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極端
“沒什麽，隻是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他就是凶手而已，畢竟他現在很多證據都並不利於他，既然你認識他，想必你也在他那裏做過心理治療吧？”梁凡歆說完後緊盯著田雪的表情，多希望她的表情能告訴自己一切。
田雪將視線轉開，突然間似乎非常緊張的樣子。“我不知道你說什麽，盧老師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
梁凡歆看見她緊張的樣子，突然間有些興奮，隻要再加把勁就有可能能從田雪的嘴巴中撬出點什麽來。
梁凡歆的心中不斷乞討著，快點說吧，快點說吧……可是事與願違，田雪嘴巴抿緊，一幅什麽都不想說的樣子。
“現在盧長風已經是我們重點懷疑對象了，就算現在你不供，到時候事情查清楚了，事實確實是這樣那麽你也會落得個造假的罪名。”梁凡歆不敢刺激到她，隻是慢慢地跟她講，類似於勸導的說道。
梁凡歆能看出今天的田雪跟以往的田雪非常的不同，明顯特別的慌張，難道說盧長風真的是跟她有關係嗎？
田雪斂下眼眸，睫毛在眼簾下投出一道陰影，還在顫顫地發抖。
整個審訊室內，寂靜無聲，讓梁凡歆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盯著她顫顫的雙唇，就像是要說又說不出口一般。
梁凡歆緊張地盯著她看，甚至連呼吸都屏住，卻在一瞬間被嚇得到吸一口冷氣。
隻見原本好像還在緊張害怕的田雪，突然掛起一個滲人的可怖笑容，“嗬嗬嗬……”絲絲笑聲從她那邊傳出來。
“梁警官，戲也演完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了，盧長風不過就是一個屁都不懂的老師罷了，我會去他那裏也不過是想要找個避難的地方，不要說他那裏確實還挺好使的，至少去他那裏就沒有人進來打擾我了，我甚至都想要常待在那裏不會回家去麵對那個惡心的人了。”田雪一臉不屑的說道。
梁凡歆有些痛心，看來田雪是真的下定死心眼要幫那人頂罪了。“田雪，你還年輕，你根本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麽事情！”
田雪笑了，笑得是那樣的無所謂，她尖叫著，情緒失控地大喊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將那個惡心的人殺掉之後我就感覺到無比的快樂，你能想象得到那個擒獸是怎麽對待我媽？我媽被他害死了之後，他就將他那雙惡心的手伸到我這邊來了，每天回到家我都將自己鎖在房間內，我躺在床上沒有一天是安穩的，你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每天盯著門板看著它被轉動，卻無能為力的絕望！”
梁凡歆看見這樣的田雪頓住了，完全不知道要給什麽反應好，但是聽到她的描述她能感受到田雪每天的絕望，她沉默了，這樣的悲劇究竟是誰造成的，一點都不好說。
“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來求助身邊的人，不一定要選擇這樣的極端的做法啊。”梁凡歆想要去安撫她，卻被田雪狠狠地拍開她的手。
“求助你們嗎？拉倒吧，你們能做什麽，你們狗屁都做不了。”田雪嘴邊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你以為我沒有跟別人講過嗎？可是到頭來有人幫我嗎？”田雪雙眼瞪圓，眼睛裏滿是血絲。“沒有！完全沒有人！”她的雙手抓緊，手上戴著的手銬框框作響。
梁凡歆見到她的雙眼中滿滿的都是憤恨，看來她真的是對杜磊恨之入骨了。
“我能靠的就隻有自己。”田雪看著自己雙手，雙手在不住地顫抖著，臉上是一種興奮的神情，“梁警官，你知道嗎？我將他殺死的那一刻是什麽樣的感覺嗎？我至今都忘不了那種興奮感，我將刀子狠狠地插進他的身體內那種快感，那種解脫的感覺是難以說明的。”
梁凡歆看著田雪臉上滿是病態的樣子，看來她已經被這個社會摧殘得心裏扭曲了，但是她說的一點有點不對。“你是說你將刀子捅進了杜磊的身體裏，他才死掉的嗎？”
“不要說那個人的名字，你不想聽！”田雪突然將高聲尖叫，待她平靜下來後，她像是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說道：“不是，不是！”
田雪說完後，就將嘴巴閉上了，不管梁凡歆再怎麽問她，她都不肯開口了。
“現在你是怎麽都要咬定就是你自己幹的是吧。”梁凡歆有些泄氣，看她那副倔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已經死口咬定了。
“你可能覺得他就是你的救世主，但是你要知道你們現在選擇的做法都是錯誤的。”梁凡歆有些遺憾地看了她一眼。
“隻要他死了怎麽樣都行。”田雪喃喃自語道。
梁凡歆搖搖頭退出來了，好好的一個少女就這麽被殘害了，這就是社會悲劇的結果。
“不知道盧隊那邊怎麽樣了。”梁凡歆連忙跑到關押盧長風的那個監控室內，看著視頻中的兩人，盡管是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裏麵的緊張感。
