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像個孩子一樣
秦珊珊坐在市中心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裏，麵前桌上放著一瓶羅曼尼紅酒，兩邊各放著一個高腳杯。
她神色有些焦急的看了下手表，不時往門口望，“都七點了，怎麽還不來。”
話音剛落，霍燁霖走進餐廳，兩人視線對上。
秦珊珊的表情瞬間變化，微微一笑，端莊美麗。
霍燁霖剛落座，秦珊珊給他和自己各倒了杯紅酒，杯子發出好聽的聲響。
“叫我來有什麽事？”
霍燁霖語氣淡泊，秦珊珊微微一笑，“不急，來都來了，我們邊吃邊說？”她拿起菜單按了下響鈴。
西裝革履的服務生過來說：“先生，小姐，需要點餐嗎？”
此時正是飯點，不時有客人成雙成對的走進來，即便是一個人的也是為自己和愛人提前訂好了位置。
秦珊珊點完餐，服務員轉身離開時，恰好和要過道的客人撞上，十分惶恐，不停的道歉。
被撞的客人大方的說沒事，徑直去找自己的位置去了。
秦珊珊看到那客人抱著一大捧粉紅色的玫瑰花，花上散著金粉，一閃一閃，頓時羨慕不已。
霍燁霖本就不太喜歡吃西餐，再加上對麵的女人不對胃口，剛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我晚上還有事，有話趕緊說。”
秦珊珊難掩失落，“我以為你今晚有空。”
“什麽意思？”霍燁霖的眼神又冷又直接，秦珊珊知道自己的目的瞞不住的，隻能開門見山，“有空的話，今晚可以從我這兒拿點東西，然後我再從你那兒取走點東西。”
霍燁霖嘴角上揚，“你確認你那兒有我想要的東西嗎？”
秦珊珊心一慌，可想起上次跟他上床時的情景，又有自信的笑笑：“上次您不是很想拿走，但是中途有事離開了麽？”
霍燁霖驀地想起那晚趙依琳在電話裏的聲音，“幫幫我…… ……”
他覺得心裏有些煩躁，喝了一大口紅酒。
那女的是不是犯賤，身體明明起反應，嘴上還說不要；明明恐懼著把他推開，一邊又打電話過來求助，可是他越是這麽想，越覺得最賤的其實是他自己。
嗬，霍燁霖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剛想說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趙依琳麵帶微笑，天藍色公主風套裙隨著輕巧的步伐微微蕩漾，她兩手在身前拎著淡黃色手提包，視線突然投過來，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
霍燁霖心情頓時好起來，究竟是誰犯賤又有什麽關係呢？他放下杯子，起身想拉住趙依琳的手，直接帶她離開。
可沒想到她的身影沒有停留，一閃而過，直接坐到他身後那桌去了。
霍燁霖手僵在半空，聽到身後趙依琳甜的讓人牙疼的聲音，“是不是讓你久等了。”
男人回答：“沒有，我也剛來，這是送你的花。”
趙依琳語氣十分開心：“謝謝，真的好漂亮。”
男人說：“你喜歡就好。”
……
趙依琳看看周圍環境，燈光昏暗，但是每桌上都點著蠟燭，張佑真的臉線條清晰，清雋柔美，她想想自己的妝容，想必自己在他眼中也是很清晰可愛的吧。
張佑真拿起菜單遞給她：“點菜吧。”
“不，你先點。”趙依琳客氣的搖頭。
張佑真知道她在客氣什麽，於是也不再推讓，他先點了自己那份，然後看著她說：“我猜，你應該喜歡吃海鮮一類的菜吧？”
“誒？你怎麽知道？”
張佑真看她眼睛亮閃閃的，嘴唇微微張開的樣子，忍不住逗她，“因為你臉上寫著橫批：我想吃海鮮。”
一個小笑話把兩人的關係又拉近一些。
趙依琳這邊的餐桌氣氛曖昧溫馨，隔著裝飾牆，霍燁霖和秦珊珊的餐桌上則籠罩著陰冷的黑氣。
秦珊珊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他，想了想，說：“聽說霍總很喜歡到這附近的一家夜總會玩，不如晚飯後，我們一起去？”
霍燁霖沉默了一瞬，悶悶的說：“好。不過你沒發現周圍太吵了麽？”
秦珊珊一愣，“還好吧。”她探頭前後看看，隻有霍燁霖身後坐著的女生在說話，不過聲音不大。
“如果覺得吵，我們換個座位？”
霍燁霖沒有回答，按下響鈴。
服務生趕來問：“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
“將店裏的人全都趕出去，我要包場。”
服務生：“.…… ……”
秦珊珊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提出了最蠻橫無理的要求，可竟然能讓人覺得他的蠻橫是理所當然的。
像坐在萬人之上的王者，再無理取鬧的要求，別人也會不由自主的言聽計從。
