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４６章 祭奠

  荒山之上，一群烏鴉停在枯枝上，一個人拿著火把過來，驚醒了樹上的烏鴉，它們飛起來，傳來淒慘的叫聲。


  練大人看著這個墳墓，覺得心中的怒火在燃燒。


  “女兒，今日是你離開兩個月的日子，可是，宋函結婚了呢。他和宋祁長得一模一樣，宋祁和百裏染舉案齊眉，同進同出，朝中沒有人再提起你練妃，仿佛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可是，爹不甘心啊。”


  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寵了十幾年，突然間說沒就沒有了，誰能受得了？

  握緊手中的玉佩，他的手指嵌入了掌心，一種刺痛的感覺傳入心髒，他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這是宋祁的玉佩，是他為了百裏染而特意製的。如今他和百裏染同進同出，而他的女兒，卻隻能長眠於地下。


  “女兒，我要怎麽，才能夠為你報仇，你告訴爹，好不好？”


  練大人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說得，如果世間真的有鬼魂，他寧願自己能夠看見，讓女兒告訴他怎麽往才能夠報仇。


  哭的累了，他長歎一聲，那聲音仿佛在山間回蕩，聽起來極其哀怨。


  四周一片寂靜，他怔怔地看著墓碑，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是完了。


  他不知道，他的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也不知道，練家即將要落入萬丈深淵，隻在她的一念之差。


  “練大人，很傷心嗎？”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聽到聲響的練大人回頭，他想要知道，是誰會在深更半夜的跑到這墳山上來。


  擦幹眼淚，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嚴肅。拿著火把走近一看，這才發現是誰，他恍然大悟：“周國公？大半夜的您不睡覺，跑到這山上來，是想要在尋找寶藏的嗎。”


  周子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有點陰冷，在火把的照射之下就像是地獄爬出來索命的修羅。


  練大人並不覺得害怕，他自小習武，隻要這附近沒有別的人，他就不用害怕會被帶走，因為周子兮還沒有那個能力，他頂多就是能夠和自己打得平手。


  周子兮看了一眼練大人手中的玉佩，跟自覺的去拿過來。


  “這玉佩，好生眼熟……”


  練大人一把奪過，麵無表情得說道：“不勞你費心，周國公既然還不想睡覺，那我也不打擾你的亞星了，玩得開心。”


  說完，練大人就準備離開，卻在即將要和周子兮擦肩而過的時候，周子兮說道：“練大人幹嘛那麽著急呢？”


  挺直身體，練大人說道：“老臣先告退了。”


  周子兮看他著急要走，也沒有時間和他玩猜猜猜的遊戲，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你和宋祁有深仇大恨，我可以幫你報仇。”


  練大人不傻，自然知道天下不會有免費的午餐，他問道：“所以呢？你想讓我做什麽？”


  周子兮輕聲笑了一下，說道：“我想要你幫我，我想要知道大宋的情況，看一些大宋的奏折。”


  聽完，練大人哈哈大笑，到問道：“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幫你呢？我們並沒有什麽關係，今天也是第一天認識。”


  周子兮搖頭，心裏倒是有點佩服這個人，但是說服他的工作不能放棄，否則自己也不會大老遠地跑過來了。


  “因為我知道你討厭宋祁，不，應該說你恨他，非常恨。我們有同樣的敵人，我可以幫你給你女兒報仇，我相信，你一定會答應的。”


  “那你想的太多了。”練大人直接拆穿他，說道：“你說得沒錯，我討厭宋祁，很討厭很討厭，但是我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我有那個能力讓皇帝換人，但是絕對不是和你合作，大宋的江山，也不可能會落到你的手裏。”


  周子兮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搖頭道：“你會不會太天真了？練大人，你的女兒怎麽死的，我想你是知道的，物證已經在這裏了，我就不相信你可以這樣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明不白地死去。至於國家，嗬嗬，既然他不能夠護你周全，不能夠護你的女兒周全。那麽，你保護好這個國家又有什麽意義？就算它完好無缺，也沒有人心疼你的付出，沒有人看的到一個老人的喪女之痛……”


  “好了！”練大人憤憤地說道：“不用教訓我，我也知道要怎麽做。不要白費口舌了。”


  說完，他離開，隻留下周子兮一個人對著練妃的墳墓，他笑了一下，說道：“練大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來求我的，一定一定！”


  一陣風吹過，這個墳山上更加的荒涼，他搖頭。


  其實，周子兮是很有把握的，因為他看的出來，剛剛練大人的反應不止是對自己的憤怒，更多的是對於宋祁的憤怒，對於自己女兒離開的不甘心，。


  嗯，沒有多久了，隻要自己再添一把火，就一定會越來越旺，最後燒到的就一定是宋祁。而他，隻要袖手旁觀，準備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想著，他離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陰險。


  金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周子兮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潛入了裏麵。


  他走得很小心，生怕被人發現。


  金彥還在看書，聽到了外麵的聲響，問了一句：“是誰？”


  周子兮推開窗戶，麻利地翻了進來，把臉上的麵巾一摘，小聲說道：“是我。”


  金彥這才不出聲。


  但是，外麵的人聞聲而來，問道：“大人，您怎麽了！”


  “沒事，做噩夢了！”


  “我還以為是……”


  還不等他說完，金彥就打斷道：“好了，沒事，你下去吧！”


  “是！”


  金彥看了一眼坐著的周子兮，問道：“周國公，不知道您找我有何貴幹？”


  周子兮看他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笑出來，最後好不容易忍住了，調侃道：“這才多久啊，金大人就不認賬了，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麽說得。”


  金彥白了他一眼，說道：“別別別，夫人知道了我可是會死得很慘的。”


  周子兮笑了笑，當然不會了，他'性取向還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