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靜夜（29）

  秦飛鷹見翁杜爾汗淫邪浪語，恨得咬牙切齒；鼓著腮幫子叫罵一聲道：“你這殺千刀的老禿驢，讓奴家推倒你？還不是想趁機吃姑奶奶的豆腐！”


  翁杜爾汗揚聲大笑：“小妮子也會放屁！楊懷玉吃你的豆腐老衲咋就不能吃？推不推，不推老衲一禪杖打死你！”


  秦飛鷹已經領略過翁杜爾汗的九蛤禪杖，知道那是一杆魔杖；真要打將過來自己肯定受不了。


  秦飛鷹心中想著忽又冒出一個念頭，便就決定將計就計。


  於是凝視著翁杜爾汗道：“禿驢說話算數？”


  翁杜爾汗一怔，嗬嗬大笑：“老衲拳頭上立得了人，胳膊上走得了馬一言九鼎；還能哄騙你一個丫頭片子？來吧，來推老衲！”


  秦飛鷹沒有想錯，翁杜爾汗就是想借助秦飛鷹推他的當口吃一口豆腐；翁杜爾汗是著名淫僧，麵對麵如桃花的秦飛鷹早就是蠢蠢欲動。


  秦飛鷹心中早有主意，將簪頭鐵針捏在手中；打算在翁杜爾汗施暴時攻擊禿驢眼睛。


  翁杜爾汗站穩腳跟，秦飛鷹猛虎一般撲了過來；伸展雙手狠勁去推，禿驢竟如磐石紋絲不動。


  翁杜爾汗見秦飛鷹推不動自己，順手要攬她的身腰；卻被秦飛鷹亮出一拃長的簪頭鐵針向眼睛戳來。


  翁杜爾汗大喝一聲急忙躲閃，眼角早被簪頭鐵針戳出血來。


  翁杜爾汗山呼海嘯般大吼起來：“賊婆娘無禮，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使用陰招奈何老衲！”


  翁杜爾汗嘴裏說著，在九蛤禪杖上擊了幾掌；一隻癩蛤蟆應聲而出蹲在地上向秦飛鷹噴煙吐霧。


  霎時間濃煙滾滾，天旋地轉；秦飛鷹撲通一聲栽倒地上人事不省……


  林然講到這裏嘎然而止，紫荊姑娘還想聽秦飛鷹的結局卻沒有下文；有點遺憾地凝視著林然道：“林大哥怎麽突然打住？”


  林然攤攤雙手道：“故事講完了啊！”


  紫荊姑娘意猶未盡地反問一聲道：“講完哪？可秦飛鷹姑娘的結局是什麽啊！”


  紫荊說著咽咽喉嚨道：“翁杜爾汗得到關西五路圖紫荊聽明白了，可秦飛鷹被翁杜爾汗放出的癩蛤蟆噴霧暈到地上；是死了還是沒有死？”


  林然沉吟片刻，道：“秦飛鷹沒有死，可是活著滋味更不難受；翁杜爾汗將她囚禁在一個寺院裏麵，秦姑娘成了禿驢的性奴；後來懷上翁杜爾汗的孩子，不想讓孩子沾染魔氣隻好懸梁自盡！”


  紫荊姑娘眼睛裏盈滿淚水，她同情秦飛鷹；想想自己要是再跟著魔頭可能就是第二個秦飛鷹。


  林然見紫荊情緒低沉道冰點，知道她要和翁杜爾汗決裂；便就接著前麵的話題道：“翁杜爾汗得到關西五路圖，很快趕往金國找見完顏吳乞買獻上；這時候完顏阿骨打已經死亡，完顏吳乞買兄亡弟及繼承了金國皇位；和翁杜爾汗對關西五路圖研究了好長時間，覺得宋軍的主力部隊全都部署在關西五路而東京汴梁空虛；便就全麵推行滅宋計劃！”


  頓了一下清清嗓子道：“金國的滅宋計劃由完顏宗翰為西路元帥，完顏宗望為東路元帥；兩路人馬很快在東京城下會師；宋徽宗、宋欽宗最終做了金人的俘虜！”


  林然如此說著時又將北宋滅亡後女俘的悲慘處境敘述一番：

  女俘們被金人單獨處理，有名號的妃嬪和公主等五十餘人交由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親自分配；美貌的宮女由完顏宗翰分給金軍將士，其餘的分配給金國貴族為奴；這些女子無人能逃過被淩辱的命運。


