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南海海麵
紂王二十年仲冬,在南海海邊上緩緩走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此人騎著一頭怪獸,英俊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愁容,眼神中隱隱有一絲的哀傷,喃喃自語道:“這都過去了將近四個月了,我尋遍了大江南北,竟然一直都沒有尋訪到妲己姑娘的下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難道這真的像師傅所說的那般,緣分是一種非常神秘的東西,兩個人有緣的時候,隨時都能相見,一旦緣分已過,就如參商一般,彼此難以見麵?”
這個白衣男子自然就是敖丙,他在離開趙公明後踏遍大江南北,艱難跋涉四個月,卻始終沒有查到妲己的下落,有好幾次還遇到了闡教的金仙,幸虧他一直施展著變化之術,見機又快,才沒有被發現。
四個月前慈航道人與阿修羅王羅慟羅的哪一戰可是曆曆在目,他直到那時才知道金仙級別高手的真正可怕,所以一改之前的高調,凡是見到闡教的金仙,甚至是雲中子這一類的真仙高手,都是繞道而行。
敖丙沉吟了半天,緩緩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算了,既然已經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我以後慢慢尋找便是,接下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最重要的自然是提升修為,今年已是紂王二十年仲冬,根據消息,文王姬昌已經病逝,武王姬發即位,薑子牙被尊為相父,想必商周大戰很快就會爆發,我一定要盡快提升實力,否則以我目前的實力,在整個大戰中恐怕連渣渣都算不上。不過在返虛渡劫之前,我要先到南海龍宮看一看,慈航道人說他的一個姓龍的弟子當初求他救我,難道是我龍族之人?南海龍女,想必是二叔的女兒吧。”
在敖丙看來,雖然對方可能與自己是同族,但平白受人恩惠,卻也不是自己的作風,更何況此事不明,絕對會影響自己的道心,萬一因此影響自己渡劫返虛,那事情就麻煩了。
敖丙想了想,便踏著水浪,直接前往南海龍宮而去。
敖丙行了不長時間,就見前麵亂糟糟的滿是人,不由得心下大奇,連忙凝目望去,卻發現一夥龍兵正一臉憤恨的看著不遠處一個金丹初期的道童,那個道童一臉的驕橫,眉眼間帶著一絲殺氣,正對著一個老頭嗬斥著什麽。
而那個滿臉愁容的老頭,敖丙看得清楚,正是南海龍王敖吉。
敖丙不由得心中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暗暗想道:“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敢惹到我龍族的頭上?”
但他卻是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收斂了氣息,隨意的夾雜在那些龍兵中間,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時候卻聽得那個道童說道:“老龍王,你不要不識抬舉,雖然你是南海龍王,可是也要明白,整個南海都要服從我家老師的安排,就算是到了玉帝那裏,也要對我家老師客客氣氣,現在我家老師要把你的女兒收為弟子,這是她天大的福氣,沒想到你們卻如此不識抬舉,實在令人失望。”
卻見敖吉恭敬說道:“仙童你有所不知,小女早已許配他人,小女夫家乃是截教門人,卻如何再能拜入闡教門下?慈航道長的好意,老龍心領了,日後必定會報答,這是千斛珍珠,百尺珊瑚,更有我南海鮫人十幾名,一並獻給道長,以表心中歉意,這裏還有百斛珍珠,後天下品武器一把,獻給仙童,麻煩仙童代老龍向道長轉達,仙童之恩,老龍沒齒不忘,日後仙童但有吩咐,老龍必定效勞。”
那名道童卻是哈哈大笑道:“你這老龍倒也有趣,貧道四個月前奉師命到南海察訪南海龍女,直到最近才見到一眼,知道果然資質優異,堪為我師的入室弟子,貧道正要交差之際,怎麽可能會因為貪圖你這些東西而放棄?再者說了,你家女兒隻不過是許配給截教門人而已,這有什麽?大不了退婚就是了。截教的一個普通弟子還能與我師尊堂堂金仙中期的大修士相比?你放心,隻要你家女兒拜入我師尊門下,保證那些她的夫家連屁都不敢放,對了,你女兒夫家到底拜了截教之中的哪位高人為師?其實不用問也該知道是一個沒有名氣的家夥,隻要他聽說你的女兒拜到我師尊門下,想必絕對不敢替他弟子出頭。”
敖吉拱了拱手,緩緩說道:“小女夫家的師尊還是略有微名的,就是截教通天聖人座下的外門大弟子趙公明。”
“什麽?”那名道童聽說之後,立刻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趙公明的威名他可是聽說過的,三年前在東海海麵上,那個趙公明連闡教聖人之下的最強者燃燈道人都打得狼狽而逃,自己的師尊慈航道人雖強,量也不是對方的敵手。
其實在那名道童震驚的同時,敖丙也是心驚不已,因為他聽敖吉說道,敖吉之女已許配給趙公明的弟子,不知道她的未婚夫該是自己兩位師兄中的哪一個?
