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合作,高巧儀是最好人選
四年前初入大學,我們在新生群裏認識,談高考分數,談專業,學建築的漢子與學日語的妹子就這麽糊裏糊塗互加了微信。第一次麵基是在社團,棋牌社,我是社團裏唯一的女漢子,下完棋你才說我們其實是認識的。你叫林方傑,我叫梁凡歆。下棋時我第一次耍賴,而你嘴角揚起,對我無奈的歎口氣,說我是小孩子,悔棋非君子所為。
我哪是什麽君子啊,我隻是個小女子而已。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成立了一個QQ群,把你拉進去,公然**你,群裏很多人都是看在眼裏,我想我有點喜歡你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你也是知道的,大家都不說,也沒道破,挨著挨著就到了快要畢業的時刻。
三
2015年馬拉鬆,你終於答應跟我一起跑,比賽的場所在島內,我們學校的車過去需要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八點開跑,於是乎得五點多起床。正值寒冬,我隻穿了短褲短袖就跑出去。在車上你依舊很無奈的衝我歎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就給我披上。你薄薄的一件皮衣外套比任何的羽絨服都來得溫暖。
那一次的馬拉鬆,是我們之間最親近的一次距離,當跑到十幾公裏時,你的腳抽筋,肌肉酸痛,疼得坐在地上的你看起來那般的痛苦與無助。你對我說,凡歆你別管我了,自己往前跑。
我才不要呢,我也停住腳步,蹲在你麵前,後背拱起,你問我幹嘛呢。
“我背你跑啊。”
“你?”你笑了,“那樣我們兩個人都別想到終點了。”
我不知道你是忍了怎樣的疼痛,才鼓起那麽大的勇氣,一瘸一拐跟我半跑半走到了終點。醫生說韌帶拉傷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後來的後來我每每參加比賽看到因為韌帶拉傷疼得在地上打滾的人就忍不住難受起來。
那一次的馬拉鬆,是我最好的獨家記憶,時常總會一個人坐著,呆呆的想,甜甜的回憶。
那時的我覺得你應該是對我有感覺的,或者換句話說,我們之間不是不可能,再這麽發展下去,我們可以在一起的。
你也會在QQ上給我發消息讓我早點睡,美好的時光讓我沉迷,我一點點希冀著,你脫下沉靜的外殼,真真切切站在我的麵前,對我說,萱萱,我們在一起吧。
那種還沒開始正式戀愛,卻已經嚐夠了戀愛的甜蜜的感覺叫做我知道我喜歡你,然後你也是。
四
隻是到了後來,我看到你的QQ簽名,知道你在周五下午第四節課下課後有一場籃球賽,那天,我穿上新買的嫩綠色裙子,臨走前對著鏡子饒了好幾個圈圈,我要去去球場看你的揮汗如雨。結果恰好在那一天,我因為掛科太多被輔導員叫去點名批評思想教育,沒有去成你的那場籃球賽。現在想起來,我就在想,如果當時那場籃球賽我有去,那麽在一起的人,會不會你跟我?
那一場籃球賽,成了我無法彌補的遺憾,聽說你們土建隊贏得很漂亮,你還投進了好幾個三分球,這本來是一件足以讓我欣喜的事情,然而,我的舍友們也去看了那場球賽,還有好多外語係的妹子們也去了,在賽場上,我的舍友南南向你投去了懷抱,當場告白,於是,現場的喧鬧聲達到了最高點。
你們就這樣,在我看來是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換個角度想想,幸好我沒去成,不然的話,看到那樣的場麵,我該會被傷的多疼啊。
你經常請我們宿舍的人出去吃飯,當然,是除了我的,因為我自己辦出去了。房子很小,行李很多,從宿舍搬了十幾趟才辦完,我一個人在外麵的小房子裏流著淚。這就跟現在在a市的我一樣,流著淚,a市那麽大,我的房間那麽小。
五
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後,我開始嚐試著學會遺忘,常常告訴自己,喜歡你,隻是我的單相思而已。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犯賤,這麽想自己心裏反倒會好受點,因為這樣就可以理所當然把你排除出我的時間裏。
隻是那天下班後,外麵傾盆大雨,我忽然又收到了你的QQ消息,消息很長,長到我不忍不信不讀完。
“凡歆,現在a市下起了大雨,很擔心你毛毛躁躁的性格又忘記帶傘,社會跟校園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當然,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比我更有體會,因為你比我早一年踏入這個社會,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們兩個調換一下位置。可是那樣又沒什麽好希冀的,因為我們還是要分離,給你發這條消息,我也是想了很久。