“哥哥，你都已經查出來了嗎？”盧長風倒一點都沒有被抓的自覺，還是非常的淡定。
盧一帆沒有說話，雙眼緊盯著他，眼神中滿是探究。
盧長風露出一絲受傷的表情，他泄氣一般地坐在凳子上，聲音無奈的說道：“看來哥哥是一點都不相信我。”
“我隻相信證據。”盧一帆沉靜了一會後說道。
“我絕對是清白的，我也不怕哥哥你去查，你們問我的話我半點作假都沒有。”盧長風用著有些慘痛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你是否是清白的，我自然會去查的。”盧一帆看到盧長風這個樣子心裏還是非常不舒服的，但是想到死狀慘烈的顧瑩瑩，他還是不能原諒眼前的人。
“哥哥，還在恨我對嗎？可是瑩姐的死，其實我也不好受啊。”盧長風雙手捂臉，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
盧一帆有些想要安慰他，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顧瑩瑩的死，你難辭其咎。”盧一帆有些生硬地說道，其實他也知道他這樣算是遷怒，明明盧長風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就是原諒不了他。
“是的，沒錯。瑩姐的死我難辭其咎，我每天都受著良心的譴責，我甚至得病去國外治療了四年，你也沒有來關心過我，我也覺得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一事論一事這次這件事情跟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希望哥哥你不要將私人感情放到工作當中。”盧長風說著，有些無力。
“如果真的與你沒有關係的話，我會還你一個清白，但是如果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的話，我也覺得不會姑息。”盧一帆強硬的說道。
“那哥哥就要失望了，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盧長風重新坐正，看向盧一帆的眼中滿是堅定。
“但願如此，我不想親手將你送進監獄裏。”盧一帆最後看了他一眼後，離開了審訊室。
盧長風看著盧一帆的背影，眼中是讓人看不透的神情。
梁凡歆見盧一帆要出來了，趕緊從監控室出來，迎上盧一帆之後問道：“盧隊，怎麽樣了？”
“沒有怎麽樣，無非還是那幾句。”盧一帆也沒想過會問出點什麽來。“倒是你，田雪那邊怎麽樣了？”
看她一臉沮喪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也沒有問出點什麽來，盧一帆走到田雪的審訊室邊邊，透過窗戶看向裏麵，田雪正低著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唉~”梁凡歆看向田雪的審訊室長歎一口氣。
“幹嘛唉聲歎氣的？”盧一帆抬眼看了看她後問道。
“隻是覺得田雪也是一個苦命人，求助無門才會讓她走上這樣的道路，說到底還是我們沒有做好。”梁凡歆現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如果不是因為沒有人幫助她，她也不至於將殺人凶手當成了救世主。
“是啊，這些年來青少年的犯罪率高居不下，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警察沒有做到位！”盧一帆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你也不要灰心了，沒有警察，這樣的事情隻能更多。我們隻要以後做好就夠了。”
說著，盧一帆拍了拍梁凡歆的肩膀對她寬慰道。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盧長風這邊也沒有線索，總不能一直將他關著吧？”梁凡歆對盧一帆問道，“如果實在沒有什麽嫌疑，就將他放了吧。”
盧一帆和盧長風畢竟是兄弟，其實盧一帆從內心也不相信盧長風就是凶手，隻是感覺他有些過多的摻和進這個事情中，所以才會有疑心。但是畢竟血濃於水，盧一帆也寧願盧長風是無辜的。
“但是他身上還是有嫌疑的，不能那麽輕易的將他放了。”盧一帆想了想，對梁凡歆說道。
“可是他現在隻是在協助調查，我們不能隨意將他拘留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梁凡歆說道，“而且他還在學校任職，隻要我們想調查他就隨時可以找他的。”
“再等等吧，看看猴子和郭憬那邊還有沒有什麽線索。”盧一帆想了想說道。
猴子被盧一帆派出去調查盧長風家中的情況了，既然他說自己沒有離開過家中，那麽那個時間段，他家附近的監控監控肯定不會拍到他的，隻要猴子取到監控，就可以證實這一點了。
梁凡歆和盧一帆結束審問沒多久，猴子就從外麵回來了。原來他直接將盧長風家附近所有攝像頭當天的監控全部拷貝回來了。
也許這個監控就可以證明了盧長風的清白與否，所以梁凡歆和盧一帆也都圍過去跟著查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