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豬八戒的身材
“真是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豬八戒的身材,人家許爍願意理她隻是因為同情沒有人願意跟她玩而已,她當作什麽了?”
她捂住耳朵,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多麽希望自己現在就死去,什麽都不知道了多好!
可是她必須活著,必須忍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和侮辱。
她不可以哭!
許爍,我是那麽卑微地看著你的背影漸一帆去。
她記得張愛玲有一段文字是這樣的:遇見他,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我欣喜,在塵埃中開出一朵花來。
隻是,她沒有勇氣。所以在那一段時間裏,安徒生一直處於迷茫的狀態,上課也沒什麽精神,好幾天都沒有寫稿了,找不出寫文的動力以及靈感。
她沒有失戀,連暗戀都不配。
爸爸給她打電話,安,對不起,這16年來爸爸虧欠你太多了,如果願意,來爸爸身邊生活吧,爸爸會給你最好的一切。
安徒生說,你給我時間考慮。
她不敢麵對許爍,也不敢麵對葉海鷗,因為她知道因為自己犯賤似的喜歡,已經傷害到了這兩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如果她再不離開,她隻會繼續自取其辱。
於是她回電話給爸爸,好。
她要轉學了,沒有告訴任何同學,包括許爍和葉海鷗。
她分別給許爍和葉海鷗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內容無非是感謝他們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最真摯的關懷,她感謝自己有他們這樣的朋友。
她收拾好行李,搭上了去廈門的火車。
從此,安徒生沒有童話。
童話故事裏的結局都是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她不是。
她隻是一個寫故事的人,沒有朋友,唯有文字慰藉她內心的苦悶。在另一座城市裏,她還會繼續寫,她在離開之前給編輯姐姐寫的最後一篇稿子是《安徒生沒有童話》。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叫做許爍的少年對自己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好感。
葉海鷗哭成淚人,拿著信,到火車站尋安徒生的蹤跡,安徒生早已帶著她和她的故事遠離。葉海鷗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安徒生,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欺騙了你。
那篇《你是我無法企及的光》的文實際上是她看到的,是她傳到全班同學的手上的,她喜歡許爍,很喜歡很喜歡,但許爍喜歡安徒生,他曾明確告訴她的,盡管那個叫安徒生的女生不漂亮也不聰明伶俐。
但是我們親愛的安徒生卻再也聽不到自己喜歡的少年對自己說出“我喜歡你”這句話了。
葉毅鵬來到原來的住所,正在將一切不相關的碎片連接起來。
浮圖街28號,58平方的普通民居樓房,搬來了三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大姐馬尾,二姐劉海,三妹麻花,由於其三人的名字頗具特色,因而人稱“辮子三姐妹。”
辮子三姐妹最小的隻有18歲,最大的也才20歲出頭,據說荒廢學業好幾年了,但令附近的人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三姐妹整天無所事事貓在家裏,不工作也不上學,就整一宅女,也不知道花的是哪門子的錢。
神秘兮兮的辮子三姐妹才搬來這裏不到一個月,就成了浮圖街的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了,三位年輕姑娘均是單身。馬尾紮了馬尾,清爽可人;劉海留了劉海,楚楚動人;麻花編了麻花,俏皮可愛。如此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獨守28號空房,那些年輕英俊的男孩子,怎能不浮想聯翩、為之傾倒?
二虎背了五十幾斤的地瓜爬上三樓,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門牌號數上閃閃發亮的“28號”字體,就將裝地瓜的麻袋擱放在地上,上前咚咚咚的敲門。
他的記憶不由“飛”回了一個星期之前,來廈門看望年邁外婆的二虎從鄉下帶來了五十幾塊錢擠上了一輛公交車,誰知道才剛上車不久,低下頭摸一摸口袋,竟然發現五十幾塊錢不翼而飛了,他那個氣憤呐!廈門不是花園式誠實麽?怎麽這的人也沒有像花兒一樣美好的心靈呢?他還沒來得及發飆,離他最近的一個淡妝濃抹、畫眼影的女郎就作勢地叫起來:“色狼啊!非禮啊!”
叫聲驚動了司機以及車上四十歲以下的男子,大家都紛紛很自覺的掄起衣袖,準備來個打抱不平。
女郎身材修長,麵容姣好,此刻卻花容失色,不用說,那個色狼真的是太可惡了,居然欺負這麽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色狼在哪裏?”長得最高的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子帶頭說道。
“呶——。”女郎停止了低低的啜泣,指了指身邊的二虎,說,“就是他就是他,剛才他趁著公交車內人擁擠,偷摸我屁股來著。”
這還得了,二虎還沒明白過來,就被一大群凶神惡煞般表情的男子團團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聽俺解釋啊,”他摸摸腦袋,隻有小學文化的他怎麽也找不到帶有豐沛感情的詞匯來表達自己的確是被冤枉的。
男子們一聽這外省口音,在看看這身粗俗不堪的著裝打扮,不用說,這等齷齪猥瑣的人居然敢在廈門一帶出沒,紛紛掄起袖子,一步步逼近。
二虎被逼的步步後退……
這個時候三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出現了,紮馬尾的姑娘大吼一聲:“住手!”