  國破家亡之際，戰爭就不再隻是男人們的事；而女人們往往要比男人承受更多的苦難，因為她們是戰爭的戰利品和敵人的玩物。


  靖康二年，金軍將徽、欽二帝以及妃嬪、皇子、公主、宗室貴戚、大臣約三千餘人押送北方，這其中婦女占了很大的比例。


  宋徽宗皇後鄭氏、宋欽宗皇後朱氏、宋高宗生母韋氏、宋高宗發妻邢氏，以及後來因為假冒之案而出名的柔福帝姬。


  鄭皇後為宋徽宗趙佶第二任皇後，她少年入宮，原為向太後身邊的侍女，美貌出眾。


  趙佶還是端王時時常去拜見向太後，便對鄭氏矚目；向太後便脆將鄭氏賜給趙佶。


  鄭氏當上皇後後倒是很少幹政，也嚴格約束娘家人；這在日後竟給她娘家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金軍攻破汴京將皇室及大臣押送北方時，鄭皇後向金軍主帥完顏宗翰求情說：“妾有罪，當隨行北遷；但妾家屬從不幹預朝政請元帥將他們留下！”


  完顏宗翰不知出於什麽目的，竟然同意了鄭氏的請求；所以鄭皇後的父親鄭紳幸免於難。


  金兵押著俘虜北上時正是農曆四月北方還很寒冷，宋徽宗、宋欽宗二帝和宋徽宗皇後鄭氏、宋欽宗皇後朱氏衣服都很單薄，晚上經常凍得睡不著覺隻得找些柴火、茅草燃燒取暖。


  女子成為俘虜所受的屈辱是不言而喻的，朱皇後當時二十六歲豔麗多姿；經常受到金兵的調戲。


  北上的途中朱皇後還被強迫給金軍唱歌助興，數次麵臨被侮辱的危險。


  這些曾經顯赫一時的貴族女人，絕大多數沒有自殺的勇氣；為了苟且偷生寧可逆來順受，忍受各種各樣的侮辱。


  俘虜們到達金國後，金人舉行了獻俘儀式，命令徽、欽二帝及其後妃、宗室、諸王、駙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裝，頭纏帕頭，身披羊裘，袒露上體，到金朝阿骨打廟去行“牽羊禮”；朱皇後忍受不了如此奇恥大辱當夜自盡。


  獻俘結束後，男俘虜被分散為奴；每人每月發五鬥稗子作為口糧，自己舂吃，舂完後，實際才有一鬥八升；另外，每年每人發給五把麻，令自織麻為衣。這些人都是皇子皇孫和朝中顯貴平日養尊處優，五穀尚且不分哪裏會織麻為衣。因此好多人無衣可穿終年裸體度日。


  北方天氣寒冷，俘虜們有時候冷得受不了，便冒著奇寒外出拾取柴禾回來用柴禾烤火；結果一凍一熱之下耳鼻和手指腳趾往往自行脫落，痛苦非人所能忍受；許多人因此皮肉潰爛毒發而死。


  柔福帝姬被擄北上時才十七歲，為宋徽宗未出閣公主中年紀最大者；金兵因而對她格外重視，打算將這一處女公主進獻給金太宗。


  但柔福帝姬還是難免淩辱的命運，而淩辱她的金將也為擅自動了留給皇帝的女人而被殘酷殺死。


  到達金國後，柔福帝姬被鄭重其事地獻給金國皇帝金太宗做侍妾；或許柔福帝姬並不是十分美貌或許是她多次被淩辱後身體羸弱不堪，又或許是她不擅長逢迎，得罪了金太宗；金太宗對她沒產生任何興趣直接將她送到上京浣衣院為奴。


  浣衣院其實是一個金人尋歡作樂的官方妓院，除了柔福帝姬外趙構的發妻邢秉懿、趙構的生母韋氏也在浣衣院中為奴，充當金人發泄性欲的工具……


  林然補充完這段話語，並未問紫荊姑娘臣服的話語；卻對紅光和黃州道：“紅光、黃州二位道兄，紫荊姑娘說紅雲可能投靠翁杜爾汗去了；但在下不相信，你倆陪紫荊姑娘去看看紅雲的黑駿馬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