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法自然
李老道不情不願的從袖中拿出一柄色澤奇異的木見,口中輕歎:“無量天尊,今日又要讓這寶貝染血了。”
圓寂眼睛一瞪:“我去,你連這玩意都帶來了?這要是讓你弄丟了,武當還不得原地爆炸?”
李老道此時神色平靜,對圓寂淡然說道:“都這麽大歲數了,就不要一驚一乍得了了,靈眸公主不容有失,你應該清楚。”
圓寂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的神色:“那便請李道長出手,渡了這群黑衣人吧,貧僧自會護住靈眸公主。”
不等李老道搭話,刑森先是冷哼:“你們未必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那爛木頭的威力!”
聽到自己的寶貝被叫做爛木頭,李老道隻是淡然一笑,腳下一動便如清風般悠然而動。
刑森見此瞳孔微縮,好一手道法自然,一舉一動盡是貼合天道之意,此時木劍斬來就如同自己應當被它斬在身上一般。
隻見刑森突然一聲大喝,這一喝頓時就打破了自己心中迷惘,手中利劍上挑,直接對著李老道的木劍迎擊而上,鐵劍斬木不就是以石擊卵?
但刑森也十分清楚,這老道士境界極高,既然敢用這木劍出手,自然不是凡物,故而他出手之間隻有七分力道,尚餘三分已是做好了應變的準備。
李老道的神色始終未有絲毫變換,徑直揮出手中木劍沒有絲毫停頓,隻見木劍與鐵劍相碰,那鐵劍竟是如同積雪遇到烈日一般,直接被木劍從中斬斷不見絲毫停頓!
刑森見狀頓時驚的亡魂皆冒,他早已料想數種情況,卻偏偏沒想過這麽離譜的一種,未等他後手使出便是被木劍劃過了胸膛。
李老道與刑森交錯而過,徑直向其他黑衣人走去,就仿佛刑森已是一個死人一般。
刑森此時已是滿身冷汗,慌亂的摸著胸前卻發現沒有絲毫損傷,就連衣服上也不見半絲痕跡,難道那削鐵如泥的木劍砍不開衣物?
腳尖一挑,先前低落在地的半截利劍再次落入刑森手中,手中劍柄真實的質感讓刑森略微心安:“老道士,裝神弄鬼!看我落日劍法!”
話音落下,刑森已是再次準備出手,卻聽到李老道那悠然的聲音飄入耳中:“無量天尊,有些人死了,那便是死了。而有些人死了,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隨著李老道話音傳來的,是刑森這一生都不曾感受過的暖意,此時他隻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同時很困很困,就仿佛要睡上一生一世那般。。。
圓寂低聲輕歎:“阿彌陀佛,又是一個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傻小子,那木劍還是這般邪門。”
黑衣人盡數倒地,李老道緩緩將木劍收入袖中:“無量天尊,念得超度經文就是了,陳進你送公主回房間,我與圓寂還有要事要做。”
五層之上千月隻覺得心中發毛,自己眼中已經絕頂厲害的刑森竟然被秒殺了,現在隻剩下自己和幾個拿不出手的貨色在這裏,還能動靈眸公主半根毫毛嗎?
“你在想什麽?”
一個聲音突然想起,千月萬分驚恐的跳起,直接躍到了桌子上,回頭看去竟是已經有五個人站在了自己身後!
但看清那五人麵容之後,千月心中惶恐頓消,眼中滿是狂熱之色,直接跪在桌上恭敬說道:“屬下千月,參見渡惡天王與四位法王!”
再看二層之中,白開心左擁右抱撒著手中大把的銀票,看的一旁的霸天君唏噓不已,哪怕以自己一宗之主也不敢這麽燒錢。
白開心哈哈大笑:“今天咱爺們高興,老弟你要什麽隨便點,老哥給你買單!”
聽著白開心一口一個老哥,叫自己一口一個老弟,霸天君可謂氣不打一出來,此時聽到白開心誇下如此海口,頓時仰天狂笑。
這笑聲瞬間響徹整個二層,頓時引來了不少凶神惡煞的目光,盡是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壞了大爺的雅興,但一見那人是霸天君,立刻從爺爺輩變成了孫子。
隻見霸天君一腳踩在桌子上,大手一揚便是喝道:“樓船管事的那個胖子,你給老子滾出來!去把那個叫千月的花魁給老子叫下來跳舞!”
眾人聞言是又驚又喜,指名讓花魁跳舞少說也得白銀十萬兩,想不到自己也有沾了霸天君光的一天,但一想霸天君登船時說的話,莫非這貨想要白嫖?
