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３８章 練家的恨
突然，練大人想到了自己發現的東西，從懷裏掏出來，他問練夫人：“夫人，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練夫人看了一眼，點頭道：“這個是皇上的，他送給了百裏染。當時她還跟我抱怨，說是皇上不寵她了。”擦幹眼淚，她問道：“你怎麽想起問這個，還有，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
練大人在想什麽，練夫人和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練夫人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問道：“老爺，到底怎麽了？不要讓我猜好不好？”
練大人扶練夫人坐下，拿過玉佩，說道：“你看，這個東西，是我在咱們女兒的身上發現的。”
“什麽？”練夫人不解，她剛剛沉浸在悲傷之中，雙眼都是模糊的，加上那裏光線太暗，她什麽都沒有發現。
練大人點頭，說道：“我們快要回來餓時候，也無意之中發現的，她放在手裏了。”
練夫人接過練大人手中的玉佩，看了一下流蘇。
沒錯了，皇宮裏麵的流蘇都是比較結實的，而且上麵還有一條線，上麵還有一個小小的“宋”字。
她指著那條線對練大人說道：“沒錯了，就是皇宮裏麵的。女兒給我說過，皇宮裏麵皇帝的掛飾都會有一個‘宋’字”
練大人看到了玉佩之上那個大大的“染”字，想起了練夫人說得，這塊玉佩是送給百裏染的，不自覺的握緊了玉佩，說道：“好啊，宋祁這個狗皇帝！和那個妖女一起害死了我的女兒。”
練夫人看了一眼門外，急忙捂住他的嘴巴，說道：“大人，你可不能亂說，隔牆有耳。”
“我怕什麽？女兒都死了，我還怕什麽？”
練大人是真的瘋了，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那麽不理智的。
練夫人也算是拿他沒有辦法，自己家的人，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練大人死死地我這這塊玉佩，指甲都嵌進了肉裏，練夫人掰開他的手指，看到玉佩的花紋都印在了手裏，她勸道：“老爺，不要傷了自己，女兒還要等你給她報仇呢。”
練大人閉上眼睛，感受痛徹心扉的滋味。
他們練家，雖然不及百裏家家大業大，戰功也不如他家顯赫，但是自己是真的為大宋效忠啊，可憐了自己一片赤城，最後卻搭上了自己女兒的性命。
窗外的老樹之上，停著一群烏鴉，淒涼的叫聲充斥著練家的每一個角落，讓人覺得從未有過的淒荒和悲涼。
那一天晚上，練夫人怎麽都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練大人也是一樣，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們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練大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站在床頭，一臉悲戚地看著自己和練夫人。可惜，自己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等到他能夠說話的時候，隻看到她的身影漸漸消失，空氣之中什麽都沒有。
他揉了一下眼睛，是做夢嗎？可是，為什麽那麽真實？
身體不舒服，加上不想看見宋祁，他幹脆寫了一封信，讓管家帶去給宋祁。
躲過了早朝，他在家裏坐著，覺得自己的生活都蒙上了一層灰暗。
女兒還在的時候。覺得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不管她受寵不不受寵，不管自己官運怎麽樣，女兒都還是自己的精神支柱。而現在，都倒塌了。如果說他還需要什麽支撐著才能夠活下去，那一定隻剩下自己對宋祁和百裏染的仇恨了。
眼睛疼得厲害，他倒在塌上，裹著一層小毯子，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剛剛睡著沒有多久，管家就跑來叫醒你他。
因為心情不好，加上還沒睡醒，他不耐煩地吼道：“幹嘛啊？鬼哭狼嚎的，是又有人死了嗎？”
管家也是第一次看到練大人發那麽大的火，他的性格一直都很溫和的，今天卻……
他跪下，小心翼翼地說道：“對不起老爺，是小的魯莽了。”
練大人看到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他什麽都沒有做錯，是自己火氣大了。
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管家說道：“金……金大人找您！”
“知道了，請他去花廳。”
管家點頭，走出了房門，自己的心跳還是那麽快。練大人的脾氣一直都很好，一定是因為小姐的事情。他也不怪練大人。
換好衣服走到花廳，練大人看到金彥在喝茶，說道：“不知道金大人有什麽事情，下完早朝就光臨寒舍？”
金彥放下茶杯，站起來抱拳，說道：“聽聞練大人身體不適，金某甚是擔心，下了早朝遍趕了過來，不知道練大人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謝謝金大人關心。”
練大人是不願意和這個人打交道的，畢竟他的為人，很多人都是知道是怎麽回事的。
金彥也看出來練大人眼中的不耐煩，問道：“練大人是不歡迎金某嗎？”
練大人搖頭，說道：“隻是心情不好罷了。”
眼珠子一轉，金彥說道：“是因為練妃娘娘的事情嗎？”
“你怎麽知道？”
金彥抬起茶杯，用茶蓋輕輕抹著水麵，氤氳的水汽之中，練大人看不清楚金彥臉上的表情。
喝了一口茶水，金彥臉上的笑容這才消失，換上了一副悲痛的麵容。
“唉~”歎了一口氣，他這才說道：“今日上早朝的時候，聖上才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家。”
一聽到“聖上”這兩個字，練大人就想起了宋祁的那張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金彥很滿意他的反應。
起身，他抱拳行禮，說道：“感謝練大人的茶水，看到練大人沒事，金某就放心了。那金某就告辭了。”
練大人也起身，說道：“大人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