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９章 咄咄逼人

  璃兒被百裏染的動作給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在看到百裏染依舊筆直地站在那裏的時候，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兒，七上八下的狂跳著。


  季婉根絕臉上有熱流劃過伸手一摸，赫然看見手中的血液，頓時瘋狂地大叫起來：

  “天呐，殺人啦！來人啊，給我將百裏染拖出去啊！該死的女人，你竟然敢傷我！”


  隨著她的命令，一大堆的侍衛呼啦啦的擁進了無雙殿中。眼看著手臂粗的木棍，朝著百裏染就招呼過來。


  百裏染畢竟是世家兒女，身手了得，靈活閃避之下，不僅沒有被傷到分毫，不僅讓不少侍衛吃了悶虧，還砸壞了不少珍貴物件兒，氣得季婉牙根兒直癢癢。


  好一個百裏染，她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見季婉的表情愈發猙獰，百裏染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挑釁了。季婉氣不過，親手拿過侍衛手中的棍子，到處追打著百裏染。


  百裏染是練武之人，聽覺異常靈敏。雖屋內有打鬥之聲，可她還是聽到了殿外有整齊的腳步聲。能有如此陣仗的，在這宮裏，除了宋祁還能有誰？


  百裏染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真是沒想到，機會竟然送上門來！她故意引著季婉和一眾凶神惡煞的侍衛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原本美好的發髻也揉的雜亂，尖銳的指甲在臉上劃下痕跡，隱隱還透著血跡。


  算準了時間，待百裏染跑出別院，正撞上信步走來的宋祁。百裏染一改方才飛揚跋扈的形象，楚楚可憐的倒在宋祁腳下，虛弱的聲音喊著：“皇上，救我……”


  刺眼的陽光，宋祁好似踏日而來的天神，在陽光的照耀下，鍍上了一層聖潔的金光。


  緊跟百裏染身後出現的季婉，看到宋祁，手中的棍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福了福身子：“皇上吉祥。”


  “這是……”宋祁倒是沒想到，竟能欣賞到這樣一出好戲。一向溫柔嫵媚的季婉，麵目猙獰，帶著自己宮裏的護衛，去追打一個小小的婕妤？


  季婉自知是中了百裏染的計，生怕宋祁因為此事疏遠了自己，急忙解釋：“皇上，您要為婉兒做主啊，都是這個染婕妤，在我宮中挑釁滋事，是她動手在先，臣妾沒辦法才反擊的！”


  宋祁沒說話，低頭看著懷中的百裏染，示意她也說點什麽。兩方爭執，隻聽一家之言難免有失偏頗。


  可此刻的百裏染卻一言不發，隻是低頭整理著自己有些殘破的衣衫。見她這樣，倒是一旁的璃兒，一個勁兒的使眼色，示意她別吃啞巴虧。


  見百裏染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季婉心裏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了。她的父親季剛，今天原本受詔入宮議事，議事完畢後時間尚早，便跟皇上一同過來看望女兒。


  由於有父親在場，季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一個勁兒的指責方才百裏染是多麽的不知禮數以下犯上。


  可自始至終，百裏染都一言不發，眼神清澈，與此刻潑婦般的季婉一比，高下立現……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這裏，你回去清涼殿吧。”宋祁向來不喜這些爭論，隻不過擺擺手，便遣退一方。


  或許今日之事，百裏染也有錯，可若不是季婉招惹她，她怕是不屑於陷入這般勾心鬥角的泥潭吧。思及此處，宋祁竟還覺得對百裏染有些歉意。


  百裏染朝宋祁福了福身，就帶著璃兒離開了。


  季剛自然不敢在說話了，被百裏染扣了那麽一頂大帽子，多說無益啊。


  “皇上老臣就先行告退了。”季剛跟著離開。


  季婉見父親也離開了，不禁再起起身來到宋祁的身前訴說著委屈。“皇上，事情，當真不是百裏染說的那樣，臣妾冤枉。”


  “日後注意便是。”


  宋祁也不說信與不信，隻是象征性地伸手，在她發梢上拍了兩下。


  後宮三千，何時不是暗潮洶湧？隻是他想不明白，百裏染胸有謀略大智，又為何要屈居於這深深的宮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