見到霸天君此時意氣風發的模樣,鐵天君不禁想到了自己幾人年輕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幾人還隻是天宮的精英弟子,被霸天君帶著一塊逛窯子。結果霸天君帶著他們走錯了地方,讓人好一頓打。。。
此時霸天君仿佛又回到了那時,這次雖然有白開心說了他付賬,但到時候他會不會沒錢結賬又被千花樓船的人打一頓呢?畢竟十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見到又是霸天君這位親爹似得人物說話,胖管事一路連滾帶爬跑了過來:“這位客人,你可是要點千月花魁的千星映月之舞?”
霸天君頓時又是一笑:“千星映月?好名字!就這個了!快叫她來跳舞助興,若是慢了半分,本座把你這樓船剩下幾層一並拆了!”
胖管事聞言那還敢停留在這?又是連滾帶爬的跑去請千月獻舞,隻是猛地推門進去,卻發現五名大漢坐在凳子上,而花魁千月則是恭敬的跪在地上。。。
這難以理解的場景出現在自己眼前,胖管事暗道要遭,自己怕不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渡惡天王扭頭看向胖管事:“你叫林大可是吧?不用驚訝,本座便是千花首座杜天涯,什麽事情值得這般慌亂,你且慢慢說來。”
胖管事咽了咽口水,杜天涯那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啊,十條千花樓船真正的幕後老板,他一個小小的樓船管事哪有資格見他?
他連忙報告了霸天君的事情,卻不想渡惡天王聽後卻悄然一笑:“好,很好。既然他自己要找死也怪不得我等了,千月你先去備舞。”
千月起身應聲,便帶著胖管事一同向外走去:“林大可你是雜役出身,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說明你能力不差,今天的事你可知道該什麽做?”
胖管事一臉諂笑:“小人自然清楚什麽事能說,什麽事要爛在肚子裏,小人自十五歲便在船上謀生,現年已是三十有三,除了這千花樓船豈有別的容身之所。”
千月對這胖子再次高看了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說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花魁大人說笑了,那才是最沒意義的回到。不過霸天君這次來勢洶洶,要您獻舞恐怕另有玄機。”
胖管事的聲音中多了一點對霸天君的擔憂,千月卻冷哼道:“有杜老板在此,就算北疆六大邪王全至,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二層之中,霸天君哼哼唧唧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舞台,不滿的罵道:“去他大爺的花魁,台上都清了半個時辰了,這花魁的譜也太t大了!”
白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不是你吃飽了撐的要看她跳舞,有這大把的銀票在手,你還不是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看著兩個大男人眉飛色舞的討論著船上哪個姑娘的皮鼓最翹,拓拔妖嬈羞的幾乎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到底是為了啥要跟他上千花樓船?
結果霸天君指著指著就指到了拓拔妖嬈的身上,大大咧咧的對白開心說道:“你這婆娘的屁股指定能生兒子,就是這臉也太t醜了。
不過老哥與你好歹也算忘年交,我給你介紹一個易容聖手,還是那種一次易容終身定型的哦~”
白開心眉頭一挑:“我去?你還認識這種人?不過你是誰哥?欠揍了吧?”
霸天君眼睛一瞪:“哦呦?你要揍我?打得過嗎?”
白開心連連擺手:“打不過打不過,但是霸天君非要吊錘自己的義兄一頓,估計也沒誰敢攔。”
鐵天君看著臉色憋得通紅的霸天君笑道:“行了,你說不過這個小子的,雖然他修為差些,但是鬥嘴卻是甩你十八條大街了。”
霸天君一聲冷哼,隨即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已經登台的千月及十二位歌姬的身上,直接吹出一聲哨響:“小妞,來給本座生猴子啊~”
此言一出,白開心與鐵天君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自己怎麽和這麽個貨坐在一起,也不知道現在換桌子還來不來得及了。。。
舞台之上,千月妖豔的身姿輕盈舞動,在十二位歌姬的伴舞之下更顯嫵媚動人,此時她就如群星中的一輪明月,在這漆黑的夜中照亮萬物。
白開心看的出神,喃喃自語道:“黑夜中的明月比白天的烈陽更加奪目,可為什麽我的夜空不曾有月,就連星辰不曾閃爍過。。。”
拓拔妖嬈在這話中仿佛見到了孤獨的噬,哪怕他身為天下第二刺客,哪怕這世間流傳著無數他的傳說,他也依舊是一個孤獨的靈魂,在黑夜與白天之間逃亡。
就在她沉醉在噬的孤獨中時,霸天君突然說道:“想要女人了就直說,昨晚就分你一個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嘛,那個千月不是號稱賣藝不賣身嗎?正好你玩完連錢都不用給了。”
拓拔妖嬈頓時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