“不管是哪個師兄,反正今天的事情我是管定了,不要說是為了兩個師兄,就算是為了我龍族,這事情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不過這裏有一個問題倒是奇怪了,慈航道人不是已經收了一個南海龍女做弟子了嗎?可是為什麽還要到這裏逼迫我二叔之女敖靈做弟子?既然敖靈才是南海龍女,那麽當初求慈航道人出手救我的那個南海龍女又是誰?今天我一定要把此情弄個清楚。”
那名道童驟一聽說敖靈的未婚夫是趙公明的弟子,不由得一陣頭疼,但還是勉強說道:“不知道令婿是趙道長的哪個弟子?是記名弟子還是入室弟子?甚或是他身邊的某個道童?”
他心中已經暗暗打定主意,隻要敖靈的未婚夫不是趙公明的入室弟子,他就敢把敖靈搶到南海普陀山,趙公明雖然厲害,卻也不至於為了一個記名弟子或者道童而闖到普陀山。不過想來以南海龍王的這點微末實力,是不可能找到趙公明的入室弟子做夫婿的。
可是接下來敖吉的一句話讓他傻了眼,隻見敖吉輕輕說道:“我那賢婿正是趙道長的入室三弟子,也是我龍族子弟,東海龍宮三太子,敖丙。”
“什麽?”敖吉此言一出,那名道童和敖丙盡皆震驚不已,而且看起來敖丙的震驚程度比起那名道童更嚴重。
“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肯定是二叔想拿我當擋箭牌,其實這倒沒有什麽,可是這樣一來,這豈不是毀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清譽了?唉,二叔此事做得有些糊塗哇。”
敖丙不由得搖了搖頭。
而那個道童更是不信,哈哈笑道:“你這老龍莫要拿這話來唬我。敖丙已經與西海龍宮之女敖霜立下婚約,此事在我闡教之中已不算秘密,怎麽可能又娶你的女兒?你不會以為這家夥當初殺死了燃燈老師的弟子,又逼死了哪吒,貧道就會怕了他吧?”
敖吉淡淡說道:“老龍怎會拿小女的名譽開玩笑?小女的的確確是許配給了敖丙,此事老龍已和我三弟敖明商議過,到時候她女兒霜兒和小女靈兒同時出嫁,霜兒為大,小女次之。我大哥也都同意了,這是聘書,仙童不信可以看一看。”
敖吉把手一揚,麵前出現了一枚玉簡,上麵的的確確顯示的是東海龍王敖光親自寫下的聘書,連上麵東海龍王的龍息都清清楚楚。
敖丙自然把這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對於玉簡上父王的龍息更是深為熟悉,知道此事絕非造假,又見上麵寫的時間是紂王二十年七月初七,頓時恍然大悟:“真沒想到父王竟然背著我給我定下了一門親事,這敖靈也不知道長得如何?脾氣怎樣?更重要的是,我都沒有見過她,怎麽能夠就這樣做主了?”
且不說敖丙鬱悶,那個道童見敖靈竟然真的是敖丙的未婚妻,不由得有些猶豫,但是片刻之後還是咬牙說道:“就算你女兒是敖丙的未婚妻又如何?別人怕他,貧道我可不怕。老龍王,跟你說句實話吧,你的好女婿敖丙氣數將盡,避難躲過一場生死大劫,如果你的女兒真的跟了他,將來定會守寡,而如果拜在我師尊門下,將來成仙做聖,豈不是強上百倍千倍?你休要執迷不悟,逼我動手。”
敖吉一臉苦笑,拱手說道:“仙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小女已經許配他人,乃是東海媳婦,老龍雖是她的生身之父,卻已不能做主,所以此時真的恕難從命,還請仙童看在我南海與普陀山千年比鄰的情誼上,高抬貴手,放了小女吧,老龍定會感恩圖報,不忘仙童的恩德。”
卻聽得那道童嘿嘿冷笑道:“貧道玉祥以散修的身份,蒙師尊不棄,被收錄門牆,怎奈資質不佳,無法繼承師尊的衣缽,如今好不容易尋得了一個理想的人選,怎能輕易放棄,讓我師尊千年道統無人繼承?今天這個龍女貧道是要定了,你們識相的話,乖乖讓開,否則貧道不惜殺個血流成河,也要硬搶上山。”
說完之後,不由分說,撥開敖吉就往龍宮內闖去。
一名蟹將上前阻攔,卻被那玉祥童子揮出手臂,硬生生捏爆了頭顱。
“誰敢阻攔,誰死。”玉祥童子滿手血腥,大笑著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