服務生小心回答：“不好意思，先生，店裏沒有這項服務。”
霍燁霖靠向沙發，一手搭在扶手上，“從今天開始就有了，所有客人的費用我出雙倍，如果誰有意見，可以直接過來找我。”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你拿不了主意，找店裏經理過來。”
“那……先生您貴姓？”
“霍燁霖。”
服務生聞言向被雞蛋噎到，眼睛瞪得溜圓，立即跑去通知經理。
張佑真正在講去韓國學習跆拳道時的有趣經曆，逗的趙依琳嗬嗬笑。這時，周圍不斷有服務生到客人那裏低聲說了什麽，客人中的大部分都和服務生起了爭執，然後怒氣衝衝的離開。
趙依琳看看周圍說：“怎麽了？他們怎麽都走了。”
張佑真沒回答，嚴肅的看向她身後。趙依琳回頭，見服務生快步走來說：“先生，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們這兒有客人臨時包場，麻煩你們換一家店可以嗎？我們會將今天的費用雙倍還給您。”
趙依琳心裏挺來氣，剛想說不行，張佑真先說：“是哪桌的客人想包場？”
服務生指向趙依琳身後：“是這桌的客人。”
趙依琳看他平和冷靜的樣子，心裏對他的好感又更深了一些。
“知道了，我去和他談談。”
張佑真過去後，趙依琳豎起耳朵聽，可周圍人來來往往，吵吵嚷嚷，實在聽不到什麽，隻能安靜的坐在那兒等。不過，不管最後他們是否被趕出去，她的心已經被這個願意為女人出頭的男人徹底治愈了。
這時，張佑真的說話聲變大，字字帶著怒氣：“就算她是你的員工，也沒義務在下班之後還得聽你命令。”
趙依琳不想讓他為了這點事和別人吵架，急忙起身想把他拉回來，“佑真，還是算了，我們.…… ……”
話說到一半，她沒想到坐在身後的竟然是霍燁霖，心直接撞到冰山上。
霍燁霖沒有抬頭看她，而是冷冷的看著前方，說：“作為員工，為老板服務是應該的，你說是吧，趙依琳。”
感受到張佑真疑惑的目光，趙依琳覺得憤怒又緊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秦珊珊隨手往咖啡裏扔塊冰糖，“聽說你要當女一號了，別在這時候得罪自己的老板，還是趕緊走吧。”
趙依琳想到他二人在一起吃飯的目的，厭惡的白了她一眼，“佑真，我們走。”
張佑真說：“我們可以留下來。”
“不，我不想跟他們在一個地方吃飯。”
“好。”
霍燁霖抬頭，兩人目光相遇，她的眼睛裏有厭惡，倔強，沒有一絲見到他時，該有的懷念和依戀。
幾秒種後，她牽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走出店門，背影決絕，離開了他的視線。
秦珊珊見他陰沉著臉不說話，忍不住說：“霍總，既然你那麽不喜歡她，不如把她的角色交給我來演。”
“這就是你想從我這兒得到的東西？”
“你說笑了，其實這角色本來就是我的，隻是中途莫名被換下來了。”秦珊珊想起當時付編劇來找她時說的話，仍然很生氣。
霍燁霖拿出手機準備給趙依琳發短信，抬頭瞟了她一眼，“是我讓他們把你換下來的。”
“什麽？！”
“因為看你邀請我上床的樣子，演葛珊珊更合適，可惜你不願意演。如果你還想在電影裏露下臉，可以友情客串一下。”
秦珊珊氣的兩眼通紅，見他收拾東西要走，急忙起身說，“我能出演葛珊珊！”
霍燁霖看一眼手機，趙依琳還沒有回複，“葛珊珊的角色已經定給別的新人了。”秦珊珊一把抓住他的手，“霍總，我什麽都願意給你。”
霍燁霖回握住她的手，兩人麵對麵站著，像是談判後握手言和，“比起要你，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秦珊珊，別忘了，你才是明星。”
霍燁霖走後，秦珊珊一人坐在空曠又雜亂的餐廳裏憤恨的流眼淚，霍燁霖的話一邊提醒，她是明星，不必在乎一時的得失。可一邊又警告，她不是巨星，沒資格和公司談條件。
趙依琳很明顯成為了她成為巨星路上的絆腳石。
……
不久前，趙依琳看著空曠擁擠的停車場心情很複雜。
沒了她，霍燁霖去找秦珊珊，沒了秦珊珊，他還會去找圓形珊珊，三角珊珊。
但是這個人為什麽總跟她過不去，難道這麽多珊珊都滿足不了他對女人的控製欲嗎？
“依琳？”
“啊？”
“沒事吧？”張佑真打開車門，靜靜的看著她。
“沒事，隻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好的晚餐就這麽毀了。我這個老板生起氣來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張佑真有點驚訝的看著她，“看樣子他在你心裏並不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