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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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玄機當年便已經是聖境巔峰，若非是在魔域被魔族壓製，或許早已經破境稱尊了。蕭辰看了他一眼，身上氣息雖然不顯，但是蕭辰直覺告訴自己，如今冰玄機已經是至境了。至於在至境路上走了多遠，蕭辰不知，當然那也沒有太大區別，反正要殺蕭辰是簡單的很。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蕭辰點了點頭。
“當初我被封進清心珠內，和那個魔族的小女孩一同留在元城之中。元皇大人發現了我的存在，有他相助我才能以神魂破境，再被帶到此地重塑肉身，方有如今你麵前的冰玄機。冰玄機已經是至境了，還稱元皇為大人，的確是對元皇恭敬有加。
“那就恭喜前輩了。
“不用如此客氣，我能有今天也是托了你的福，元皇大人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願意幫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至於你我之前的恩怨，早就不存在了。你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大可以跟我開口，我在這裏倒是可以說得上話。雪族之前的族長也是處在聖境巔峰的門檻上，選擇了閉關，而且是閉死關，至今已萬年。雖然族中沒有人敢說，但是人人心中都有數，當時閉關的他就已經是壽元將盡了，損失頤養天年，或許還有個幾萬年活，可他要想強行破境，也就過不了這萬年了。
雪族一直沒有至境強者坐鎮，卻又占據了相當於一方聖地的雪域，當年被人覬覦，差一點就是滅族慘禍，幸虧還有水東流入主第三仙城，又將那座大雪山搬入仙城之中。沒有了主峰，這聖地就有些名不副實了。又有一城之主撐腰，完全不亞於一位至尊坐鎮。這才保全了雪族。
“當年雪族因為沒有至境而被人壓迫，我來的時候也是格外受到重視，我和雪族同出一脈，但也有不同之處，接觸雪族的功法對我的幫助很大，加上我身具一族氣運，和元皇前輩的至境感悟，這才成功破境。冰玄機也算是厚積薄發了，一破境便來到至尊初境的巔峰，想要再度突破隻是時間問題。不過冰玄機有大野心，所以一直在壓製境界。
“閉關的大長老是第三仙城之主的嫡子，當年第三仙城之主走出雪族的時候曾經說過，何時雪族有了自己的至境強者，他何時便會將聖山送回來，所以大長老才會如此拚命的修煉。
“那前輩是準備去第三仙城討要聖山？
“我來雪族受了恩情，便在這裏等待護雪族萬年平安，不願去和他們有太多糾纏。說到底我也還是半個外人，雪族聖山象征意義大過實際。讓雪族年輕一輩知道這個事情，反而能夠激發他們的潛力。冰玄機帶蕭辰來到雪族聖地。
“這裏便是當年聖山所在的地方。山水相依，如今隻剩下這弱水，雪族之人唯有聖境，或者對雪族有大貢獻的人，才有資格葬在水底。
“那這個天霜？蕭辰不知道天霜是否有這個資格。
“天霜是雪族難得一見的天才，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至尊的年輕人。出生之時便口含玄冰珠，葬在這裏也足夠了。蕭辰點了點頭。將天霜的棺木拿出來，就要葬進水底。
“有人過來了，或許會有些麻煩，你若處理不了，我可以幫忙。
“什麽人？
“天霜的妹妹。天霜本是在雪族出生，因為天生異象，口含神珠，引起了水東流的注意，才接引到仙城當中親自教導，此人叫天雪，是他唯一的親人，你殺了天霜，她得知你到了雪族便找來了。蕭辰不去問為何天雪會知道自己來了。他能殺天霜，就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就是你殺了我哥？天雪看著蕭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更不給冰玄機一點麵子。
“沒錯。蕭辰看著天雪。
“好，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就殺了你為我哥報仇。天雪的境界不低，能有天霜這樣一個天賦異稟的哥哥，她的天賦自然也不會差了。隻是在蕭辰看來，就憑天雪的實力要找自己尋仇，無疑是找死。
“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我也要殺你！天雪祭出一方玉璧，這是族中長輩賜給她的一件聖器，也是專門為她煉製的。與天霜的玄冰珠相應，取一個珠聯璧合的彩頭，這原本是給她作為保命的手段，今日為了對付蕭辰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施展了出來。
