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跟屁蟲
墓園門口。
趙依琳和方心瑩先上車，兩人眼睛都腫腫的。
趙依琳望著窗外，向著齊孝岩睡著的方向，輕輕說了聲再見。
等了一會兒發現霍燁霖還沒上車。
“他人呢？”
方心瑩指指外麵，“在接電話呢。”
隔了幾分鍾，霍燁霖開門上車，說：“公司出了點事情，得提前回去了。”
“嗯。”
車子一路開到賓館門口，趙依琳和方心瑩聊著天下車。
趙依琳說：“還是去吃麻辣火鍋吧。”
方心瑩直搖頭：“不，得胖死，明天得拍戲了。”
“可是好不容易來一回，總不能連頓好的都不吃就回去吧？”趙依琳說完，站在台階上歪頭看車裏的霍燁霖，“燁霖，謝謝你送我們回來，路上小心。”
霍燁霖回頭瞥她一眼，看下手表，說：“快點上去收拾東西，飛機11點就起飛了。”
“我們收拾東西幹嘛？我們飛機是晚上十點的，一路順風，不送。”趙依琳有種不好的預感，拉著方心瑩轉身就走。
可沒走幾步，聽見霍燁霖冷聲說：“站住！跟我一起回去。”
趙依琳一臉不樂意的回頭說：“有事你就先回，我們還得出去玩呢，拜拜。”趙依琳隨意的擺擺手，一副有本事上來綁架啊，老娘堅決不怕你的表情。
……
“電影剛開拍，對不夠敬業的演員，我有權撤換。”
霍燁霖淡淡的說著，趙依琳停住腳步，神色幾經變化。最後她還是討好的走回車邊，把頭伸進車窗，“親愛的霍總，我們出來是提前打過電話的，而且得到了導演的批準，您要是有事就自己先回去，我們好不容易休息，就讓我們多玩會麽。”
霍燁霖回頭瞥她，趙依琳諂笑。
霍燁霖：“劇組裏我說了算。”
趙依琳直起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想罵人，她不敢，想踢車，她怕踢壞了賠不起。
方心瑩上去拉她手，“算了吧，反正玩也玩不了多久。”
兩人回房間收拾東西，她們帶的東西不多，隻要把自帶的睡衣和化妝品裝好就行。
趙依琳看方心瑩的箱子裏有A市的特產梅花肉，很過意不去，“對不起啊，本來你還能回家一趟呢。”
“沒事，反正我這次剛離家也不長時間。”方心瑩把衣服平整的放進去，“拍戲更重要。”
“嗯。”趙依琳沒再說什麽，繼續裝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方心瑩突然說：“琳琳，不管你怎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趙依琳停了動作，心裏很複雜。
“你不阻止我跟他在一起嗎？”
方心瑩扯嘴角笑笑，“你希望我阻止你啊？”
趙依琳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是希望有人能阻止？還是希望有人能在背後推波助瀾？霍燁霖今天在齊孝岩麵前說的那番話，令她很感動，心情澎湃，可回來之後，她不得不麵對現實。
“我希望你能時刻提醒我，他不是良人。這樣，我不會愛的太深，發生什麽事，我也可以隨時抽身。”
方心瑩輕歎一聲，“放心吧，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做傻事的。不過像他這麽霸道情商又低的男人，真不明白你喜歡他什麽。”
趙依琳擺弄著手裏的衣服，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己還真不知道喜歡他什麽。
收拾好東西上車，直到上飛機，趙依琳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霍燁霖定的是頭等艙，趙依琳坐他身邊，方心瑩坐在最邊上。
一上飛機，霍燁霖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趙依琳吃著點心，看他歪著頭，五官沉浸在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裏，呼吸均勻，溫和的像嬰兒一樣。
她壞笑一下，伸手去捏他鼻子，窗外雲層閃過，光影變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類似的情景，小男孩歪靠在沙發上睡覺，她笑著伸手去捏他鼻子.…… ……
想起小時候的事，趙依琳不由得傻笑起來。
霍燁霖突然睜開眼睛，盯著她舉在半空的要捏人的手，眉頭皺起。
趙依琳見他醒了，急忙收回手，繼續吃點心。
“你想幹什麽？”霍燁霖冷聲問。
趙依琳回頭，微微一笑：“看你鼻頭上有東西。”
兩人靜靜的對視，最後還是趙依琳先輸了，不好意思的繼續低頭吃蛋糕。
霍燁霖靠在椅子上，很坦然的看著自己的女人。
蛋糕被切成小塊，放進嘴裏，殷紅的雙唇抿在一起，兩腮隆起鼓搗鼓搗，甜甜的蛋糕被小舌攪逗成一團，順著雪白的脖子滑進她腹中。
趙依琳發覺他一直在看自己，回頭問他：“餓了麽？”
“嗯。”霍燁霖收回目光，悶悶的回答。
“叫點吃的吧。”
“不用，我不想吃這些。”
“哦。”見他有點煩躁的樣子，趙依琳不再搭理，接著吃自己的。
兩個小時之後，飛機準點到達A市機場，趙依琳拖著行李箱還沒走到出口，就見張佑真趴在接機區的欄杆上對她招手。
趙依琳快步超過走在前麵的霍燁霖，笑著說：“阿真，我不是說不用來了嘛！大冷天的還讓你跑一趟。”
