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過去
桌子上除了炒的菜，還有其他的涼菜，擺得滿滿當當的，他們麵前一小杯清澈見底的酒，是張父自己釀造的，還能隱約的聞到從裏麵飄出來的酒香。
張程程不樂意的，從寧雪手中搶過杯子：“爸，你怎麽能給寧雪喝酒呢？萬一她醉了怎麽辦？”
看到他護犢子的模樣，張父既是開心，又是難過，這個混小子，！也是個會疼媳婦的人，還以為他粗枝大葉的，什麽都不懂。
“沒關係的，就喝那麽一小杯，不會醉的，入鄉隨俗嘛，哪有那麽嬌氣。”寧雪從他手中拿過酒杯，對坐在對麵的張父笑了笑。
剛開始來應承就是了，挑三揀四的給人印象不好。
寧雪都開口了，張程程自然是不好說什麽：“那你少喝點，這就夠勁很大。”
“就這一小杯而已，不礙事。”寧雪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張父深知這個酒的度數他不說話，要是他不在其中推波助瀾，就張程程這個榆木腦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給他抱上孫子。
張程程的注意力一直在寧雪的身上，哪裏知道自家的父親在想什麽。
“寧雪，你家裏幾口人啊？”張父邊吃東西邊喝酒，試探的問道。
寧雪也知道這問話沒有惡意，態度也非常的溫和，她正打算回答，張程程給張父一個眼神：“爸，寧雪剛過來，你問這些幹什麽？”
他和寧雪這剛確定戀愛關係就讓人千裏迢迢的過來，板凳都還沒做熱，就被拉著問東問西的，寧雪的心裏應該也不會樂意的。
寧雪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輕對他搖了搖頭：“我家裏在C市，是傳統的江南人，家裏還有三口人，我奶奶，我爸，還有我繼母。”
說到繼母的時候，她的聲音忽的變輕了。
寧雪在十歲的時候母親被查出乳腺癌晚期，隻剩下寧雪和父親相依為命，在她十五歲的時候，父親興高采烈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說是她的新母親，那時候她正處於叛逆期，離家出走，去夜店，剪頭發，刺青什麽讓父母頭疼的事情她都做過。
她對父親怨恨，認為他根本就不愛母親，輕易背叛他們的誓言。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外麵，回去的時候少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也漸漸變少了，長大了她也漸漸明白了父親的心思。
上次她帶過去的特產就是繼母做的，隻是她從來沒有在蘇溫暖他們的麵前提過家裏的事情，他們不知道罷了。
雖然能理解，但她始終沒法能消除心裏的不適感，怕她會覺得有什麽，父親和繼母這些年也沒有再要一個。
她抵觸情緒明顯，每次回去的時候兩個老人都小心翼翼的對待。
她跟繼母始終是親不起來的。
聽到寧雪的話，兩人皆是一愣，張父率先反應過來，也不再提這茬，轉移話題說其他的事情，寧雪笑著應和。
可在旁邊的張程程卻能感受到寧雪不開心了，她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
這麽長時間，寧雪就像一個小太陽圍繞在他們身邊，用笑容感染所有人，還從未見過她顯露那麽明顯的哀傷。
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寧雪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這酒本就很香再加上心情不好，轉眼間寧雪已經喝了三杯的。
等到張程程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寧雪臉蛋紅潤，整張臉紅得就像煮熟的蝦子。
“寧雪，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張程程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不注意間就喝酒了。
寧雪模樣乖巧的搖搖頭，筷子還伸在菜碟上，手有些晃。
張程程把她的手給捉回來，筷子放在碗上，柔聲對她說：“想吃什麽？我給你夾。”
“這個。”寧雪眯了眯眼睛，待看清麵前的菜的時候，手指指在麻辣排骨的上麵。
張程程給她夾了兩筷才把她自己的筷子遞給她：“快吃吧，吃了就好好休息。”
寧雪點了點頭，非常的配合。
他撐著下巴，在燈光下觀察寧雪的臉蛋，昏黃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她白皙的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每一下都劃在他的心上。
喝酒後的寧雪，這嬌態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對麵的張父輕咳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感，他這不成器的兒子，臉都快糊到人家身上去了。
張程程立刻收回眼神，生怕張父看出什麽低下頭佯裝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扒飯。
“我看寧雪也醉了，你就帶她回去休息，東西留我收拾就好了。”張父喝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酒，催促的說道。
“爸你明知道這酒的度數是怎麽樣，還讓寧雪喝酒。”張程程放下碗筷，看到眯著眼睛的寧雪，看這樣子恐怕也是醉得不輕。
他嘴上雖然埋怨，不過他還是主動過去幫張父收拾東西。
寧雪見他站起來，自己也跟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我也來幫忙。”
誰知剛站起來，就站不穩，身體往下倒，張程程看得心驚膽戰，忙過去把人給摟在懷裏：“小奶奶，我自己來就行，你坐好。”
誰知，他剛想抽開，寧雪就皺著鼻子纏上張程程的脖子：“抱抱。”
張程程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妥協的抱著她：“好，抱抱。”
“先上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張父揮手讓人上去。
家裏有洗碗機，張父隻需要收拾一下桌子，張程程也不必擔心張父太過勞累，他打橫把寧雪給抱起來。
他還記得當初回來喝了張父自己釀的酒，經常在外麵應酬的他喝了一杯走路都在打顫，也不知道寧雪喝了多少。
房間裏張程程把她放到床上，寧雪卻自己爬起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頗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洗澡，臭。”
張程程見狀過去低聲哄著道：“好好休息，明天醒來再洗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現在洗。”寧雪格外執拗的揚了揚下巴，還把身體退後了一步。
“聽話。”張程程也喝了點酒，略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