留劉海的姑娘問二虎,你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了?
二虎一拍大腿,哇噻,你們太神了,我剛好丟了五十幾塊錢。
梳麻花的姑娘微微一笑,忽然就快步來到方才大喊大叫的女郎身邊,指了指她挎在身旁的包包:“你這叫賊喊捉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包包裏應該有他丟失的五十塊錢吧?”
女郎一驚,隨後耷拉下了腦袋,不用搜,就自己將五十塊錢交還給了二虎。然後祈求眾人不要報警。
二虎看到失而複得的錢,嘴巴都笑開了花,一個勁對三位姑娘說謝謝,並且收回了剛才的想法,廈門果真是花園式誠實,這三個姑娘不僅人美,心兒也如花兒一樣美。
紮馬尾的姑娘笑了笑:“在這三個月內如果遇到了麻煩事兒,可以到浮圖街28號找我們辮子三姐妹。”
所以,他這不就來了麽?
在他敲了不知道是第幾下的時候,對門的老太太不耐煩地探出了身子:“別吵了,她們三還沒回來呢。”
二虎想,三個姐姐大概是上班去了,我就在門口蹲著。
二星級酒吧,搖滾樂的響聲震得人眩暈。
在花花綠的燈光下,那些流連忘返、有意逃避現實的人們都沉醉其中,借酒消愁,以舞為樂。
馬尾找了一處較為安靜的角落才剛坐下來不久,就有喝得爛醉的男子前來搭訕。
“嘿,小美眉模樣長得還不錯啊,怎麽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裏,寂寞麽?”
不理他。
“小美眉走的是冷豔路線的啊。”
還是不理他。
“小美眉,像不像興奮刺激啊?哥哥這裏有藥。”
馬尾心下一驚,之間自己麵前滿臉酒氣的男人就從口袋裏掏出幾粒藥丸,遞給她,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她朝不遠處的其他兩姐妹示意,也咧嘴一笑,抓的就是你!
“救命啊!”
馬尾右腳輕輕一勾,很輕易就將那人的手反扣住。
“販賣毒品的人就是你啊,說吧,你的同夥在哪裏。”
這個時候,有十幾個警察衝入酒吧。
醉漢哭笑不得,從口袋裏掏出了幾粒藥丸:“我就是感冒了,一聲給我開了幾粒藥丸說是要按時服用,我見你年紀輕輕又長得眉清目秀的,故意逗逗你,讓你以為這是搖毒品呢!“
劉海忽然叫起來:“大姐,不好了,我們讓那幾個人逃了。”
麻花說:“沒錯,剛才忙著抓這個醉漢,把那幾個有嫌疑的人都跟丟了,如今警察都來了,驚動他們了,早就不見影蹤了。”
二虎蹲得腳都發麻了,左等右等終於在黃昏的時候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
他心下一喜,以為是辮子三姐妹回來了,哪知道上樓來的卻是三個中年壯漢。
其中有一個人說:“那三個笨警察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們居然躲進了她們的家裏,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她們毫無防備進了房間,我們再和她們玩玩,玩累了就宰了,反正我們又不是沒殺過警察。”
其他兩人都說太高明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28號門前居然蹲著一個鄉下男孩,嘟嚷著嘴,還半閉著眼睛。
二虎問:“你們是誰啊?”
最壯的男子說,我是馬尾的男朋友啊。
次壯的男子說,我是劉海的男朋友啊。
小壯的男子說,我是麻花的男朋友啊。
哦,原來辮子三姐妹都已經有男朋友了,二虎有些失望,但他還是讓自己振作點。
“我們和我們的女朋友吵架了,她們不理我們了,於是我們就到她們住的地方來找她們,既然她們不在,我們就隻好撬開門鎖進去了,因為我們想給她們一個驚喜。”
二虎“哦”了一聲,在心裏想,我就知道是你們欺負了辮子三姐妹,哼,還想死皮賴臉待在人家家裏,看辮子三姐妹回家後怎麽收視你們。
他順手在出來的時候將大門反鎖上了,可憐那三人還傻乎乎地說累了一天了,要洗個澡。
辮子三姐妹很有秩序的上了樓,就發現了蹲在門口的二虎。
“三位姐姐終於回來了,剛才欺負你們的男朋友已經被俺反鎖在了屋子內,你們快去修理修理他們吧!”
劉海挑眉:“男朋友,我們才沒有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