蕭辰倒是不怕天雪，但是也不可能無視一件聖器的威力，由涅槃境的天雪施展，約摸能夠提升三四個境界的威力，天雪是涅槃二劫境，這一道攻擊便有至少五劫境的力量。蕭辰硬擋也沒什麽問題，隻是稍顯吃力罷了。
蕭辰沒有選擇憑借自己的力量去硬抗，祭出了那顆玄冰珠。珠聯璧合，兩件聖器相遇便打不起來了，沒有了聖器相助，天雪仍然不罷休，持劍朝蕭辰殺過來。
“莫要傷她性命。冰玄機在一旁出聲。其實不用他說，蕭辰也沒打算傷害天雪。不管怎麽說都是他殺天霜在先，仙路爭鋒生死由天，蕭辰可以殺天霜，可是對天雪下殺手，蕭辰還是做不出來的。
“以你的實力即便我站著不動讓你殺你都殺不了我，何必浪費力氣？蕭辰任由天雪長劍刺來，在他麵前三尺處就難以前進了。無論天雪施展何等招式，都是徒勞無功。
“我隻有一個哥哥，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何不把我一起殺了？天雪知道自己殺不了蕭辰，便要蕭辰殺了她。
“你若死了如何殺我，即便不能親手殺我，看著我死也算替你哥哥報仇了吧。蕭辰看著天雪，他知道這個女子今天無論是殺不殺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一個人的信念都寄托在他人身上，那個人死了，自己不死也跟死了一樣。想要讓她活下來，就得讓她有新的信念。
“你連我哥哥都殺得了，誰還能殺你？
“能殺我的人多了，不過我不去主動招惹那些人，他們也不會來殺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你就要想辦法啊，怎麽讓那些人來殺我。蕭辰收回玄冰珠，那可是他千辛萬苦找來的，可不想在這裏被人奪了去。
“那你告訴我，有誰能殺你？
“曾經有好事之人弄出一個仙路年輕強者的排行榜，前十者被人合稱為十王，這十人想殺我大概是很簡單的，十人之外，能勝我者不少，能殺我者不多。
“我哥哥若是不死，一定會比那些所謂的十王要強。
“他，也許吧，多半是不行的。蕭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是他看不起天霜，而是那十個人，實在太強。就算是蕭辰五行神體大成，跟帝冥或許有一戰之力，可是要跟魔天比的話，就要差的遠了。
“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蕭辰。我要你不得好死。天雪走了，蕭辰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得到，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說服他們來殺自己。這些事情都很遙遠，蕭辰隻想著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五行之水行，已經得到。可蕭辰知道此時還不是時候，就跟之前他想要強行煉化身上的業火一樣，多半是要出事的。蕭辰越是著急，就越是克製自己，他想要多等些時間，然後一鼓作氣將業火和玄冰珠一起煉化。他隻從刀尊那裏得到了五行神體的法訣，沒有一點修煉經驗可以借鑒。也不知道這樣到底行不行。
“你把你身上的火焰稱為業火？蕭辰將修煉遇到的問題也跟冰玄機說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他也相信了冰玄機的說法，如果一方至尊連這點仇恨都放不下的話，這點心胸也太狹隘了。
“我在渡劫之時出現了這業火，我也曾經聽說過，不止我一個人在渡劫的時候有這種情況，但是一般來說渡劫之後就會自行消失。
“你這種情況我也未曾聽說過。不過目前看來沒有什麽影響。你倒是心大，還想要把它煉化。冰玄機看著蕭辰，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隻會想著盡快解決，蕭辰還真是膽大包天。
“這不是每次渡劫都要煉化幾道天雷，這業火怎麽看都比天雷之力還要更加強大，要是不用起來可不就是暴殄天物。
“這業火能不能煉化我不知道，不過關於玄冰珠作為五行之水，我覺得還有些不妥。玄冰珠雖然屬水行，但是寒氣太重，用來殺敵自然可以，但是作為煉體就有些過了。這隻是我的意見，如果你把玄冰珠給我，我也能給你一樣品質不亞於它，而且在我看來更加適合你的東西。
“什麽東西？玄冰珠乃是先天而成，比起天雪手中的聖器玉璧更勝一籌，蕭辰不懷疑冰玄機能夠拿出更加珍貴的東西，不過是不是更加適合，蕭辰也要自己考慮考慮了。
“雪族聖地山水相依，聖山積雪終年不化，這水卻相反，無論多冷都不結冰。而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漂浮在水麵，是為弱水。