張佑真接過她行李箱，說：“小事，我可是你經紀人，要隨時待命。”說完，他還去幫方心瑩拿箱子。
趙依琳笑笑，見霍燁霖站在前麵，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麻利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想撥開打火機想點煙。
“燁霖。”趙依琳忍不住喊。
霍燁霖停下動作回頭看她。
趙依琳突然忘了叫他想說什麽，站在原地發怔。
“依琳，走吧，我車就在外麵。”張佑真過來叫她。
“哦。”趙依琳突然想起自己要說什麽，“這兒不讓抽煙，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霍燁霖沒有回答，放下了手裏的打火機。趙依琳知道他有自己的車，有司機會來接，可看他孤身一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心裏莫名覺得很難受。
走到門口，趙依琳突然停下腳步，說：“等下，我去問問霍燁霖跟不跟咱們走。”
方心瑩問：“他有車來接吧？”
“我去問問，以防萬一。”
張佑真走到車前，把她們的行李放到後備箱裏，沒有說話。
大廳裏，霍燁霖吸了口煙，又試著開手機，還是沒電。他這次出來的匆忙，沒有帶備用電源，昨晚在賓館也忘記給手機充電，聯係不上司機，隻能自己打車回去了。
他正在想著，餘光見趙依琳從機場大門進來，向他這兒小跑，身後的馬尾辮一跳一跳。她停在他身邊，有些氣喘的問：“有車來接你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霍燁霖從她棕黑色的瞳仁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心頭一熱，突然伸手將她摟進懷裏，用力吻下去。
趙依琳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霍燁霖吻的很投入，用力按著她腦後，似乎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裏去。
趙依琳喘不過氣來，餘光見周圍好像有人認出她來了，笑著對這邊指手畫腳，急忙用力推他：“唔唔.……放開……神經……病.……那麽多人看唔唔.…… ……”
過了很久，霍燁霖鬆開她，淡定的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聯係不上司機，還是坐你車走吧。”
……
霍燁霖和趙依琳在機場擁吻的消息在網上傳開。
他們的車還沒開到霍家別墅，方心瑩就在手機上看到消息，難以置信的把手機拿給趙依琳看：“這是不是真的？”
趙依琳接過手機一看，額頭冒黑線，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張佑真從後視鏡裏看到趙依琳的表情，問：“怎麽了？”
趙依琳把手機還給方心瑩轉頭看向窗外，方心瑩說：“待會回去你準備寫聲明吧。”
霍燁霖淡淡的說：“不用，讓他們在網上傳的越歡越好。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麽給電影造勢，這樣，連廣告費都省了。”
趙依琳心裏咯噔一下，心裏的興奮和熱潮瞬間冷下去。
方心瑩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目的，氣的想罵他，被趙依琳按住。
趙依琳冷笑一聲，“燁霖，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商人。”
霍燁霖聽她語氣不對，剛想問她怎麽了，車突然停下。
張佑真說：“霍總，到了。”
霍燁霖不想當著外人的麵多說，直接開門下車。
趙依琳看他冷漠的背影，眼睛起了層水霧。
張佑真先把方心瑩送回家，車快路過中心公園時，趙依琳說：“在這兒停下，我想下車走走。”
“好。”
冬天百木凋零，加上這幾日降溫，天氣尤其冷，偌大的公園裏一個人也沒有。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陰暗的小路上，周圍十分安靜，腳步聲清晰。
趙依琳說：“阿真，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問吧。”
“對男人來說，事業真的比愛情更重要嗎？”
張佑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著前方，認真的思考之後，才說：“這點，男女應該是一樣的。有人事業至上，也有人把愛情視為最寶貴的東西。”
趙依琳淒涼的笑了，“女人總歸是愛情至上的占絕大多數。”
“是的。”張佑真很誠懇的回答：“畢竟這個世界不會給男人機會去證明自己在一段感情裏的價值。”
趙依琳停下腳步說：“你說的很深奧，不過的確有道理。事業至上啊，霍燁霖也許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吧，很多事，他都不會站在感情的角度去考慮。如果是你，一定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