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當我欠你的
她這時候好像認不出人了。
“嘶。”
餘遲咬的力道很大,唐詔修忍不住低低地悶哼一聲,眉頭隱忍地皺起來,可是他怕餘遲會傷害自己,所以也沒敢抽出自己的手,依舊沉默地隱忍著。
"阿遲,你咬吧。就當我欠你的。”唐詔修溫柔地抱住了餘遲。
餘遲眼淚一直掉,她不想的,可是忍不住,牙齒狠狠地陷進了唐詔修的肉裏,像要將他咬死一般,餘遲越來越用力。
如果死了多好。
如果他們死了,過往的一切是不是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們是不是就可以相愛了?
餘遲的牙齒漸漸鬆了。
“阿遲,乖。”唐詔修感受到了這一切,溫柔地抱著她,輕聲哄道:“阿遲真乖,別怕,一切都結束了。很快就會結束的。”
這時,唐詔修早已將餘遲抱到了房間的地板上坐著。
剛才餘汀掉下去的動靜太大,下麵那些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他自己帶來的人幾乎都在樓上守著,下麵都是幹爹的人。
唐詔修知道這一次他們逃不掉了。
餘汀一直都是幹爹的人,她這一次無故死了,這裏又隻有他跟餘遲,幹爹一定會懷疑他們的。
唐詔修眼眸低垂,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這時候也許餘遲還是傷心,崩潰,可是他不能,他得為兩人的未來想出路。
嘭嘭!
有人敲門:“少爺,你們裏麵什麽情況?我們可以進來嗎?”
就在唐詔修這樣想著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你們幹什麽呢!我們少爺在裏麵自然是事,難道還能故意不開門嗎?“這是唐詔修保鏢的聲音,應該是在幫他攔著。
“餘汀姐傷勢嚴重,我們已經報告先生。先生聽說少爺在現場,讓我們過來問問情況。你們給我讓開,真要是出了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怎麽?你們難道還想來硬的是嗎?我也說了,我們少爺沒說開門之前,誰也不能進去!”
終於還是來了。
唐詔修麵色沉沉地抱著餘遲,她這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但眼神依舊呆滯,應該還在心智失神的狀態。
“阿遲,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都給我記好了。”
唐詔修不知道餘遲現在的狀態能不能聽見他說的話,可情況危急,不行也得行,他必須得試一試。
於是,雙手捧著餘遲的臉,輕聲說道:“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知道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我也知道你受的打擊很大。但是,這件事還沒完。阿遲,接下來的時間裏,我不管你好了沒好,記住保持住你現在的狀態,哪怕幹爹回來了一樣。如果有可能,便想想餘汀之前的樣子,記得她的每一個表情,也許接下來的時間裏,你會用得到。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要開門了。乖。”
唐詔修嘴唇輕輕地碰了一下餘遲的額頭,一觸即分,並沒有留戀。
最後深深地看了餘遲一眼,看著她呆滯的表情,唐詔修最後還是忍著心痛站了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麵色冷沉地打開了房門。
“有事嗎?”唐詔修的手指緊緊地扣在房門上,並沒有打算放在些保鏢進來。
那帶頭的保鏢麵色冷冷地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情況,隻能看見餘遲半個坐在地上的身影。
“少爺,餘汀小姐剛才從這裏摔下去,你知道嗎?”
“嗯。”
唐詔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知道。這是一個意外。”
“既然少爺知道,那就別怪我們得罪了。先生現在還在外麵,但是他讓我們上來查查情況,希望少爺不要攔著我們做事。”
“我說了要攔你們嗎?”
唐詔修冷嗤一聲,“但是,我也跟你們說了,剛才那隻是一個意外。”
“那就請少爺讓開,我們要去看看事故現場。”
唐詔修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保鏢,保鏢也不甘示若,眼神冰冷地回望了過去。
兩人對峙半晌。
最後,唐詔修冷笑一聲,讓開了半個身子,“希望你們找到你們需要的東西。”
保鏢對唐詔修道謝,這才進了房間,“給我進去看看!”
保鏢來到餘遲麵前,看著麵色呆滯的她,轉頭問唐詔修:“她這是怎麽回事?”
唐詔修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也許是姐姐的死刺激了她,她也瘋了吧。”
“也?所以,少爺的意思是餘汀小姐掉下去,是因為她自己突然發瘋?"保鏢質問道。
唐詔修挑眉,冷冷地經著麵前的男人,語調諷刺,“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不會以為自己是警察吧?我告訴你,哪怕是我將餘汀殺了,你也沒資格問我!”
“唐少爺……”
“行了,別囉嗦了,事情的經過究竟怎樣,幹爹回來我自會跟他交代,你現在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保鏢表情尷尬地看了唐詔修一眼,怨恨地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帶著人退出了房門。
唐詔修說得對,他隻是一個下人,而唐詔修再怎麽說都是先生的幹兒子,可以說他們這些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不過,現在出了人命,而且還是先生最寵愛的餘汀小姐,還是在先生離開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逃不掉責罰,所以也不敢走遠了,老老實實地站在房間門口。
不管事實為何,在先生回來之前,他們都得將現場的兩個人看守住。
“少爺,你看他們!”
唐詔修的手下見那幫保鏢的樣子,竟是連他們家少爺都要看守住的樣子,一個個氣得都恨不得上去跟他們打一頓。
但唐詔修隻是麵色冷淡地攔了一下,“行了,退下吧。這事我自有分寸。”
“是,少爺。”唐詔修都這樣說了,手下沒有辦法,隻能魚貫而出,也跟著守在門口。
唐詔修沒理外麵的紛紛擾擾,低頭去看餘遲,隻見她依舊是之前那個表情,身子瑟縮起來,看起來可憐極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恢複了過來,還是裝的。
唐詔修歎了一口氣,彎腰將餘遲跑到了床上,又給她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