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疑惑
身上的傷,雖是百裏染自己刺的,可恢複起來並沒有那麽快,侍奉梅雨季節,百裏染不小心又染上了風寒,一病就是好些日子。
流霜橋,龍舟會,橋上有公子,笛聲催露重。百裏染循著笛聲走上流霜橋上,遇見了宋祁。
四目相對,彼此傾心,聚少離多卻分外珍惜的情分。
忽然畫麵一轉,依舊是流霜橋上,在這個他們初遇的地方,宋祁手中拿著匕首刺進她的小腹之中,痛的那麽真實。
百裏染一直沉浸在前世痛苦的記憶中無法自拔。
宋祁看著昏迷中一直皺著眉頭好像很痛苦的百裏染,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急忙的伸手試探,她竟然發燒了。
“清風讓侯在外麵的的女醫進來。”宋祁忽然對著門外的清風說道。
很快的女醫便走了進來,給宋祁叩了頭,跪在那裏等著他的吩咐。
“你過來給她看看,發額頭很燙。”宋祁命令道。
“是皇上。”女醫說完起身朝著百裏染的床前走去,然後跪在地上為百裏染把脈。
“皇上,娘娘她是應該是感染上風寒了。”女醫把過脈說道。
“你去熬藥吧。”宋祁一揮手示意她下去。
女醫退了出去,璃兒急忙的出去打水給百裏染敷額頭退燒。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昏迷的百裏染突然不安的搖著頭。
……“宋祁,為什麽?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夢中百裏染在他將匕首刺向自己的時候痛苦的問著他。
……“曾經我整個世界都是你,可是為何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宋祁,你好狠的心。”
宋祁聽了百裏染的話頓時為之一頓,百裏染話中的恨意他不是沒有聽出來。
她為什麽會這樣說,好似他們早就認識一般……而她說,整個世界都是自己,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宋祁總覺得恍然漏掉了什麽東西,然而他又如此確信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從無一件不該忘記的事情被他遺漏過。
那麽百裏染,又是他遇見的一個什麽情況?
宋祁看著昏迷的百裏染,一時間心情複雜的很。
百裏染任然在痛苦地囈語著,眉心蹙成了一川水。
很快的女醫端來了藥,璃兒急忙的接過來為她喝下,喝過藥後不久,許是百裏染不那麽難受了,安靜的躺在那裏沉沉地睡著。
宋祁帶著一行人離開了清涼殿。
宋祁沒有去其他妃子那裏過夜,而是回到了盤龍殿,躺在純金的龍床之上,久久都無法入睡。
夜靜默的可怕,宋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成眠。
七日之後,百裏染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這可是嚇壞了璃兒了。
“小姐,你可是醒過來了,嚇死璃兒了。”
璃兒一臉擔憂地說道。
“璃兒,宋祁他沒有懲罰你吧?”百裏染看著璃兒問到。
璃兒看見她剛剛醒來就擔心自己的安危,不禁哽咽著說道。
“小姐璃兒沒事,皇上沒有責罰璃兒,說是娘娘逃婚此事,小懲大誡,你也昏迷了七日,吃了教訓,就此不再追究。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就成了逃妃?”
璃兒不解地問道。
璃兒之所以沒有受罰是因為當初在宋函將百裏染綁出皇宮的時候,為了做足戲份,他讓手打暈璃兒,將她隨便仍在清涼殿附近了。
而那晚宋祁命清風去請大夫,清風剛好看到剛剛醒過來的璃兒給帶了回來。
清風在璃兒和百裏染進宮的時候見過麵,自然是認識璃兒的,便將她帶回了清涼殿。
……
百裏染的傷勢剛剛結痂,想到自己出入深宮,按照禮數,她是要向那些個比自己位份高的妃子請安的。
“璃兒,幫我梳妝打扮吧。”
想到百裏染就覺得厭煩,這深宮之中可都是她的老相識,隻是不知道她加快了曆史的進度,宋祁的後宮,可還是前世的那般摸樣。
百裏染讓璃兒給自己梳洗打扮,然後就出了清涼殿。很多妃子還是很識時務的,畢竟百裏染初入宮中,未來的事情還猶未可知,對待百裏染表麵上還是很客套的。
皇宮後宮已經走了大半圈,如今隻剩下季妃季婉,和練妃練夙的寢宮沒有去過。
“小姐,聽聞那兩個,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物。”
百裏染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心中卻腹誹著,看來自己加快了曆史的進程,雖然大致的走向沒有什麽變化,可是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的。
從前,她隻知道季妃這人不好言談,前世在宮中聖寵一時,至於練夙,大家可就是老熟人了。
自從有了逃婚一事,百裏染暗暗把事情往練夙身上引。沒有真憑實據,宋祁當然沒能把練夙怎麽樣,不過這些日子卻也再沒去過她宮裏。
“璃兒,到了季妃的宮中切不可那樣造次了,無論她們怎麽針對我,都是要顧忌皇上這邊的,而你是下人,很容易就會成為她們出氣的目標。”
百裏染囑咐著璃兒,生怕璃兒會在這宮中吃悶虧。
畢竟前世璃兒早早的就因為救自己而死了,這一世她本不想帶她入宮,深入險境,可是她以死相逼,最後她隻能將她帶來。
“小姐,我知道了。”璃兒點了點頭說道。
私下裏璃兒還是喜歡叫她小姐,也許是從小叫道大習慣了。
“璃兒,切記在這裏要謹言慎行,外人麵前,切莫在叫我小姐。”
百裏染提醒道。
“我知道了。”璃兒乖巧的答應道。
百裏染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璃兒是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若是被人抓到把柄,便會落下口舌。
此時,百裏山莊竹林中,慕易之依舊坐在那裏撫著琴,琴聲婉轉悲戚,令聽著垂淚。
“染兒,你可知為何那日我沒有見你,亦沒有送你,一曲離別終恨離,此生相思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