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古怪的遺囑
“隻不過什麽?”陳顛道。
趙小花撓著頭,顯得極為糾結和沮喪,停了好一會,他又是一聲長歎,他歎道:“隻不過沒有人認識這樣一個人。”說著他低著頭,口中喃喃道:“不應該的呀,我當時一再確定過的,為什麽會沒有這樣一個人呢。”
對於趙小花說的這樣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話頭,陳顛實在搞不清個所以然,他也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眯著眼斜靠在那張舒適的沙發上,做準備小憩的打算。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戳了戳一旁怠惰不堪的陳顛,趙小花情緒頹然的叫道。
陳顛依舊眯著眼,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簡直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趙大律師,你平時舌戰群儒的架勢去哪了?”
“好好好,是我闡述的不夠清楚,我再給你仔細的講一遍好了,這次你要仔細聽,就完全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陳顛側著翻了一個身,保持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道:“請盡量說的詳細一點,趁我沒有睡著。”
“是這個樣子,在幾個月前的時候吧,我的委托人找上我,將一份遺囑交給了我,遺囑中是一些遺產分配的問題,這是我律師份內的工作,我當然是義不容辭了,何況他給的律師費實在不少,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怪就怪在這份遺囑上。”
“喂,陳顛,你有沒有聽?”
“嗯。”陳顛嘟囔著回了一句。
“那你睜開眼睛可以嗎?我怕你睡著。”
陳顛哼笑道:“趙大律師,聽是用耳朵,而不是眼睛,趁我還有耐心,麻煩你請繼續。”
“先說下遺囑公布的條件吧,這個條件也是匪夷所思,他和我說,以半個月為間隔,每隔半個月就會和我通一次電話,如果哪一天,時間到了,他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就可以按照他所給的遺囑,來分配他的遺產了。這人很奇怪吧?正常人誰會立這樣的遺囑?”
“有什麽奇怪的?很好理解的吧?我覺得這個人肯定是惹上了麻煩,生命隨時會遇到威脅,所以才會這樣做。”陳顛說。
“我也是這樣理解的,姑且就這樣理解吧。”
“不是姑且,一定是這樣,事實就是事實,先決條件完全可以推算出後續結果。”陳顛肯定道:“如果你有其他好的解釋,不妨說來聽聽。”
趙小花懶與陳顛爭辯,知陳顛這人軸的很,若是辯解下去,不知到何年何月了,於是繼續開始講述。
“我當時並沒有多問我的委托人,他為什麽有這樣的要求,你知道的,有些人委托人都不喜歡我們探聽他們的隱私,這也算是正常。”
“麻煩請撿重點的來說。”陳顛輕咳了一聲打斷道。
“最奇怪的還在後麵,這份遺囑,有兩個遺產繼承人,其中之一是他的侄女,算是他的嫡係親屬,這個沒有問題,但怪就怪在第二個繼承人,當我問起的時候,我的委托人卻是告訴我,他已經將近20年沒有和那個人見過麵了,隻知道那人生活在江蘇省的大溪村,現在應該是一個五十左右歲的中年婦女,小名叫做芳芳,臉上有一塊拇指頭大小的紅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特征了,不過我想,臉上有拇指大的紅痣的人,應該很好找才對,所以我就接下了這份委托,起先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陳顛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道:“這麽說你接下了這份委托,但是並沒有在大溪村找到那第二位繼承人?”
趙小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繼續道:“在上個月的時候,我的委托人並沒有給我按時打電話,我便按照約定,來聯係他遺囑中所說的兩位繼承人,其中一個繼承人,我聯係了他的家屬,雖然暫時沒有碰麵,但總算是有了消息和結果,但當我前去大溪村找那第二位繼承人的時候,幾乎將村子裏的所有人都問遍了,所有人都矢口否認,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存在。”
話說完,趙小花的眼中滿是困惑,他推了推已睜開眼睛的陳顛,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數千萬的遺產,留給一個將近20年未曾謀麵的人,我的這個委托人,也太大方了點,最重要的還是,我按照他的要求去找過了,卻是發現,根本沒有這樣的一個人,這……這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這的確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陳顛的興趣已被勾起,他細細的將事情重新捋順了一番,然後問道:“你確定沒有找錯地方?不是什麽達西村之類的其他地方?”
“絕不會錯,我當時很謹慎的和我的委托人一再確定,是不是江蘇的那個大溪村,我的委托人也很肯定的告訴我,就是那個地方。”趙小花很是肯定的說道。
陳顛皺著眉頭,沉思冥想,暗想如果委托人交待的並沒有錯,地點就是江蘇省所在的大溪村,那麽如果按照提供的線索去找尋一個四五十歲,有著明顯特征的女人,那應該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但為什麽趙小花問遍了全村的人,所有人都要否認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這是在太過難以理解,陳顛一時間也無法想通,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那個委托人是什麽人?現在已經確定聯係不上了麽?”
“就是本市人,開了一家琴行,平時還做一些古董生意。”趙小花回道。
聞聽此話,陳顛神色一證,旋即他直起身子,緊緊攥住趙小花手腕,脫口叫道:“是不是姓季?”
“對……對,全名叫做季明誠,有……有什麽問題嗎?”陳顛神色的忽然轉變,使得趙小花一時犯了嘀咕,於他對陳顛的了解,陳顛向來是一個沉著穩重的人,何以聽到自己委托人的名字,會如此激動?
陳顛雙目失神,怔在沙發上,腦海中無數疑惑穿梭往來,使得他一時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他捏住眉心,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得到的這個信息,實在讓他無法想通季明誠這樣做的目的。
此時的陳顛,猶如陷入一團迷霧當中,迷霧厚重,壓頂欲摧,他絞盡腦汁,試圖想通一切,但所有的線索似乎並不能串聯成線。
隔了許久之後,陳顛才緩過神來,轉頭對趙小花問道:“當時季明誠先生,還有沒有交待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