神，他總覺得這個字繡得很用心，寄托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懷念：“這個‘綾’字是什麽意思？”
“這是我做的符器會坐上的標記，大多數符師都會這麽做，怎麽了？”
“為什麽用‘綾’字？師父的名字也沒有這個字呀？”張昊憨憨的問，也沒過腦子
王淼瞪了張昊一眼，張昊沒敢再問下去，趕緊將視線移到另一邊。之後王淼合上雙眼沉默了一陣，他不太想提起這個字的來曆，這是他不願提起的回憶。
“好了，接下來我跟你們一下關於我的事情，我是一個符器師，你們都知道的。但是符器有一個分支，你們都沒有聽過的，因為聖道司很久之前就和符器師協議過，在道界上不會出現這一分支的符器，能夠使用這種符器的隻能是符器師。
“正是因為這個協議，所以道界上流傳的符器都隻是輔助戰鬥還有方便生活的道具。符器師在道界遭到排斥，也是因為這一分支的存在。這一分支的符器不是用來生活，而是用來戰鬥的，被稱為法器。猜一下法器為什麽會被禁止？”
張昊和兒言穀思考一陣，兒言穀最先想出了答案：“師父你剛才過，即使是不能使用符術的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符器，也就是即使凡界的普通人，隻要擁有道靈也可以……”
“用法器來對付符術師。” 張昊替兒言穀出了後半句，他同時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他既然可以驅動符器，那也可以使用法器。
張昊和兒言穀都抬頭看著閉上了雙眼的王淼，他們看著王淼，慢慢地回想起王淼剛才過的話。
“這裏大多數的符器都有危險性。”
剛才的王淼是這麽的，也就是……兒言穀的臉色馬上變了，張昊則沉迷於一個新的構想沒有反應。
“老師是……”
“我是一個法器師，還是沒有在聖道司登記過名字的那種，不過我可不會將我的法器散播出去，這點你們不用擔心。”
兒言穀有些懵，他實在沒想過會麵對這麽衝擊性的事實，符器居然可以拿來戰鬥，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想象過。
但是張昊卻沒有像兒言穀這麽想，而是直接問王淼：“老師，我也可以用法器嗎？”
“我過，誰都可以用，包括你，法器的本質和符器是一樣，隻是目的性不一樣，你剛才不也讓牆壁亮起來了嗎？所以你可以用。”
“老師是打算讓我學習使用法器嗎？” 張昊隱約明白了王淼之所以可以讓他使用符術的原因。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話。這個邏輯你應該自己能夠想明白吧？”王淼一句話將張昊的猜測全部幹脆地打破，毫不留情。
也許是因為過於期待自己可以施術，張昊沒有好好將前麵王淼過的話聯想到一起。
“非符器師使用法器是不被允許的，如果被人發現你們使用法器，聖道司會嚴懲的，做出被聖道司禁止的事情，你們身為上五家下八家的人，之後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昊，我可沒有過你現在可以成為一名符器師。”
“為什麽老師要告訴我們這個？“兒言穀不解，但是他眼裏的迷惘正在消失。
“既然收得了你們做弟子，我就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坦白信任，我信任你們，所以我也希望你們可以信任我。你們總不想做一個身份不明者的學生吧。”
兒言穀沉默不語，他已經明白王淼的意思了，的確，他不需要計較那麽多，從成為王淼學生的那刻起，他就決定無論發生什麽也不會後悔。
“那麽我應該怎麽才可以使用符術？為什麽要收我做弟子？” 張昊的情緒有些失控，但是王淼沒有太意外，張昊此時的脆弱還在他的想象之中。
“我從一開始的就是讓你可以使用符術，隻是我的話不敢保證百分百成功，但既然田灝過你能用，那就值得一試。就算我想讓你當符器師，你也得有符術基礎才可以，靠別人製作的法器是無法成長的。”王淼認真回答張昊。
聽到這裏，張昊才好好平靜下來，理清楚思路，是的，他現在應該做的是能夠使用符術，那是一切的基礎，太過著急，反而會被眼前的一些虛浮的誘惑所迷惑。
聊到這裏，樓上徐子風傳來的聲音將三人之間的談話給打斷。
“老師，有兩個不認識的人找你，是你的老朋友。”
徐子風慌張地在地下室入口看著王淼，顯然來找王淼的兩人讓他不安，畢竟是生人，他也會擔心會讓王淼的法器師身份暴露。
“老朋友？我可不記得我有讓誰過來這裏。”王淼站起身來，向著上麵走去，“你們都過來，不許進入客廳，在我確認好情況前躲好。”
王淼獨自一人走到了客廳，那兩個人很大膽地在客廳逛著打量屋內的布置，似乎沒有任何緊張，王淼來到客廳時，他們都察覺到了。
“好久不見，三水。”他們兩人向王淼打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