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兇巴巴

  初蔚也顧不上還有袁衛民跟黃曉在了,踮起腳尖,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往裡一看。


  紗布都被鮮紅的血浸染了。


  她愣了一下,又氣又心疼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賀聞遠,你腦子沒事吧?」


  都受傷了,也不跟她說,還給她挖井,她手上生點凍瘡算什麼嘛,凍瘡又不會死人的。


  賀聞遠扶著袁衛民站著,笑了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你別擔心。」


  初蔚胸口悶悶的,拉著他的袖子:「你進屋,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賀聞遠舔了舔乾燥的唇,看了一眼袁衛民和黃曉。


  黃曉擺手:「你兩進去吧,我在這兒給你們守著,沒事的。」


  初蔚便將人拽進了宿舍里。


  袁衛民摸了摸頭:「賀聞遠對初蔚是真的好。」


  「可不嘛,受傷都一聲不吭的,說真的,賀聞遠可真不像賀家人,一點都不像是賀嬸子教育出來的。」


  屋裡,初蔚將人按在了她的小床上,然後回頭背著他,從她的小皮箱里翻騰著。


  其實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空間里用情緒值換了一瓶碘伏,一些棉花球和一卷紗布。


  再回頭,她手上捧了這麼些東西站在賀聞遠跟前,賀聞遠忍著痛道:「你哪裡來的這些?」


  「我從家裡帶過來的,就擔心自己磕著碰著了,我還帶了些頭疼腦熱的葯來呢,知道這裡的醫療條件不行,所以都備著了。」


  還好賀聞遠沒追問什麼。


  初蔚將那些葯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後看著男人。


  冬季傍晚的陽光打從窗子里斜斜照進來,照著男人英挺的側臉,汗水從他額頭緩緩滑落。


  初蔚先拿起他的大衣,給他披上,聲音有些嗔怪:「別雪上加霜再給凍感冒了。」


  說完,又從自己棉衣兜里摸了塊手帕出來,給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手帕放在一邊,她手指輕輕捏住了他汗衫的衣擺,聲音輕軟:「我得……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男人聲音有些勞作過後的沙啞:「你會嗎?」


  初蔚卷著他的衣服往上:「小瞧人。」


  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紗布,初蔚的心止不住又顫了一下,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哀怨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有傷,還挖什麼井啊,你是要氣死我。」


  她初蔚又不驕矜,河裡的冷水就這麼用著唄,哪就急在這一時了嘛。


  賀聞遠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傷,別興師動眾的。」


  初蔚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問道:「這次走貨受的傷嗎?」


  「嗯。」


  「哪個壞人,把你傷成這樣?」紗布揭開,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初蔚聲音都氣得有些發抖。


  「沒事,他的腿骨都被李寶劍打斷了,沒吃虧,不難過,嗯?」


  聲音低沉又有些嘶啞,冬季的黃昏都好像因為這聲音有了厚度和溫度。


  初蔚輕輕哼唧著,就覺得很生氣。


  氣壞人弄傷賀聞遠,又氣賀聞遠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心裡堵得慌。


  她動作很利落,很快就清理好傷口並上了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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