梁凡歆繼續移動著鼠標,整個人都陷入了思考的狀態中。
“我不知道我的這條消息會不會對你生活造成打擾,但是最後,還是發了出去。你去了深圳後,我開始瘋狂擔心你,盡管我們從沒有真正在一起過做一對情侶。那是因為,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那一次的籃球比賽,有人跟我說2012級日語班有個女孩子要跟你告白,她說你知道她是誰,直接問你願不願意?我當時欣喜若狂,真比贏了比賽還要高興,我願意。然後,就這樣,我錯誤的把你舍友當成了你,我看著你被舍友們排擠搬出了宿舍,我卻無能為力,當時,其實完全有機會解釋清楚的,可是你搬出去後,我就再沒有你的消息。看你空間,才知道你去了深圳,我應該也隨你去的,你那麽笨,走路都都慢悠悠的,深圳又是生活節奏那麽快的一座城市。我簡直不敢想,可是想了又有什麽用,有時候失去了就很難再找回來……
六
下班後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地上全是我吃的零食剩下的包裝袋,我正在自己對自己進行兩種設想,一種是我回到了a市,他還在大學裏麵,單身,並沒有跟我的舍友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了,一起並肩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風吹過花兒的香味。還有另外一種是,我繼續留在a市,每天擠地鐵,吃著廉價的快餐,住有時會漏水的出租房,連掉了五毛錢都要心疼一會兒。十二點一過,閉上眼睛,刪除掉了與林方傑有關的所有聊天記錄,選擇了後一種生活。
繼續留在a市。隻有擠地鐵,隻有住廉價的出租房,隻有在公司裏作為實習生被其他同事呼來喝去,我才可以活下去。
我已經不是校園裏的小女孩了。林方傑,我曾經那麽喜歡你,可是就算沒有南南,我們可能也不一定會在一起。也許,每一個人女孩在青春校園裏,都會遇上一個叫做林方傑的男孩,可是故事的結局,卻不一定是浪漫而美好。
唯有經曆過,才可以雲淡風輕,就像現在的我,給那個叫做林方傑的男孩寫了這樣一封信,可是我卻寄送不出去。
林方傑,我想你,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她的手在顫抖著。
莫恩晴走了進來,笑著說:“姐姐,我現在帶你去下你媽媽的房間吧!”
媽媽……不是後媽,是親媽!
梁凡歆拚命的點了點頭。
莫恩晴帶她進去後便自己離開了,她知道梁凡歆已經看到了方才的日誌。
梁凡歆走進了媽媽的房間裏,在之前,這個房間她曾經走進來過無數次了,隻是,當她在完全失去記憶的狀態下走進來這個房間的時侯,這裏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新奇的。
床底下有很多書信,都是媽媽寫的。
現在,那個女人對於她來說,完全就是陌生的記憶。
莫恩晴帶她進房間,對她說,這是她媽媽的房間。
打開書信,一封一封,就好像是看到了她的母親。
“14歲,爸爸媽媽的矛盾再也無法調和,簽了離婚書,我跟了爸爸,弟弟跟了媽媽。
幾個月後,爸爸帶回了一個外國女人,高挑個子,高鼻梁,黃頭發,單眼皮,操一口不大流利的中文。
聽人家在說,再過幾個月爸爸就要跟外國女人結婚了,換句話說,她是我的準媽媽。
爸爸介紹了外國女人的名字——拉西,恰好我正在吃飯,嘴裏的一口飯還沒下咽就噴了出來,上帝作證,我絕非故意,隻因這名字太有殺傷力了,拉西?拉稀?
咦,好惡心哦!
我很熱情的稱呼她為拉西阿姨,心裏卻在思量著怎樣離間她和爸爸,是孩子都知道,有親媽的孩子是個寶,有後媽的孩子是根草,而且這個後媽還是個外國人,那我豈不是快變成狗尾巴草了。
二
爸爸趕著出門辦事,交代了幾句,讓我和準媽媽好好相處,我嘴裏“哦哦哦”個不停,心裏卻在竊喜,機會終於來了。
我故作熱情的拉著拉西的手,我說,拉西阿姨,您這麽年輕貌美,想必追求您的人一定很多吧?
拉西說,哪有哪有。
我想出了個好主意,當下的年輕女孩願意跟大自己十幾歲的男子在一起,其實無非就是為了錢,我就抓住這一點,直截了當的跟她說,我爸爸沒錢,看她還願不願意跟我爸爸在一起。
“那個拉西阿姨,其實您不知道吧,我爸爸這人啊,特別油嘴滑舌,特別喜歡裝闊,其實我們家都快窮死了,我上學的錢還是借來的呢!不瞞您說啊,就是這棟房子,也是租的,房東都來討過好幾次的錢了,但是沒辦法,誰叫我們家窮呢?有時候連買米都成了問題。您如果跟爸爸結婚的話,那也要跟著過苦日子,我爸打算養豬,您難道也要跟著麽?”
我為自己完美的口才而沾沾自喜,不想她的眼圈紅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